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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镇的聚灵草开得正盛时,一封泛黄的信从湘西甘田镇寄来,信封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毛小方捏着信纸,指腹抚过落款处的“九叔”二字,眉头拧成了疙瘩——那是他师兄的笔迹,却歪歪扭扭,墨迹里还混着些细碎的骨渣。

“出事了。”毛小方将信纸摊在桌上,纸上的字迹被血污浸染,只看清“尸王破棺”“甘田镇危”几个字,末尾还有个歪歪扭扭的符咒,是湘西赶尸人特有的“镇煞符”,却被人从中间划了道黑痕,像被尸气腐蚀过。

阿秀的铜镜突然泛起冷光,镜面映出片阴森的林子,林子里竖着无数根赶尸幡,幡上的“镇”字被血染成黑红,幡下的地面裂开道深沟,沟里伸出只青黑色的手,指甲有三寸长,攥着半块赶尸铃。

“是湘西的‘养尸地’煞气。”达初的狐鼻动了动,闻到信纸里藏着的尸臭,比归墟的灭世煞更腥烈,“这不是普通尸王,是用‘七星续命灯’养出来的‘血煞尸王’,刀枪不入,专吸活人的精血。”

小海正往劈鱼刀上缠红绳(据说湘西的尸煞怕朱砂红绳),闻言手一抖,红绳缠成了死结:“血煞尸王?那玩意儿不是只在戏文里有吗?九叔可是湘西第一赶尸人,连他都镇不住?”

“信里的符咒被尸气破了。”毛小方从行囊里翻出柄铜钱剑,剑穗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九叔肯定是被尸王所伤,这信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寄来的。甘田镇是湘西的地脉枢纽,尸王要是冲出镇,整个湘西都要变尸窟。”

三日后,甘田镇外的官道上。

马车在泥泞里颠簸,车轮碾过路边的白骨,发出“咔啦”的脆响。镇子入口的牌坊歪斜着,上面挂着具吊死的尸体,穿着赶尸人的黑袍,脖子被拧成了麻花,黑袍下露出的手,指甲泛着青黑,显然已经尸变。

“连赶尸人都被尸煞同化了。”阿秀握紧火焰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金红光芒,却照不散镇子上空的黑雾,黑雾里隐约有铃铛声,不是赶尸铃的清脆,是尸王的“摄魂铃”,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达初的狐火在指尖跳动,妖气顺着地面蔓延,探到镇中心的义庄——那里的尸气最浓,像团化不开的墨。“尸王应该在义庄,九叔的信里说,他把尸王封印在义庄的‘养尸棺’里,看来是封印破了。”

刚进镇口,街道两旁的门窗突然“哐当”撞开,无数只青黑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抓向马车!小海挥刀斩断最前面的几只手,却见断手在地上蠕动着,指尖长出倒刺,竟往他的靴底爬!

“是‘尸奴’!”毛小方甩出铜钱剑,铜钱串成的剑身在空中旋转,将尸奴的手钉在墙上,“这些都是被尸王吸干精血的镇民,尸气没散,成了它的傀儡!”

阿秀的骨笛响起镇魂曲,金光顺着笛声漫开,尸奴的手在光中滋滋冒烟,却没彻底消散,反而从门窗里涌出更多尸奴,个个面无血色,眼眶里淌着黑血,嘴里念叨着:“血……要血……”

“别被它们的血溅到!”达初的狐火化作护盾,挡住只扑来的尸奴,尸奴被火一烧,身体炸开,黑血溅在护盾上,竟烧出个小洞,“这血有剧毒!”

马车冲进镇中心的义庄时,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院里的香炉倒在地上,香灰里混着些碎骨,正中央的停尸床上,躺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白布下的轮廓异常庞大,足有常人两个高。

“那就是血煞尸王?”小海的刀差点脱手,“怎么躺着不动?”

毛小方突然脸色大变:“不好!是‘尸引术’!它在等我们靠近,用精血破最后的封印!”

话音未落,停尸床上的白布突然被掀开,露出底下的怪物——那尸王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硬甲,皮肤像裂开的老树皮,胸口插着七根赶尸钉,钉帽上的七星图案已经变黑,双眼是两个血洞,正往外淌着粘稠的血浆,嘴里叼着半块赶尸铃,正是九叔的那只!

