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周家村的野菊还沾着晨露时,毛小方收到了任家镇的急信。信纸泛黄,墨迹被泪水晕开大半,只看清“任发惨死”“尸变”几个字。他捏着信纸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任家镇的任发,十年前曾请他看过祖宅风水,是个面慈心软的乡绅,怎么会突然遭此横祸?

“师父,任家镇……”小海凑过来看信,眉头拧成疙瘩,“会不会和二十年前的迁坟有关?我听镇上的老人说,任发的爹下葬时,那风水先生留了句怪话,说‘二十年花开,棺起尸来’。”

达初的狐火在指尖跳了跳,金红色的火苗映出他眼底的凝重:“任家老太爷的坟地在乱葬岗边缘,本就是聚阴的地方,若真被风水先生动了手脚,二十年尸变不足为奇。”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亮起,碎片里映出任家镇义庄的景象:停尸床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墨斗线,墙角的朱砂罐翻倒在地,红砂在地上拖出道长长的血痕,痕尽头的门板上,抓着半只青灰色的手掌,指甲缝里嵌着碎肉——正是任发的皮肉。

“僵尸已经出棺了!”阿秀的声音发颤,碎片边缘渗出细血,“义庄的看守被活活吓死,尸体就挂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七窍里全是黑血!”

三人赶到任家镇时,义庄已被官府围得水泄不通。任家的管家跪在门口,哭得老泪纵横:“毛道长,您可来了!老爷他……他被老太爷啃得面目全非,连收尸都没法收啊!”

毛小方推开义庄的门,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混着朱砂和墨斗线的气息,呛得人睁不开眼。停尸床的白布上,印着个巨大的血印,印子边缘的褶皱里,卡着块腐烂的衣角,上面绣着任家的族徽。

“任老太爷的棺木呢?”毛小方的斩妖神剑往地上一杵,剑穗的朱砂符纸突然直立,符纸指向后院的枯井,“在井里?”

管家脸色煞白:“是……是老爷坚持要把老太爷的尸骨移到义庄,说等选好新坟地再下葬。昨夜三更,我听见后院有动静,去看时就见井口冒着白气,老太爷的棺材……棺材浮在水面上,盖儿开着条缝,里面的尸骨在动……”

达初的狐火往井口一照,井水泛着青黑色,水面漂着层油花,油花里浮着颗浑浊的眼珠,正死死盯着井口。“是‘养尸水’!”他尾尖的毛炸起,“风水先生在坟底埋了块阴铁,二十年来吸足了地阴,把棺木里的尸水变成了养尸的邪水,难怪尸变这么快!”

阿秀的镜心碎片贴近井壁,碎片里映出骇人的画面:任老太爷的尸骨在井水里直立着,骨架上覆着层青灰色的腐肉,指甲长得像铁钩,嘴里的牙齿变得又尖又长,正对着水面的倒影,一下下啃咬着井壁的砖石,石屑混着黑血往下掉。

“他在认亲!”阿秀的碎片剧烈震颤,“僵尸有执念,任老太爷生前最疼任发,现在尸变后,把任发当成了‘祭品’,啃食他的血肉来巩固尸身!”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枯井的井壁炸开个大洞,青灰色的身影从洞里窜出,落地时发出沉重的闷响,正是任老太爷的僵尸!他的眼眶是两个黑洞,洞里冒着幽绿的火苗,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渍,看到毛小方等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臂平伸,直扑过来。

“小海,用墨斗线缠他的腿!”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爆发出金光,剑刃劈向僵尸的头颅,“达初,狐火烧他的关节!僵尸最怕火和阳气!”

小海立刻甩出墨斗线,线绳浸过朱砂,缠在僵尸的脚踝上“滋滋”作响,冒出黑烟。僵尸被绊得一个趔趄,回身一把抓住线绳,竟硬生生将墨斗线扯断,青灰色的手掌捏着断绳,指节咯咯作响。

达初的狐火顺着僵尸的关节往上烧,金红色的火焰燎过他的脖颈,腐肉在火中滋滋作响,却没伤到骨头分毫。“这僵尸被养尸水浸过,骨头比玄铁还硬!”他急得尾尖冒青烟,“师父,用糯米!糯米能蚀他的腐肉!”

