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李京禹得到助理的消息后,觉也顾不上睡立马出来找人,远远看到他在外面草坪上被人揍。
他冲过来,拦下孟磊正要落下的拳头,孟磊打的那几拳下手都不轻,让原本就受伤的人雪上加霜,靳墨右脸红肿淤青,嘴角破裂。
“你是什么人!在医院肆意殴打病人!”李京禹语气严厉,带着来自医者的愤怒,“他刚出过车祸!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你的攻击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引发内出血或更严重的脑损伤,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李京禹不认得孟磊,抓着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让他走。”靳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孟磊根本不领情,看也不看靳墨一眼,朝着李京禹吼着:“来,你报警!正好在警察面前把你对梨梨做的事情说清楚!”
李京禹闻言,有些发懵,疑惑地看向靳墨,腹部的疼痛使得他面部肌肉痛苦抽搐着。
他放下手机,简单检查了一下靳墨的状况,用对讲机呼叫了医护人员过来帮忙,一向温和幽默的人,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现在他是病人。你故意伤害是事实,如果他的伤势有任何恶化,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请你立刻离开。”
“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孟磊握紧拳头,死死瞪了靳墨一眼,临走前又丢下一句,“梨梨说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医护人员推着床赶来,李京禹帮他处理伤口时,手上动作毫不留情,即便如此靳墨也没有吭一声,把李京禹彻底气坏了。
“胸腹部重新拍个片子,头部也要重新检查。”李京禹吩咐医护人员把他送去检查。
等靳墨再次被推回房间,他气急败坏地说道:“让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出去挨打很好玩?”拍好的片子发送过来,他看了一眼,“肋骨中度挫伤,算你骨头硬!万一骨折,再插入内脏,你还要不要命了?”
“你要是把自己作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的梨梨了!”在这个阶层分明的私立医院,病人的隐私和背后的复杂关系,往往比伤势本身更需谨慎对待,换了别的医生一定谨小慎微地治疗,可李京禹不止是医生,还是他的朋友。
靳墨眼珠动了动,“别管我了。”
李京禹彻底火大,“我不管你谁管你啊!当年你跟人飙车左腿粉碎性骨折,谁也不让靠近,还是我给你一把屎一把尿照顾你呢!不然你早没命了!叫我一声义父都不为过!”
“没让你管。”靳墨闭上眼,显然不愿继续交谈。
“别跟义父赌气,你不好好治疗,怎么把人追回来?”李京禹语重心长说着,“幸好伤的不算严重,卧床一周,不要剧烈运动,大概四周可以恢复。”
“你听到没有?”李京禹已经气到无奈,病床上的人压根不为所动。
他长叹了一口气,“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让人去打听过了,具体伤情虽然不清楚,但她确实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知道宴然那个妹妹怎么掺和进来了,她跟江渊把人护的密不透风,连我都打听不到她在哪个病房,你想见她估计难办。”
他顿了顿,观察着靳墨的反应,“总之,你急也没用,先把自己的伤养好。”
李京禹怕他再乱跑,索性哪也不去了,就窝在病房里看着他。
可眨眨眼皮的功夫,靳墨又给跑了。他一路找过去,才找到天台上的人。
靳墨正站在没有围栏的边沿上,有种下一秒就要跳下去的感觉,李京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一把将人拽回来,“你真不要命了!”
李京禹把他押回病房,又检查了一遍伤口。
看着靳墨这副惨状,想着刚才那个激动的打人者,棠朝雨的朋友们各种奇怪的反应,着实让他想不明白原因。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跟弟妹,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不说话,李京禹像个老妈子一样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念叨个不停,“她发现你让娜娜去勾引她前男友了?”
“再吵架也不至于闹到都要跳楼吧?”
“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急死我啊!”
靳墨不知是被他烦到,还是压抑不住情绪,带着浓重的自嘲,嘶哑无力地开了口。
等听完他简短的描述,李京禹也想给他几拳,想骂他,却又不知从何骂起,又怕刺激他,斟酌了半天,说出的话还是没办法太轻。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强制爱这一套呢?你以为你还在国外啊,东窗事发,还能借着家里的势力继续为所欲为!”
“你小子还利用了我!我是看在那是你未来岳父的份上才推迟了好几个手术,还为此罪了一堆权贵。我原本当是为兄弟的爱情牺牲一下无所谓,虽然事后你确实贴了不少钱费了不少功夫去替我打点道歉。”
“现在你告诉我,你借着这事去强迫人家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病啊?”
“就算你从始至终就喜欢这一个女人,执念太深也不能这样乱来呀!”李京禹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
靳墨沉默着,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像是一眼看不住又要去跳楼的样子。
李京禹说了大半天,声音低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靳墨,我们从学校到现在也认识七八年了,我把你当做最重要的朋友,你的电话我接的比谁都及时,哪怕在手术不方便,结束也是第一时间回你。虽然你很少有事麻烦我,可只要你有需要,我哪怕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也会去帮你处理。”
“可你呢?靳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你心里想的事情就不能跟我讲一次吗?如果你跟我商量一下,事情就不会成现在的这样。你再这样要死不活,那个老头子知道了,会继续动用端治疗手段,搞个前额叶切除什么的。”
任凭李京禹情绪再波动,面前的人仍旧是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