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暮春暗流,风雨欲来
暮春的京城,本该是柳絮纷飞、繁花似锦的时节,可近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镇国大将军萧惊渊平定西疆归来未满三月,凭赫赫战功再加封太傅,权倾朝野,却也成了朝堂上不少人眼中的钉、肉中刺。尤其是以丞相王怀安为首的文官集团,更是对他忌惮不已,明里暗里的试探从未停歇。
酉时刚过,城南的“晚星医馆”却依旧灯火通明。林晚星正低头为一位老妇人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娴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自她开馆行医以来,凭借精湛的医术和仁善的性子,医馆早已名声大噪,每日前来求医的百姓络绎不绝。
“林大夫,您真是活菩萨啊!要不是您,我这老骨头早就散架了。”老妇人握着林晚星的手,满脸感激。林晚星笑着安抚:“张婆婆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记得按时换药,这几日别碰水。”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医馆学徒青禾端来一杯热茶:“师父,您歇会儿吧,这一天忙得连口饭都没好好吃。”林晚星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目光却不自觉地望向窗外——萧惊渊今日在宫中议事,按理说这个时辰该回来了。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近来萧惊渊回府时,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问起缘由,他只说是朝堂琐事,让她不必担心。可林晚星何等聪慧,她清楚萧惊渊的性子,若非大事,绝不会这般模样。她总觉得,有一场风暴正在暗中酝酿,而这场风暴,恐怕会将她和萧惊渊都卷入其中。
就在这时,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夹杂着百姓的哭喊和怒骂,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林晚星心中一紧,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只见医馆门口围满了人,十几个百姓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痛苦呻吟,旁边还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言辞激烈。
第二节 毒发骤起,百口莫辩
“就是这里!我们都是喝了这家医馆的汤药才变成这样的!”一个壮汉捂着肚子,艰难地抬起头,指着医馆的牌匾,眼中满是愤怒。周围的百姓立刻炸开了锅:“什么?晚星医馆竟然有毒药?”“我昨天还在这儿抓过药,不会也中了毒吧?”“林大夫看着挺和善的,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林晚星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倒地的百姓身边,蹲下身查看:“大家别慌,我是林晚星,让我看看你们的情况。”她伸手搭在壮汉的脉搏上,脉搏急促紊乱,再看他的舌苔,呈暗紫色,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典型的中毒症状!
“你们喝的是什么汤药?什么时候喝的?”林晚星急切地问道。壮汉咬牙道:“就是你这儿抓的治风寒的汤药!我们中午在你这儿抓了药,回去煎服后没多久就开始肚子疼,接着就成了这样。”其他倒地的百姓也纷纷附和,说辞与壮汉如出一辙。
青禾脸色惨白:“不可能!我们医馆的药材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煎药也有固定的流程,怎么会有毒?”“怎么不可能?说不定是你们为了赚钱,用了劣质药材,甚至是有毒的药材!”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林晚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知医馆的药材和煎药流程绝无问题,这些百姓突然中毒,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目光扫过人群,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两个陌生男子,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混乱,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几辆官车停在医馆门口,京兆尹带着一队官差快步走了过来。“何事喧哗?”京兆尹面色严肃,目光扫过倒地的百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人群中立刻有人上前告状:“大人,您可来了!我们喝了晚星医馆的汤药中了毒,您快为我们做主啊!”
京兆尹看向林晚星,语气严厉:“林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百姓喝了你的汤药会中毒?”林晚星从容回应:“大人,此事定有蹊跷。我的医馆药材皆是上品,煎药流程也无差错,绝不可能出现有毒的情况。恳请大人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化验一下汤药样本,查明真相。”
“化验?”京兆尹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这个词。林晚星解释道:“就是通过特殊的方法,检测出汤药中的成分,看看是否有有毒物质。”一旁的壮汉却喊道:“大人别信她的鬼话!她这是想拖延时间,销毁证据!”其他百姓也纷纷附和,要求京兆尹立刻将林晚星抓起来。
第三节 双线危机,暗通消息
京兆尹左右为难。林晚星是萧惊渊的未婚妻,身份特殊,他不敢轻易动她;可眼前这么多百姓中毒,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民愤。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一名官差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京兆尹脸色骤变,看林晚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林晚星心中一动,隐约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拉过青禾,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青禾点点头,悄悄退到后院,从墙缝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里面是她和萧惊渊约定的暗号信物。
与此同时,皇宫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手中捏着一封书信,重重地拍在御案上:“萧惊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北狄,意图谋反!”