阿秀早有准备,从布包里抓出大把糯米,往僵尸身上撒去。糯米落在腐肉上,瞬间炸开白色的烟雾,僵尸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上的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里面的白骨,骨头上竟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正是当年风水先生留下的“锁魂咒”,用来困住任老太爷的魂魄,让他死后不得超生,化作僵尸报复任家。

“这风水先生好狠的心!”小海的法剑刺入僵尸的肋骨,剑刃却被符咒弹开,“他不仅要任家绝后,还要老太爷永世受尸变之苦!”

僵尸突然狂性大发,双臂猛地张开,枯井里的养尸水顺着他的骨缝往上涌,在他周身凝成层水膜,糯米和狐火都被挡在外面。他的目光扫过义庄的牌位,突然转向任发的灵堂,喉咙里的嘶吼变得更加急切,显然是想再啃食任家的其他亲人。

“不能让他出义庄!”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突然插入地面,剑身上的符纹亮起,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八卦阵,“阿秀,镜心锁他的魂魄!这僵尸的执念在任家,只要打散他的执念,就能破了锁魂咒!”

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最强的光,光束穿透水膜,直刺僵尸的头颅。碎片里映出任老太爷生前的画面:他抱着年幼的任发在院子里放风筝,任发的笑声像银铃;他临终前拉着任发的手,说要选块好地,保佑任家子孙平安……这些温暖的画面与骨头上的锁魂咒相撞,符咒竟开始寸寸碎裂。

“老太爷,您醒醒!”阿秀泪如雨下,“任老爷是您最疼的儿子,您怎么能害他?这都是风水先生的阴谋,您不能让他得逞啊!”

僵尸的动作猛地僵住,眼眶里的幽绿火苗剧烈摇晃,像是在挣扎。养尸水凝成的水膜渐渐变薄,露出他胸口的玉佩——那是任发小时候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个“孝”字,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白光。

“就是现在!”毛小方的斩妖神剑腾空而起,金光如瀑布倾泻,劈向僵尸的头颅。这一次,僵尸没有躲避,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眶,骨头上的锁魂咒彻底崩解,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僵尸的身体在金光中渐渐坍塌,化作堆白骨,只有那块“孝”字玉佩还留在原地,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枯井里的养尸水不再泛着青黑,变得清澈透明,顺着井壁渗回地底,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义庄的尸臭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任发的灵堂上,香烛的烟气在光柱里轻轻浮动。管家捧着那块玉佩,泣不成声:“老太爷……总算解脱了……”

达初用狐火点燃了那些白骨,骨灰被风吹起,飘向乱葬岗的方向,像是任老太爷的魂魄终于得以安息。小海收拾着散落的墨斗线和糯米,突然发现墙角的砖缝里,卡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风水先生的字迹:“任发之父夺我良田,害我妻儿,此咒为报,二十年为期,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毛小方捏着纸条,眉头紧锁。阳光照在他的斩妖神剑上,剑刃映出义庄外的景象:任家镇的炊烟缓缓升起,孩童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带着新生的暖意,仿佛在冲淡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恩怨。

他忽然明白,有些仇恨像毒藤,缠了别人,也缚了自己。风水先生的报复看似得偿,却让两家人都坠入了地狱;任老太爷的尸变虽是被迫,却也成了仇恨的工具。而他们能做的,或许就是在仇恨蔓延前,用温暖的回忆和未泯的良知,斩断那根毒藤,让逝者安息,让生者前行。

义庄外的槐树上,不知何时落了只乌鸦,对着阳光叫了三声,然后振翅飞向远方。毛小方望着乌鸦消失的方向,将斩妖神剑收回鞘中,剑穗的朱砂符纸在晨光里泛着微红,像颗跳动的心脏,提醒着他:这人间的恩怨,从来比僵尸更难对付,但只要还有一丝善念未泯,就总有化解的可能。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任家镇的屋顶上。毛小方三人刚处理完义庄的事,打算回客栈歇脚,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拦住了脚步。开门一看,是任家的老管家,手里捧着个蒙着黑布的木盒,脸色白得像纸。

