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局不是没有女性工作人员在现场。
可是，小白太扎眼了。
扎眼到，哪怕现场环境混乱，也有人看向她。
小张紧张的捏着双手，小声说道：“狐狸，狐狸他们来了！”
王声斜眼瞪了小张一眼，已经抬脚迎上了林深。
林深话少有话少的好处。
那些见面的客套话，他是一句不说。
上来就直奔主题：“现在是什么情况？”
高高瘦瘦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摇摇头：“水下能见度低，这些设备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让人下水，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意外发生，很难救出水下的人。
说着身材高瘦的萧国栋从雨衣里掏出面古旧罗盘。
他把罗盘展示给众人。
罗盘里的玉针在疯狂摆动，呈现一种诡异的、大范围的扇形晃动。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不规律的移动。
因为‘它’在移动，所以导致了玉针不断摆动。
李青阳垂目看向罗盘。
“不对劲……”
林深扭头看向说话的李青阳，萧国栋也看向李青阳。
被众人注视的李青阳开口解释道：“罗盘受到的影响很大，这是不是说明水下是个大玩意？”
随后李青阳扬起下巴，示意众人看向水面：“如果水下的玩意很大，那它是否能够掀翻冲锋舟？”
有什么精怪，能忍受人类在头顶驾驶着小船来来回回，却始终隐忍不露踪迹？
他在车上看过照片。
如果那些‘齿痕’确实是齿痕，玉针的疯狂摆动也确实是水下之物造成的。
那么水下的东西体量可不小。
小张深深吸了口气：“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人多？它不敢冒头。”
水下之物会惧怕人多吗？
小张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了蠢话，开口补救：“它或许惧怕冲锋舟的声响。”
小九伸着脖子看向罗盘，随后又看向一片模糊的声呐图点。
“这些装备都无法定位水下之物吗？”
他考保护局之前，大多时间待在玄天观内。
没有接触过这些特殊装备，自然也不知道这些装备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王声看向水边的中年男人。
男人摇头：“水下能见度太差，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闻言李青阳不着痕迹的看了苏·大胖鱼一眼。
科技装备有些时候确实不如妖兽有用。
苏晚抬头看天，这样浑浊的水他是不可能下去的。
漂亮的母鱼也不会在浑水里安家。
何况两个局的外勤人员不少。
他就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怎么忍心抢别人的工作呢？
李青阳也只是看了苏·大胖鱼一眼，并没有让大胖鱼下水的想法。
他不过是感叹，科技也有无法解决的事情罢了。
林深收回看向罗盘的视线：“气息太散，但又无处不在。”
就好像水下的东西在这片水域巡视一般。
林深看了看李青阳，实际上他有些想询问九尾狐，妖兽之间是否存在感应。
可是，一点泥水没沾上的九尾狐，当真就像陪着李青阳度假一般。
悠闲自在，丝毫不在乎水下东西。
林深眉头皱了皱，或许不是妖兽。
王声要干脆许多。
在他心中，契约关系更多类似于主仆关系。
既然有九尾狐这样的金手指存在，为什么不问呢？
有什么事情不能开口？谁都不是哑巴。
于是他的目光落到了李青阳身上。
李青阳很好认。
现在保护局的一线工作人员，没有不认识李青阳的。
虽然看的是李青阳，可话却是问九尾狐的。
“能感应到水下的妖兽吗？”
小白没有说话，说话的是李青阳：“隔着水，不好感应吧，何况什么妖兽会产生惧怕这种情绪？”
因为灵气复苏而出现的妖兽，应该不会惧怕人类吧。
就算体量小一些，无法掀翻冲锋舟，也不可能始终躲藏在水下。
这让李青阳想到了玄天观山里出现的两只木精。
那山猫大小的妖兽尚且敢在玄天观的地盘撒野，何况水下的妖兽。
王声等人瞳孔微微收缩。
“你是说，水下不是妖兽吗？”
李青阳耸了耸肩膀：“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他就是凑热闹的人，水下有什么东西他也很好奇。
就在这时，高高瘦瘦的萧国栋身上通讯器突然急促的响起。
“指挥中心呼叫江面搜查组！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萧国栋心中一紧，立刻抓起对通讯器：“我是萧国栋，请讲！”
通讯器那头的声音有些变调：“五分钟前，接到报警，靠近老货运码头附近，一名男子落水！目击者称…称看到水里好像有巨大黑影翻滚，人就被卷走了。位置就在你们下游五公里处。”
“什么？”
岸边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
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混沌水域。
涨水区域出事的人数已经增加到第八个了。
他们因为阴煞之气停留在这里，结果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又有人出事。
是在挑衅？
他们的推断错了吗？
水下的东西，实际上根本就不在这里。
那么不断晃动的玉针，还有迟迟不散的阴煞之气，又是什么造成的？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既然有人看到了黑影，只要抓紧时间赶过去。
或许能够抓到水下之物。
王声立刻安排人员出发。
李青阳等人刚刚下车，又匆匆上车。
天成依旧坐在李青阳前排：“算上这个人，两地加起来，已经有八人遇难了。”
小九叹气道：“或许不止八人。”
这些都是有人报了警的，也许还有没人发现也没有人报警的呢？
李青阳动了动右臂。
八人？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却没有抓住。
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数字。
就如小九说的一样，也许还有没报警的呢？
城市人口流动很大，许多人就是失踪好几天，也不会被及时发现。
可如果就是八人呢？
搅水，食人，水中那玩意究竟是什么？
在李青阳看来，妖兽要饿了，不会这样磨磨蹭蹭。
难道如同之前一般，他们这次遇到的又是被契约的妖兽。
李青阳的眼睛眯起，这次的事与暗渊有关系吗？
他和暗渊可是有仇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