萧惊渊跪在地上,身形挺拔,神色平静:“陛下明鉴,臣绝无通敌谋反之意!这封信定是有人伪造,陷害微臣!”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陛下可知,臣刚平定西疆,北狄对臣恨之入骨,朝中也有不少人对臣心存不满,他们极有可能联手构陷臣!”
皇帝冷哼一声,将书信扔到萧惊渊面前:“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这封信上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有北狄可汗的回信,难道都是假的?”萧惊渊拿起书信,仔细查看,眉头紧锁。书信上的字迹与他极为相似,若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破绽,而所谓的北狄可汗回信,更是漏洞百出,显然是有人刻意伪造。
他心中立刻明白,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而策划这场阴谋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丞相王怀安。王怀安一直与北狄有勾结,之前就曾多次暗中阻挠他用兵,如今更是铤而走险,伪造书信构陷他通敌。
就在这时,萧惊渊的贴身护卫暗卫悄悄走进殿内,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萧惊渊脸色骤变,心中咯噔一下——林晚星的医馆出事了!他猛地抬头,看向皇帝:“陛下,臣恳请陛下暂缓处置此事!林晚星的医馆突发百姓中毒事件,定是与这封伪造的书信有关,是有人故意联手构陷我们!”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深知萧惊渊的为人,也清楚林晚星的医术和品性,若是两人同时遭难,的确太过巧合。可他又碍于证据“确凿”,以及朝中大臣的压力,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陛下,”萧惊渊语气诚恳,“臣愿自请前往医馆调查此事,同时找出伪造书信的真凶。若臣真有通敌谋反之意,甘愿受罚!”皇帝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记住,若是查不出真相,休怪朕无情!”
第四节 初寻线索,悬念丛生
萧惊渊快步走出皇宫,翻身上马,朝着晚星医馆疾驰而去。一路上,他心中满是担忧。他清楚,林晚星此刻定然陷入了困境,而这困境,是因他而起。他暗下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护她周全,查明真相,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医馆内,林晚星已成功说服京兆尹,同意她进行“化验”。她将青禾悄悄留下的汤药样本拿到后院,从药箱里取出一套自制的简易化验工具——这是她利用现代化学知识,结合古代的材料制作的,专门用于检测毒物成分。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药样本倒入一个瓷碗中,再加入少量她提炼的酒精,搅拌均匀后,用一根细竹条蘸取少量液体,放在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宣纸上。很快,宣纸上出现了一道暗黑色的痕迹。林晚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是一种名为“乌头”的剧毒,常被用于暗杀,且不易被察觉。
可医馆的药材中从未有过乌头,煎药时也绝不可能混入这种毒物。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汤药煎好后,暗中下了毒。她立刻想到了刚才在人群中看到的那两个陌生男子,他们极有可能就是下毒的真凶。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医馆外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林晚星心中一喜,快步走了出去,只见萧惊渊一身戎装,神色凝重地站在医馆门口,目光在看到她的瞬间,满是担忧与心疼。
“晚星,你没事吧?”萧惊渊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急切。林晚星摇摇头,眼中却带着一丝坚定:“我没事,只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已经查出,百姓中的是乌头毒,是有人在汤药里下了毒。”
萧惊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就知道,这是针对我们两人的阴谋。有人伪造我的书信,构陷我通敌谋反,又在你的医馆下毒,嫁祸你毒害百姓,就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他握紧林晚星的手,语气郑重,“晚星,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能找出幕后黑手,洗清冤屈。”
林晚星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有萧惊渊在身边,她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了大半。可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萧惊渊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她刚要开口询问,就看到暗卫快步走到萧惊渊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萧惊渊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林晚星心中一紧:“怎么了?”萧惊渊沉声道:“我们刚查到,下毒的人是丞相王怀安的亲信,而伪造书信的人,也与他有关。可就在刚才,那几个下毒的亲信突然被人灭口了,所有线索都断了。”
夜色渐深,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林晚星和萧惊渊站在医馆门口,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满是凝重。幕后黑手的手段如此狠辣,刚找到的线索就被掐断,接下来的调查无疑会更加艰难。而此时,宫中的皇帝还在等着萧惊渊的调查结果,朝堂上的政敌也在虎视眈眈,百姓的怒火还未平息。他们两人,已被逼到了悬崖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