“毛道长,这是……这是从老爷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老管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掀开黑布的手都在打颤,“里面的东西……实在吓人,小的不敢留,您看看吧。”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檀香和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最上面那张画着个扭曲的符咒,符咒旁用朱砂写着“血祭”二字,字迹狰狞,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阿秀的镜心碎片刚凑近,就剧烈震颤起来,碎片里映出骇人的画面:二十年前,任发的父亲任老太爷在祠堂里,用一把银刀划破了一个孩童的手腕,鲜血滴在一个黑色的陶罐里,而那个孩童的脖颈上,挂着块和任家老太爷僵尸身上一模一样的“孝”字玉佩。

“这是……血养咒!”达初的狐火“噌”地窜起半尺高,金红色的火苗里都带着惊惧,“用至亲的血喂养邪祟,难怪老太爷会尸变!这陶罐里养的,根本不是什么家仙,是专门吸至亲精血的‘骨血煞’!”

小海抓起一张信纸,上面的字迹和风水先生那张纸条如出一辙,只是内容更让人头皮发麻:“任家欠我三条命,父债子偿,孙债孙偿,二十年血祭,换他家破人亡……”信纸末尾画着个小小的坟头,坟头旁写着三个小字:“吾儿安”。

“原来如此……”毛小方捏着信纸的手指泛白,“风水先生的儿子,当年被任老太爷误当成野兽打死了,他恨任家,不仅下了锁魂咒,还逼任老太爷用自家子孙的血养煞,这是要让任家世代不得安宁!”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指向客栈后院,碎片里映出个黑影正往井里扔东西,仔细一看,是个扎满了针的布偶,布偶胸口绣着任家的族徽,眼睛的位置钉着两颗黑狗血浸泡过的铁钉。“是风水先生的徒弟!他还没走!”阿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碎片边缘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木盒里,染红了那叠信纸。

达初的狐火瞬间化作道金红色的箭,直扑后院。毛小方抓起斩妖神剑紧随其后,小海则护着老管家往官府跑——这种涉及人命的邪术,必须让官府出面封锁全镇,不能再让任何人遭殃。

后院的井台上,一个穿灰袍的年轻人正念念有词,手里的桃木钉一下下往布偶身上扎,每扎一下,任家祠堂方向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任家的崽子们,一个个都得死!我师父说了,血债必须血偿!”年轻人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变形,眼睛里布满血丝,怀里还揣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时不时渗出丝缕黑烟,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啃噬骨头。

“住手!”达初的狐火缠上年轻人的手腕,疼得他惨叫一声,桃木钉“当啷”落地。年轻人回头一看,见是毛小方,眼里的惊惧瞬间被疯狂取代,猛地将陶罐砸向井口:“同归于尽吧!让骨血煞吞了整个任家镇!”

陶罐在井沿上撞得粉碎,里面的黑灰“腾”地炸开,化作无数条细小的血红色虫子,像下雨似的往井里钻。井水瞬间翻起黑泡,一股浓腥的气味弥漫开来,井底传来沉闷的嘶吼,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爬出来。

“不好!他把骨血煞的本体放进井里了!”毛小方的斩妖神剑狠狠插入井台,剑身上的符纹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小海带村民去后山!达初,用狐火封井口!阿秀,镜心锁煞!”

阿秀的镜心碎片瞬间飞到井口上方,碎片里涌出无数个任家先人的虚影——那是她刚才在祠堂里收集到的善念。虚影们手拉手围成圈,将井口牢牢罩住,骨血煞的嘶吼撞在虚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始终冲不破那层由善意织成的屏障。

达初的狐火结成个巨大的火网,死死盖在井口,黑灰碰到火焰就发出“噼啪”的爆响,那些血红色的虫子刚钻出火网就被烧成灰烬。但井里的嘶吼越来越响,井台都在剧烈摇晃,毛小方的斩妖神剑插在井台里,剑穗的朱砂符纸已经燃到了根部,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快撑不住了。

“师父!用这个!”小海不知何时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任家历代祖先的牌位,“老管家说这些牌位受过百年香火,阳气最盛!”