“吼——”

尸王猛地站起,义庄的屋顶被撞出个大洞,它抬起巨手,指甲上沾着的碎肉掉在地上,竟长出些暗红色的肉芽,像有生命般往众人脚边爬。

达初的狐火化作巨狼,扑向尸王的后腿,却被它一尾巴抽飞,撞在墙上,咳出的血里混着黑沫:“硬甲太硬!普通攻击没用!”

阿秀的火焰剑劈向尸王的胸口,金红火焰撞在赶尸钉上,激起火星,尸王却毫发无伤,反而抓住她的剑,硬生生往自己胸口拽——它想拔下赶尸钉,彻底解开封印!

“就是现在!”毛小方掏出张黄符,往铜钱剑上一拍,“阿秀,引它往东南角的‘镇尸镜’走!那是义庄的地脉眼,能照出尸王的罩门!”

阿秀借力翻身,火焰剑拖着尸王往东南角退,尸王的巨手扫过停尸床,木床瞬间化为齑粉,碎屑里飞出无数只尸蛾,扑向阿秀的脸——那蛾翅上满是尸毒,沾到就会被同化!

小海挥刀砍出片刀风,将尸蛾劈成两半,自己却被尸王的尾巴扫中,撞在镇尸镜上,镜面“咔嚓”裂开道缝,映出尸王的背影——它后腰处有块皮肤是白色的,没覆硬甲,正是毛小方说的罩门!

“在后腰!”小海忍着疼大喊,“有块白肉!”

尸王似乎听懂了,猛地转身,血洞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小海,巨口一张,喷出股黑色的尸气,直扑他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达初的巨狼突然从侧面冲出,用身体挡住尸气,蓝焰在它背上熊熊燃烧,烧得尸气滋滋作响。“阿秀!动手!”

阿秀的火焰剑突然暴涨,金红光芒裹着骨笛的镇魂金光,像道流星,狠狠刺向尸王的罩门!

“噗嗤——”

火焰剑没柄而入,尸王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浑身的硬甲寸寸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血肉,赶尸钉从它胸口弹出,钉帽上的七星图案彻底熄灭。

但它还没死,反而疯了般抓住阿秀的剑,将她往自己怀里拽,血洞里淌出的血浆溅在她手臂上,烫出个个水泡——尸毒正在侵入她的身体!

“秀儿!”达初的巨狼扑过来,用獠牙咬断尸王的胳膊,自己却被尸王另一只手抓住,硬甲上的尖刺刺进它的腹腔,蓝血混着黑血淌了一地。

“以我精血,祭镇尸镜!”毛小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裂开的镜面上,铜镜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照得尸王痛苦嘶吼,身体像冰雪般消融。

阿秀趁机拔出火焰剑,金红火焰彻底吞噬了尸王的残躯,只留下堆冒着黑烟的灰烬。

义庄的黑雾渐渐散去,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达初流血的腹腔上。阿秀扑过去按住他的伤口,眼泪滴在他的皮毛上:“撑住!你说过要陪我守光的!”

达初的巨狼蹭了蹭她的脸,狐耳无力地垂下,却还是挤出个笑:“别担心……我可是镜师……死不了……”

小海扶着毛小方,看着镜面上未干的血迹,突然发现镜子里映出的不止他们四个——九叔的虚影正站在镜后,对着他们拱手,然后渐渐消散,嘴角带着释然的笑。

毛小方叹了口气,摸着铜钱剑上的铃铛:“师兄,安息吧。”

阿秀抱着昏迷的达初,望着甘田镇外的山林,那里的黑雾虽然散了,却隐约传来更诡异的声响,像无数具尸体在地下爬行。她知道,血煞尸王只是开始,湘西的尸祸,远比他们想的更深。

而她手臂上被尸毒烫出的水泡,正隐隐发黑,像朵不祥的花,在皮肤下悄然绽放。

甘田镇的日头偏西时,义庄的血腥味仍未散去。阿秀将达初安置在唯一完好的门板上,他腹腔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狐毛大把脱落,露出底下被尸毒侵蚀的皮肉,每块皮肉上都爬着细微的黑丝,像无数小蛇在游走。

