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急忙解释：“学姐！不是的！她跟我们项目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猛地转向白冰冰，声音里第一次没了平日的温和，只剩下冰冷的怒意。
“白冰冰，立刻，马上，给秦学姐道歉！”
白冰冰彻底傻了。
她只是想宣誓主权，赶走一个看起来很有威胁性的“老女人”，怎么就变成毁掉沈明川几百万生意的罪人了？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清月却连个眼神都懒得再分给她。
她看着沈明川，重新挂上那副玩味的笑容。
“吃饭，是吧？”
沈明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疯狂点头：“是！学姐你想吃什么都行！”
“行啊。”秦清月把手机揣回兜里，“不过，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影响食欲。换个地方吧。”
她侧头对身后的周羽吩咐。
“把我名片给沈总一张。让他订好位子，直接联系你确认时间。”
说完，她再也没看那两人一眼，转身就走。
周羽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到还处在混乱中的沈明川手里，微微颔首，然后快步跟上了秦清月的步伐。
走出几步远，秦清月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又懊悔的视线。
她嘴角压不住地向上翘起。
淦。
免费的饭，免费的戏。
今天这趟母校，来得值了。
秦清月刚走出没几步，手机就振动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马导”。
她划开接听键，那边立刻传来一阵热情的寒暄。
秦清月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那阵高分贝的客套话过去。
“清月啊，中午学校这边做东，约了几个校领导还有这次的其他几位捐赠人，都是咱们学校出去的杰出校友，大家一起吃个便饭，聚一聚！”
饭局？还是和一群中年成功人士互相吹捧的饭局？
秦清月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开场先吹三轮母校情怀，然后是互相交换名片，加微信，最后在酒桌上称兄道弟，畅谈未来“合作共赢”的可能。
她要是还是二十几岁需要拼命拓展人脉的社会小卡拉米，今天这局非去不可。
但现在嘛……
“马导，真不巧，我跟朋友约好了。心意我领了，饭就不吃了。”秦清月随口扯了个理由。
“别啊清月，”马导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焦急，“大家可都想认识认识你这位年轻有为的大学姐呢！”
潜台词：大家可都想看看是哪个冤大头，哦不，是大善人，随手就捐了一千万。
秦清月笑了一下：“我这人有点社恐，见不得大场面。您多担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马导显然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那……那好吧。”马导的语气有些遗憾，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午饭不吃可以，晚上的校庆晚会你可一定要出席啊！捐赠仪式上你得作为校友代表上台的！这个推不掉了啊！”
校庆晚会？
秦清月脑子里的系统面板仿佛自动弹了出来。
【系统：叮~恭喜宿主触发任务：人前显‘金身’。目标：参加母校百年校庆晚会，并上台以母校的名义捐款一个亿，用于慈善事业，让学弟学妹们看一看你身上的金钱光环。】
【任务奖励：现金十亿，私人飞机一架（型号任选，童叟无欺），神秘大礼一份。】
秦清月双眼圆瞪，这次系统这么大方的吗？
一个亿换十个亿，还附赠飞机和大礼包？
这泼天的富贵，系统是懂怎么往她脸上砸的。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血赚不亏。
“行。”秦清月答应得非常爽快，“马导您放心，晚会我一定到。”
挂了电话，她心情不错地把手机揣回兜里。
旁边的周羽立刻上前一步：“老板，已经安排好了，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私房菜，环境和私密性都很好。”
“行。”秦清月摆摆手，“那，咱们现在就走过去吧。”
周羽愣了一下：“步行吗？大概需要十五分钟。”
“就当消食了。”秦清月挑眉，“刚看完一出免费大戏，有点撑。”
周羽：“……”
她觉得自己的老板自从“病”好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处于一种薛定谔的稳定中。
时而像个运筹帷幄的资本巨鳄，时而像个蹲在村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
秦清月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慢悠悠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走着。
她确实很久没这么闲逛过了，两旁的建筑既熟悉又陌生。
路过学生活动中心时，一阵抑扬顿挫、饱含情感的台词声从二楼的窗户里飘了出来。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清月脚步一顿。
紧接着，又是一句。
“呵，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的手掌心！”
一句比一句炸裂。
秦清月：？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扇开着的窗户，上面挂着个牌子——“校戏剧社排练室”。
好家伙。
都2025年了，文艺复兴到这个地步了吗？这是什么远古霸总文学的现场演绎版？
她来了兴致，停在楼下，津津有味地听着。
里面似乎换了个女声，带着哭腔：“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男声立刻接上，充满了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是吗？那我就把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我趣！挖心都来了！玩这么大！
秦清月差点当场鼓掌。这台词功力，比现在某些面瘫流量明星强多了。
周羽站在她身后，目不斜视，努力维持着一个金牌特助的专业素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周羽。”秦清月忽然开口。
“老板，您吩咐。”
“你闻到没有？”
周羽困惑地动了动鼻子：“闻到什么？”
“一股……古早味儿。”秦清月评价，“充满了工业糖精和陈年狗血的味道，有点上头。”
周羽：“……”
老板，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蚌埠住了。
排练室里似乎是中场休息，台词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