毛小方一把抓过牌位,将自己的精血逼出几滴,滴在牌位上。牌位瞬间亮起金光,他将牌位一个个扔进火网,金光与狐火交织在一起,形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井底的嘶吼渐渐变弱,那些血红色的虫子不再往外钻,黑灰也慢慢沉淀下去。

年轻人瘫坐在地上,看着被封印的井口,突然疯笑起来:“没用的……骨血煞已经尝到了任家的血,它会顺着地下水脉蔓延,不出三天,整个任家镇都会变成死地!”

毛小方一脚将他踹翻,斩妖神剑架在他脖子上:“风水先生在哪?解咒的方法是什么?”

年轻人笑得更疯了:“我师父早就死了!十年前就被骨血煞反噬了!他说过,只要任家还有一个人活着,这煞就不会停!”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亮了起来,碎片里映出个意想不到的人——任发的小儿子,那个天生聋哑的孩童,此刻正蹲在祠堂门口,手里拿着块沾了自己血的玉佩,对着任家祖先的牌位比划着什么。他的血滴在地上,竟开出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那些花顺着地缝往井的方向蔓延,所过之处,黑灰尽数消散。

“是纯善之血!”阿秀又惊又喜,“这孩子生来聋哑,心思纯净,又带着任家最纯粹的血脉,是骨血煞的克星!”

毛小方立刻让小海把孩童抱到井边。孩童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主动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火网上。金色的火焰瞬间暴涨,井底传来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被烧毁了。井水平静下来,清得能看见井底的碎石,那股浓腥的气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轻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疯狂彻底褪去,只剩下绝望,他瘫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师父说过,任家不会有善终的……”

天快亮时,官府的人终于到了,将那个年轻人带走查办。任家镇的村民们聚在井边,看着清澈的井水,又看看那个还在对着井口比划的聋哑孩童,眼眶都红了。老管家捧着那叠信纸,哽咽道:“冤冤相报……终究是害了自己啊……”

毛小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将斩妖神剑收回鞘中。剑穗上剩下的半截朱砂符纸轻轻飘动,像是在叹息。达初的狐火渐渐平息,化作温顺的小火苗在他指尖跳跃,小海扶着累得脱力的阿秀,阿秀的镜心碎片上,那朵由孩童鲜血开出的白花,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小海问道。

毛小方抬头看向远处的群山,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数未被揭开的秘密。“去看看风水先生的坟吧,”他轻声道,“有些恩怨,该画上句号了。”

晨光漫过任家镇的屋顶,照在祠堂的牌匾上,“任氏宗祠”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那个聋哑孩童站在牌匾下,手里拿着那块“孝”字玉佩,对着太阳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他的身后,白色的小花一路蔓延,铺成了一条通往远方的路,像极了用善意铺就的归途。

晨光漫过任家镇的屋顶时,毛小方正蹲在祠堂后的老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达初凑过去看,只见地面上歪歪扭扭写着“因果”二字,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师父,您这是琢磨啥呢?”达初挠了挠头,狐火在指尖跳了跳,“那风水先生都死十年了,恩怨还能咋了断?”

毛小方没抬头,用树枝敲了敲地面:“他徒弟说他被骨血煞反噬而死,可你想过没有,一个能布下二十年血祭咒的人,会这么轻易被反噬?”他顿了顿,树枝指向远处的乱葬岗,“去把那片地翻一遍,我总觉得不对劲。”

达初虽满是疑惑,还是带着小海去了乱葬岗。阿秀的镜心碎片一直悬在祠堂上空,碎片里映着任家镇的炊烟,也映着远处乱葬岗的荒草。突然,碎片剧烈震颤起来,她急忙喊住毛小方:“师父!达初他们在乱葬岗挖出东西了!”

等毛小方赶到时,达初正蹲在一个刚撬开的棺木旁,脸色发白。棺木里没有尸骨,只有个缠着黑布的木盒,盒身刻满了和任家祠堂符咒相似的纹路。“这盒子……”达初的狐火都弱了几分,“摸着手感不对,像活物在动。”

毛小方戴上符手套,小心翼翼揭开黑布,木盒里竟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躺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中间裂着道缝,缝里渗出细如发丝的黑血。“是子母佩的另一半。”他捏起玉佩,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任家老太爷身上的是‘孝’字佩,这块刻的是‘悌’,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孝悌’佩。”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映出画面:二十年前,风水先生抱着个孩童跪在乱葬岗,手里举着这块“悌”字佩,对着棺木磕头,孩童的脖颈上,正挂着任家的族徽——原来那孩子是任家旁支的遗孤,当年任老太爷误杀的,根本不是风水先生的儿子。

“难怪骨血煞会被孩童的血克制。”毛小方捏着玉佩站起身,玉佩的裂缝突然扩大,黑血溅在地上,竟长出簇簇黑色的藤蔓,“他是故意让徒弟以为自己死了,好让任家放松警惕。这玉佩里封着他的魂魄,靠吸食乱葬岗的阴气续命!”