“这尸毒太邪门了。”毛小方捏着根银针,刺破达初的皮肤,黑血顺着针孔涌出,滴在地上竟“滋滋”腐蚀出小坑,“是‘血煞尸王’的本命尸毒,混了湘西的‘蚀骨蛊’,寻常的解毒符根本压不住。”

小海举着劈鱼刀守在门口,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达初,喉结滚动着:“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话没说完就被阿秀瞪了回去,他挠挠头,转身踢飞块沾着尸血的碎木,“九叔的义庄里会不会有解药?赶尸人肯定备着对付尸毒的玩意儿。”

阿秀的目光扫过义庄角落的木箱,那些箱子上都贴着褪色的黄符,其中一口箱子的锁扣已经崩裂,里面露出半本残破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湘西尸经”四个字,书页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她走过去翻开书,泛黄的纸页上画着血煞尸王的画像,旁边用朱砂写着行小字:“尸王孕于养尸地,以七七四十九童男童女精血喂之,胸口七钉镇煞,后腰白肉为魂窍,若破窍不死,必生‘尸丹’,丹成则天下尸煞听令……”

“尸丹?”毛小方凑过来细看,手指点在画像尸王的丹田处,那里画着颗暗红色的珠子,“难怪这尸王比传说中更凶戾,它快结尸丹了!九叔肯定是发现了这点,才拼着性命寄信求援。”

书页突然无风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片干枯的蛊虫翅膀,翅膀下的字迹被虫蛀得模糊不清,只看清“解尸毒者,需寻‘还魂草’,生于养尸地深处,伴尸王棺而生……”

“养尸地?”小海的脸色瞬间白了,“那地方不是埋着上百具尸体吗?九叔说过,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里头的尸煞能堆成山!”

阿秀将《湘西尸经》揣进怀里,指尖抚过达初泛青的脸颊,火焰剑在掌心微微发烫:“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她转身看向毛小方,“道长,麻烦你守着达初和镇子,我去去就回。”

“我跟你去!”小海猛地将劈鱼刀顿在地上,刀身震得嗡嗡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好歹我劈鱼刀也能砍几只尸煞。”

毛小方从行囊里掏出张“避尸符”,又塞给阿秀个小小的罗盘:“养尸地在镇子西头的乱葬岗,罗盘指针会指向还魂草。这符能暂时挡住普通尸煞,但遇到尸王的残部……千万小心。”他顿了顿,又将铜钱剑解下来递给小海,“用这个,铜钱沾过朱砂,能克蛊毒。”

乱葬岗的夜比墨还沉,月光被乌云撕成碎片,洒在林立的坟包上,每个坟头都插着半截赶尸幡,幡布在风里飘得像鬼手。阿秀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最深处的座孤坟,孤坟前立着块无字碑,碑石上布满抓痕,像是有东西从坟里爬出来过。

“这就是养尸地入口?”小海举着铜钱剑,剑穗的铃铛突然急促地响起来,他低头一看,脚边的草丛里钻出无数条红头蜈蚣,正往他的靴底爬,“操!是蚀骨蛊的幼虫!”

阿秀的火焰剑劈出金红弧光,将蜈蚣烧成焦炭,却见更多的蛊虫从坟包后涌出来,有吐着信子的小蛇,有长着翅膀的毒蝎,个个眼睛发红,显然被尸气养得异常凶猛。

“是尸王在操控这些蛊虫!”阿秀的骨笛响起镇魂曲,金光在两人周身织成护罩,蛊虫撞在护罩上纷纷落地,却很快又爬起来,“它知道我们要来取还魂草!”

无字碑突然“轰隆”一声裂开,露出底下的黑窟窿,窟窿里传出沉重的呼吸声,像有巨兽在里面沉睡。罗盘指针剧烈跳动,直指窟窿深处,那里隐约有绿光闪烁,正是还魂草的颜色。

“进去!”阿秀拽着小海跳进窟窿,下落时只觉得四周黏腻腻的,像撞进了某种生物的内脏,空气中的尸臭味浓得化不开,还混着股甜腥,闻得人头晕目眩。

落地时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是踩在层厚厚的尸油上,尸油里泡着无数具骸骨,有的骸骨手里还攥着半截赶尸幡。窟窿深处的石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藤蔓,藤蔓开着血红色的花,花心处的绿光正是还魂草——它长在一具巨大的石棺上,石棺的棺盖已经裂开,露出里面躺着的身影,正是血煞尸王!

