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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班手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张嘉豪盯着屏幕上律师函的扫描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周明远的动作比预想中更快,25% 的流通股份,恰好卡在 “重大事项否决权” 的临界点,这封盖着鲜红律所公章的信函,字字透着挑衅 ——“请于三日内回复董事会席位诉求,否则将启动股东派生诉讼”。
“张总,老股东们都慌了!” 李伟拿着一叠纸质股东名单闯进来,额头上沾着汗珠,“舅舅刚打小灵通来问,要不要先妥协让出部分席位?”
张嘉豪猛地站起身,办公桌上的手写财务报表被带起一角:“妥协就是引狼入室!通知所有人,下午两点在公司会议室开紧急股东会,地址用小灵通群聊挨个通知,务必全员到场!”
正午的阳光透过老式玻璃窗,照在会议室的长条木桌上。桌面上铺满了豪宇地产的股份转让文件、股东名册,还有刚打印出来的公司章程(油墨味尚未散尽)。舅舅坐在主位旁,手里捏着老花镜,刘峰则把 bp 机放在桌角,时不时看一眼有没有紧急消息。
“周明远这是明抢!” 舅舅拍了下桌子,纸质股东名册哗啦啦作响,“当初咱们凑钱成立公司,他现在想凭着几个臭钱就夺权?”
张嘉豪压了压手,将一份手写的股份流转台账推到众人面前:“大家先冷静,他能收购 25% 股份,说明有人私下转让了流通股。现在当务之急是绑定多数股权,阻止他进入董事会。”
他起身走到白板前,用马克笔划出股权结构:“创始团队占 40%,舅舅和刘峰等老股东占 35%,流通股 25%。只要我们签订一致行动协议,就能牢牢掌控 75% 的表决权,他就算持有 25% 也掀不起风浪。”
“一致行动协议?这东西管用吗?” 有股东小声嘀咕。
“管用!” 刚赶过来的王律师推了推眼镜,掏出几份手写的法律意见书,“我已经查过《公司法》相关条款,只要全体签字确认,后续所有股东决策必须统一口径,周明远无权单独要求进入董事会。”
众人围拢过来,看着那份打印后手工修改过的一致行动协议,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此起彼伏。舅舅率先签字,墨迹在纸上晕开:“我信嘉豪,这孩子做事稳当!” 刘峰紧随其后,bp 机突然响了一声,他看了眼屏幕,随手按掉:“我这边没问题,跟着张总干!”
不到半小时,12 名核心股东全部签字画押,张嘉豪收起协议,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转头对王律师说:“麻烦您再帮我梳理一遍周明远收购股份的来源,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律师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质股份转让记录:“我已经初步核对过,他收购的 25% 股份里,有 8% 来自三个自然人股东,但这三个人的身份信息很模糊,转让合同上的签字笔迹也有细微差异。”
张嘉豪接过转让合同,逐页翻看。2000 年的股份转让还没有电子备案,所有文件都是手写或打印后签字,他指着其中一份合同:“你看这里,受让方的联系地址是同一个小区,而且转让价格比市场价低了 20%,这不符合常理。”
“我怀疑是代持!” 王律师压低声音,“这三个人可能只是名义股东,实际资金来源还是周明远。根据现行规定,代持股份若未如实披露,属于违规操作,这些转让行为可以主张无效。”
为了证实猜想,张嘉豪让团队立刻调取这三个自然人的身份档案(纸质存档版),同时联系银行查询转账记录(需线下申请调阅)。傍晚时分,调查结果出来了 —— 三个自然人都是无固定职业的社会闲散人员,银行流水显示,转让股份的款项均来自同一陌生账户,而该账户的开户人,正是周明远的远房亲戚。
“证据确凿!” 张嘉豪将股份代持举报材料整理成册,上面附着银行流水复印件、身份信息核实记录,还有王律师出具的法律意见,“周明远想用代持规避监管,低价收购股份,这套把戏该收场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周明远穿着笔挺的西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律师。他扫视了一眼桌上的材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嘉豪,不用白费力气了。要么交出 30% 股份,让我进入董事会参与决策;要么,我就动用股东权利,叫停你们所有地产项目的施工许可。”
夕阳的余晖落在周明远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张嘉豪站起身,将举报材料拍在桌上,目光锐利如刀:“周明远,违规代持的把戏你也敢玩?这些证据足够让你的收购行为全部作废,你信不信?”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以为这点证据能奈何得了我?我劝你识时务,不然咱们鱼死网破!”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伟握紧了拳头,舅舅站起身想上前理论,被张嘉豪拦住。他盯着周明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想进董事会,没门。想搞垮豪宇地产,你也没那个本事。游戏规则,从来不是你说了算。”
周明远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门口:“那就等着瞧,我会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门被重重关上,留下满室的凝重。张嘉豪拿起那份一致行动协议,指尖划过股东们的签字,心里清楚,这场股权保卫战,才刚刚开始。而周明远的威胁绝非空谈,接下来,他们必须做好应对更激烈反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