黑藤蔓顺着地面疯长,转眼间就缠上了达初的脚踝。达初的狐火猛地里窜起半尺高,却只能烧掉藤蔓的表皮,里面的黑筋反而越收越紧。“这玩意儿不怕火!”他急得额角冒汗,“师父,它往我骨头里钻!”

小海举着桃木剑砍向藤蔓,剑刃刚碰到藤蔓就被腐蚀出个豁口:“是尸毒!这藤蔓里全是尸毒!”他往藤蔓上撒了把糯米,糯米碰到藤蔓立刻变黑,冒出阵阵黑烟,“管用!快用糯米!”

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白光,碎片里浮现出风水先生的虚影——他正坐在个布满符咒的石洞里,面前摆着个沙盘,沙盘里插着根刻满咒文的木簪,簪头对着任家祠堂的方向。“他在远程操控藤蔓!”阿秀的声音带着颤音,“那木簪是针眼!”

毛小方将“悌”字佩塞进怀里,抓起达初的狐火往乱葬岗深处冲:“阿秀,定位石洞位置!小海,带村民往山上撤!达初,跟我来!”

黑藤蔓追着他们缠过来,所过之处,野草全变成了灰黑色。达初边烧藤蔓边骂:“这老东西藏得够深!二十年前就布这么大的局,是想把任家连根拔了啊!”

毛小方突然停在块刻着八卦的石碑前,石碑上的乾位正往外渗黑血。他用剑劈开石碑,里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满了“血债血偿”四个大字。“他就在下面。”毛小方的剑穗无风自动,“达初,狐火备着,等会儿见光就烧!”

钻进洞口,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洞里豁然开朗,正中央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煮着翻滚的黑汤,风水先生就坐在鼎旁,头发胡子全白了,手里却捏着个鲜红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个“任”字。

“毛道长来得正好。”他抬头时,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漆黑的瞳孔,“再等三个时辰,这鼎‘子母汤’煮开,任家镇就再也不会有姓任的了。”

达初的狐火“噌”地喷向青铜鼎,却被层黑气弹了回来。“这鼎有阴气罩着!”他急得直跺脚,“师父,他手里的肚兜有问题!”

风水先生抚摸着肚兜,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锣在响:“知道这是谁的肚兜吗?是任家当年扔掉的女娃,刚满三个月就被扔进了乱葬岗,我捡回来时还有口气……”他猛地将肚兜扔进鼎里,黑汤瞬间沸腾起来,“她娘抱着她跪在任家祠堂三天三夜,任家愣是没开门!这债,不该讨吗?”

毛小方的剑指向他:“冤有头债有主,当年见死不救的是任老太爷,你何苦牵连整个任家?”

“牵连?”风水先生猛地站起来,洞里的黑气突然暴涨,“那女娃临死前抓着我的手指,你知道她最后看向哪吗?看向任家祠堂的方向!她在等啊!”他指着鼎里翻滚的黑汤,“这汤里煮的是她的骨头渣,等汤开了,任家镇所有沾过任家血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达初突然想起什么,拽了拽毛小方的衣袖:“师父,任家那个聋哑孩童……他娘就是当年被扔掉的女娃!他身上流着一半任家血,一半……”

话没说完,青铜鼎突然炸开,黑汤溅了满地,黑气中钻出个小小的鬼影,穿着那件鲜红的肚兜,正往洞口飘去。“不好!她要去找孩童!”阿秀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镜心碎片的光忽明忽暗,“那孩子是她唯一的血亲!”