只是此刻的尸王一动不动,胸口的七根赶尸钉全被拔了出来,丹田处有个血洞,里面的尸丹不翼而飞。它的后腰白肉处插着把青铜匕首,匕首上刻着赶尸人的符咒,正是九叔的贴身武器。

“尸王……死了?”小海的声音发颤,举着铜钱剑靠近石棺,“那谁操控的蛊虫?”

阿秀的目光落在石棺旁的堆白骨上,白骨手里攥着块玉佩,样式和九叔信上的印章一模一样。她突然明白:“是九叔!他用自己的精血催动青铜匕首,破了尸王的魂窍,还拔了赶尸钉,想让尸王彻底散煞……但他没能取出尸丹。”

话音刚落,尸王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眼窝的血洞里渗出黑血,黑血落在尸油里,竟凝成无数只小尸煞,个个举着微型赶尸幡,往还魂草爬去——它们想毁掉还魂草!

“拦住它们!”阿秀的火焰剑劈向小尸煞,同时冲向石棺,伸手去摘还魂草。就在指尖触到草叶的瞬间,石棺突然剧烈震动,尸王猛地睁开眼,血洞里射出两道红光,直扑阿秀面门!

原来它根本没死,只是被九叔的匕首钉住了魂窍,此刻借着尸油和蛊虫的力量,竟在强行凝聚残煞!

“阿秀小心!”小海的铜钱剑掷向尸王的眼窝,却被红光弹开,他扑过去将阿秀推开,自己却被红光扫中肩膀,半边身子瞬间麻痹,皮肤上爬满黑丝,“快……带还魂草走!”

阿秀死死攥着还魂草,看着小海倒下的身影,又看了看步步逼近的尸王,突然将还魂草塞进怀里,火焰剑转而劈向石棺的裂缝:“要尸丹是吗?我给你!”

剑刃刺入石棺的瞬间,尸王发出痛苦的嘶吼,丹田处的血洞喷出股浓黑的煞气,煞气在空中凝成颗暗红色的珠子,正是尸丹!阿秀抓住机会,用骨笛缠住尸丹,同时将火焰剑插进尸王的眼窝,金红火焰顺着剑刃蔓延,将整个尸王的躯体点燃。

“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尸王在火焰中疯狂挣扎,石棺被撞得粉碎,无数尸煞从碎棺中涌出,却被火焰烧成飞灰。阿秀扛起昏迷的小海,骨笛卷着尸丹,转身冲出黑窟窿——这颗尸丹或许是压制达初尸毒的关键,九叔没能完成的事,她必须做到。

乱葬岗的蛊虫在尸王被焚时纷纷倒地,化作黑水。阿秀回头望了一眼燃烧的石棺,那里的火焰中似乎映出九叔的虚影,正对着她拱手,然后渐渐消散在火光里。

回到义庄时,达初的呼吸已经很微弱,黑丝几乎爬满了他的脖颈。阿秀立刻将还魂草嚼碎,混着自己的血喂进他嘴里,又掏出那颗尸丹,用火焰剑劈开,将丹核贴在他的伤口上。

尸丹核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黑丝像潮水般退去,达初的狐毛渐渐恢复光泽,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毛小方看着阿秀手臂上的水泡,那些水泡已经破了,流出的脓水泛着黑绿,显然也中了蛊毒:“你……”

“没事。”阿秀笑了笑,将剩下的还魂草汁液抹在手臂上,刺痛让她皱了皱眉,“先救达初和小海,我的毒不碍事。”

她没说的是,刚才在养尸地,有只毒蝎钻进了她的袖口,等发现时,蝎尾的毒针已经刺破了皮肤。此刻她的心脏正隐隐作痛,像有只小蛊在里面啃噬,而《湘西尸经》的最后一页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那行被虫蛀的字迹似乎清晰了些——“尸毒伴蛊生,蛊死则尸灭,若蛊入心脉……”

后面的字依旧模糊,但阿秀知道,这场湘西尸祸,远没结束。九叔的死,尸王的尸丹,还有她体内悄悄蔓延的蛊毒,像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

窗外的月光照进义庄,落在达初沉睡的脸上,也落在阿秀缠着布条的手臂上。布条下,黑绿的脓水正慢慢渗透,在布面上晕开朵诡异的花,像在预示着什么。

甘田镇的鸡叫头遍时,义庄的烛火忽明忽暗。小海的麻痹渐渐消退,只是半边肩膀仍泛着青黑,他抱着劈鱼刀靠在墙角,看着阿秀手臂上渗出的黑绿脓水,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的毒……真没事?我瞅着那颜色越来越深了。”

阿秀正用银针刺破新冒出来的水泡,黑血混着脓水溅在地上,竟腐蚀出细密的小孔。她咬着牙没吭声,骨笛在掌心微微发烫,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体内的蛊虫越来越活跃,每到子时就会啃噬心脉,疼得她冷汗直流,却又查不出具体位置。

“是‘蚀骨蛊’的母蛊在作祟。”毛小方掀开达初的衣襟,他腹腔的伤口已结痂,只是痂皮泛着暗紫色,“湘西的蛊术分‘子母双生’,子蛊寄生于人,母蛊藏于养蛊人手中,母蛊不死,子蛊就会源源不断地蚀体。血煞尸王的尸毒里混了子蛊,那母蛊……多半在操控尸王的人手里。”

话音刚落,义庄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节奏缓慢而沉重,像有人用棺材板在撞门。小海猛地握紧劈鱼刀,刀身映出他紧张的脸:“这时候谁会来?甘田镇的人不是逃光了就是成了尸奴……”

敲门声越来越急,门板上甚至浮现出模糊的掌印,青黑色的,指缝里还沾着湿泥。阿秀的火焰剑瞬间出鞘,金红光芒照亮门后的阴影——那里站着个穿黑袍的老妪,佝偻着背,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拐杖上的蛇眼竟是两颗血红的珠子,正死死盯着义庄里的人。

“是‘蛊婆’!”毛小方的声音陡然变调,桃木剑挡在众人身前,“湘西最邪门的养蛊人,传闻她能以尸养蛊,以蛊控尸!血煞尸王说不定就是她养出来的!”

老妪没说话,只是抬起枯瘦的手,揭开脸上的黑布——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张用人皮缝制的面具,面具的眼睛处挖了两个洞,洞里爬满了红色的蛊虫,正蠕动着看向达初。

“把‘镜师’交出来。”老妪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沙哑得刺耳,“他的狐灵血是养母蛊最好的养料,交出来,我就给你们‘解蛊丹’。”

阿秀的火焰剑直指老妪的咽喉:“尸王是你养的?九叔也是你杀的?”

老妪突然笑了,面具上的蛊虫纷纷竖起,像在示威:“那老东西多管闲事,非要毁我的尸王,活该被蚀骨蛊啃成白骨。至于尸王……它只是我养母蛊的‘容器’罢了,真正的宝贝,是它快结出的尸丹。可惜啊,被你们抢了。”

她猛地举起蛇头拐杖,拐杖上的蛇眼红光爆闪,义庄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尸吼,无数只尸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义庄围得水泄不通,每个尸奴的头顶都趴着只红色的蛊虫,正是蚀骨蛊的子蛊。

“不交人,就让你们变成我的‘蛊尸’。”老妪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最前面的尸奴突然炸开,无数只蛊虫像红色的潮水,扑向义庄的门板!

“小海,守住门!”阿秀的骨笛响起镇魂曲,金光在门板前织成屏障,蛊虫撞在屏障上纷纷落地,却很快又爬起来,“道长,找机会破她的蛊术!这老东西的力量多半在母蛊上!”