毛小方甩出桃木剑钉住鬼影的衣角,剑身上的符纹亮起:“二十年前的债,该算算了!”他从怀里掏出“悌”字佩,玉佩突然发出金光,“这玉佩里封着任家旁支的善念,你看清楚了!当年是他偷偷给你送的药,是他把女娃偷偷埋了,还立了块无字碑!”

金光中浮现出个年轻书生的身影,正往乱葬岗跑,怀里揣着药罐——正是任家旁支的那个书生,后来被任老太爷逐出家门,病死在了外地。

风水先生愣住了,黑气渐渐散了些。鬼影也停在半空,歪着头看向金光里的书生,小小的手慢慢抬起,像是想触摸什么。

“他死前托人带信给任家,说女娃是无辜的,让任家每年去祭拜。”毛小方的声音沉了沉,“是任老太爷把信烧了,还咒他死无葬身之地。”

青铜鼎的碎片突然动了起来,自动拼回原形,鼎里冒出白雾,雾里显出书生的字迹:“冤冤相报何时了,她若有灵,该盼着生者平安。”

风水先生看着那些字,突然瘫坐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鬼影飘到他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然后转身往洞口飘去,渐渐消散在晨光里。

等毛小方和达初走出洞口,只见任家镇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小海带着村民往山下走,聋哑孩童正蹲在祠堂门口,给那丛白色小花浇水。阿秀的镜心碎片悬在他头顶,碎片里,那朵由鲜血开出的白花,正开得格外鲜艳。

“师父,接下来去哪?”达初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狐火在指尖打着转。

毛小方望向远处的群山,山尖上缠着金边似的朝霞。“去看看那书生的坟吧,”他轻声道,“该给无字碑刻上名字了。”

晨光漫过乱葬岗的荒草,照在那块无字碑上,碑上不知何时多了串小小的脚印,像是哪个孩童来过。毛小方蹲下身,用剑在碑上刻下“任善之”三个字,刻到“善”字时,碑石突然渗出滴清水,顺着字缝往下淌,像极了流泪的模样。

达初突然指着远处:“师父你看!那是不是任家的人?”

只见任家祠堂的方向,一群人正往乱葬岗走,为首的是任家族长,手里捧着个牌位,身后跟着那个聋哑孩童,孩童手里抱着束白色的小花。

毛小方站起身,看着他们走近,突然笑了。达初挠挠头,也跟着笑了——他好像有点明白师父昨天画的“因果”二字了,原来结解开时,不是惊天动地的巨响,是像这样,晨光落在碑上,清风拂过草尖,一切都慢慢归了原位。

后来,任家镇的人常会看到个奇怪的组合:一个背着剑的道长,一个玩着火的少年,还有个总爱碎碎念的姑娘,他们走过山山水水,遇到过会哭的石碑,见过会笑的古树,每次解决完一桩事,道长总会在地上画两个字,少年问是什么,他就说:“是日子。”

日子嘛,不就是把结解开,让光照进来,让风穿过去,让该记得的记得,该忘的,就随它散在风里。就像任家镇的炊烟,每天升起,每天落下,平凡得很,也安稳得很。

VIP小说推荐阅读:武灵天下九龙归一诀无错版先婚后爱:少将的迷糊小老婆火影直播:开局剧场版鸣人之死全职玩家异界纵横在综漫世界过家家怕怕勿入传奇星虎力量惊惧我一个变态,误入规则怪谈!港片:人在和联胜,出来混要够恶九叔,复制词条任婷婷哭着求嫁女主别哭,玩完就把男主们还你亦是长生仙逆这是轮回世界?我反手兑换炼魂幡金手指太硬核:东国带我开发诸天盗墓之今天我又穿成了谁我在漫威当魔王我是主母,也是孟婆不死剑神仵作医妃大理寺追凶逍遥行卧底中捡了一个假罪犯亲爱的母亲,终于找到你了九零,我那功成名就的爹找来了盗墓:白月光病秧子但技能点满身为神明实习生,我卷卷卷卷卷聚宝仙盆快穿之痛打小妾,当好正妻仙途恋影之携手在哈利波特学习魔法在暴戾权臣心尖上蹦跶天降一只小龙崽,整个王朝宠疯了穿越末世变身百亿宝妈囤货多哪吒之魔童重生斩神:烛照幽荧,养崽路漫漫丫鬟通房三年,病弱世子长命百岁了穿越综武之肆意江湖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我不会净化,但我种的植物可以啊热血高校之文武天下宠妾灭妻?我一针让渣王爷绝后从斩神开始的风暴诸天之旅港综,十三妹是我大佬亲妈重生第三天,全家都被逼疯了穿回七零绝色炮灰带崽随军微醺夜,她狂撩,京圈大佬红温了战神的三世情劫拒绝柯南加入主线
VIP小说搜藏榜:十日终焉异兽迷城港片:东星黑马,开局宣战洪兴港片:人在和联胜,坐馆不换届港片:人在洪兴,开局被b哥暗杀从十二符咒到天罡三十六法拒绝我后,妃英理后悔了末法时代:开局在港岛血祭炼尸!九叔的得意弟子港综:和联胜战神,开局邓伯横死制霸诸天:从港综开始从武侠到海贼,那就轰轰烈烈吧犬夜叉:我悟心,全剧第一嘲讽怪港片:开局带李丰田,做掉巴闭人在海贼克隆强者,五老星麻了九叔:我成了千鹤道长,威震道门影视游戏,带着外挂去冒险开宝箱攻略影视女主重生港片:黑虎崛起港片:卧底行动宗门风气不对劲?凭什么都怪我!海贼:百倍词条,金刚腰子什么鬼港片:卧底李光耀的成长史人在霍格沃茨,复制词条成学霸!港综:开局选项,我黑吃黑三亿!盗墓:我长生不死,墓主都是小辈港综,十三妹是我大佬柯南:顶级魅魔,狂拆cp犬夜叉:开局天罡法,截胡戈薇!港综:跟着我乌鸦混,三天吃九顿港片:扎职洪兴,开局推蒋家火影:从挖波风水门坟开始港诡从签到硬气功开始火影:开局真新人之人形宝可梦影综你不早说小姐姐还等着我呢都市影视:首选江莱拒绝柯南加入主线规则怪谈:谁选这小萝莉进怪谈的港综,我有一个CF商城柯南:我创造柯学超能女神港综:江湖后浪,开局踩东星洪兴综武:天机楼主,开局给黄蓉解毒在哈利波特学习魔法港综:抢我红棍,还怪我把事做绝一人:二手夏禾助我修行我一个变态,误入规则怪谈!海贼:从血焰开始燃烧世界港片:人在和联胜,出来混要够恶港片:龙卷风是我契爷?怎么输!港片:洪兴亲儿子?我赵日天不服
VIP小说最新小说:截胡纲手后,我当上了火影灵异系统之逆世传奇带上粉毛小狗,从武侠开始无敌!综影视:云端美人夏尔的异世之旅饭店真实见闻录快穿:被迫悖德边缘疯狂试探小马宝莉:特别的错误只手遮天:从凡人到万古道祖HP:又一对布莱克和马尔福团宠太子:朕的太子,你竟敢勾引穿越僵约从红溪村开始修仙大佬回岛后:网友天天催上架HP:铂金玫瑰与巨龙秘字一号小组之幽冥守门人僵尸道长毛小方重生快穿:我来给我妹撑腰了南枝的古代求生记锦衣夜行0加藤断之妹:从炮灰到S级叛忍梦魇轮回录神印王座:光之契血痕密码八月无花开向上之河末世:开局带着盗墓五方闯蓝星快穿之逍遥诸天万界恶女整顿家门,带全家吃大肉恶作剧之吻续写港片世界信任度玩家幻影忍者:情与缘崩坏:尘埃也能改变世界重活一世爱情只甜不虐契约爱情悄然绽放我死后第三年,病娇反派还在招魂何以问西风抽奖系统:绿茶娘娘的端水日常火影:宇智波玥的摆烂日常救命!我一直男怎么穿成O了!恶女什么!我可是他们心中白月光他的驯养法则乾坤一掷:王妃带空间穿乱了朝堂重生108次,爆亿点瓜怎么了抢手许队偏爱她清穿:四爷少子?新娶福晋怀多胎莹火虫下的星光从四合院拯救通天教主仙尊魔帝抽象铸成无敌路,副本游走果我腹四合院之平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