达初不知何时醒了,他扶着门板站起身,狐火在指尖微弱地跳动:“她的母蛊……在蛇头拐杖里。那两颗蛇眼,是母蛊的卵囊。”

老妪闻言,拐杖突然指向达初,蛇头张开嘴,喷出股红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只拇指大的蛊虫,形似蝎子,尾针却有三寸长,直扑达初的面门——是蚀骨蛊的母蛊!

“小心!”阿秀的火焰剑劈向红雾,却被母蛊灵活躲开,蛊虫在空中转了个弯,竟钻进了阿秀的袖口!

“啊——!”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阿秀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体内的子蛊疯狂躁动,顺着血管往心脏聚集,皮肤下的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很快爬满了她的脖颈。

“阿秀!”达初的狐火暴涨,化作蓝焰长鞭缠住老妪的拐杖,“快用镜心!母蛊怕至纯灵气!”

阿秀强忍着剧痛,掏出莹白的镜心,将灵力注入其中。镜心光芒大盛,照在阿秀的袖口上,那里的衣服突然鼓起个小包,正顺着手臂往心脏移动——是母蛊在往里钻!

“以我精血,祭镜心!”阿秀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镜心上,金光陡然转为赤红,竟顺着她的血管逆流而上,与体内的子蛊撞在一起!

“吱吱——!”

蛊虫的惨叫声从阿秀体内传出,她的皮肤下鼓起无数个小包,又瞬间炸开,黑绿的脓水溅得到处都是,却在接触到镜心红光时化为青烟。老妪的面具突然裂开,里面的蛊虫纷纷坠落,她捂着胸口后退,蛇头拐杖上的红珠黯淡了许多:“不可能……你的血怎么会克我的蛊!”

“因为她是守镜人。”达初的蓝焰长鞭突然收紧,将蛇头拐杖缠得粉碎,两颗红珠掉在地上,摔出两只扭动的母蛊,“守镜人的血能净化一切邪祟,包括你的烂蛊!”

毛小方趁机甩出桃木剑,刺穿母蛊的躯体,红雾般的蛊血溅在地上,义庄外的尸奴突然纷纷倒地,头顶的子蛊化作血水——母蛊一死,子蛊便失去了控制。

老妪看着死去的母蛊,发出凄厉的尖叫,面具彻底脱落,露出张布满蛊虫咬痕的脸:“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尸仙’大人会为我报仇的!他就在……”

话没说完,她突然捂住喉咙,嘴角溢出黑血,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在地,最后化作一滩血水,只留下颗黑色的虫卵,在血水里轻轻颤动。

阿秀体内的剧痛渐渐平息,皮肤下的黑丝退去不少,只是心脏的位置仍隐隐作痛。她捡起那颗黑色虫卵,虫卵上刻着个诡异的符号,像只眼睛,正盯着她看。

“这是……‘尸仙’的标记。”毛小方的脸色异常凝重,“湘西最神秘的存在,传闻他活了上百年,靠吸食尸煞和蛊虫续命,连蛊婆都只是他的仆人。血煞尸王,恐怕就是他让蛊婆养的。”

达初走到阿秀身边,狐火轻轻拂过她的脖颈,那里的黑丝虽退,却留下了淡淡的印记,像个微型的蛊虫图案:“这印记……是血咒。”他的声音带着寒意,“尸仙在你体内留了记号,他能通过这印记找到我们。”

小海一脚踩碎地上的虫卵,啐了口唾沫:“管他什么尸仙尸鬼,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阿秀握紧那颗刻着眼睛符号的虫卵,突然觉得手心发烫。虫卵的外壳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蛊虫,是半张地图,画着湘西的地形,最深处用朱砂标着个红点,旁边写着三个字:“炼尸窟”。

毛小方看着地图,瞳孔骤缩:“那里是湘西最大的养尸地,据说埋着上千具战死的士兵尸体,要是被尸仙炼成尸煞……”

话没说完,义庄外的山林里传来沉闷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像在召唤什么。阿秀望向窗外,月光下,甘田镇外的坟头纷纷塌陷,无数只青黑的手从土里伸出,正往炼尸窟的方向爬去。

她知道,尸仙已经开始行动了。而她心脏处的隐痛,和脖颈上淡淡的蛊虫印记,都在提醒她:这场湘西尸祸,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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