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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眼眶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回去得好好说说他。”
“再这样就不让他进房了!”
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跟着起哄。
许秀脸颊更红了。
“不是的。”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我们昨晚根本没有!”
任凭她如何否认。
周大姐她们哪里肯信?
她接着打趣。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倒是你家浩然身子骨可真结实。”
“折腾了大半夜吧?”
“要不眼睛也不会肿成这样!”
“哎哟。”
“这身板可真让人羡慕。”
“要是我家那位有这精神头......”
话还没说完。
许秀急忙打断。
“别胡思乱想了。”
“他是我男人!”
周围的女人们嬉笑着帮周大姐接话。
“要是自家男人就好喽!”
“真是羡慕死个人!”
许秀一时语塞。
也懒得再跟她们争辩。
羡慕就羡慕吧。
反正浩然是她的男人。
谁也抢不走!
她有这个底气。
也信得过自家男人!
正值休息时间。
张浩然闲着无事。
想起之前答应钓友们的约定。
便带着张雪来到河边。
自行车还没停稳。
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好家伙。
今天钓鱼的人比前阵子多了不少。
他常坐的老位置。
早就被人占了去。
定睛一看。
不是别人。
正是阎埠贵。
停好车。
牵着女儿走到岸边。
周围的钓友们纷纷热情地跟父女俩打招呼。
张浩然一一回应。
信步走到阎埠贵身后。
问道。
“二大爷。”
“今天没课?”
“一大早就来钓鱼了。”
阎埠贵见是张浩然。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今天就一节课。”
“上完没事就过来了。”
说着提起水里的新鱼护晃了晃。
“都亏了你指点。”
“今天已经钓上三条了。”
张浩然笑着摆手。
“哪儿的话。”
“是您自己悟性高。”
得到钓王称赞。
阎埠贵乐得合不拢嘴。
转而问道。
“对了。”
“昨晚那事。”
“后来怎么处理的?”
张浩然接过钓友递来的马扎坐下。
“也没怎么处理。”
“贾张氏判了三年。”
“棒梗送少管所了。”
阎埠贵闻言摇头叹气。
“我早料到这祖孙俩要惹事。”
“没想到闹得这么大。”
“说实在的。”
“昨晚我本来是想站在你这边的。”
“谁知棒梗那孩子小小年纪。”
“竟敢动刀砍人。”
“当时就把我吓蒙了。”
张浩然并不怀疑阎埠贵的话。
这人除了爱算计。
品性比院里多数人都强。
不然也不会传授他钓鱼技巧。
更重要的是。
张浩然有意栽培他。
刘海中迟早要倒台。
等阎埠贵掌了权。
他才好进行下一步谋划。
张浩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转而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
“今天这儿怎么这么热闹?”
阎埠贵笑道。
“嘿。”
“还不都是冲着你来的。”
“你现在名声可响了。”
“都知道这儿有位钓王。”
“有的想来沾沾运气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有的想买便宜鱼。”
“还有的。”
“是专门来偷师学艺的。”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
“说起来。”
“我这儿有个赚钱的门路。”
“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张浩然岂会不知他的算计。
淡然一笑。
“还是免了。”
“我可不想开什么收费讲堂。”
“注意别被人举报了。”
“免得担上私教的罪名。”
他停顿片刻。
“还有。”
“别动那些歪脑筋。”
“好歹是个老师。”
“要教书育人。”
“别整天算计这个那个的。”
“有空多管管自家孩子。”
“小心以后他们反过来算计你。”
阎埠贵尴尬地笑了笑。
“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便说说。”
接着他岔开话题。
“咦?”
“今天怎么没带渔具?”
张浩然笑着回答。
“今天没打算钓鱼。”
“是来赴约的。”
“给钓友们讲讲钓鱼知识。”
这话一出。
周围的人立刻竖起耳朵。
纷纷放下鱼竿。
一窝蜂围了上来。
差点把阎埠贵挤进河里。
“哎呀,张师傅!”
“可算等到您这句话了!”
“我们连笔记本都准备好了!”
张浩然看着热情的钓友们。
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
“今天再给大家讲点别的知识。”
“但不能讲太多。”
“免得有人举报。”
钓友们纷纷表示。
谁敢举报?
直接扔进河里!
张浩然摆摆手。
让大家在前面腾出空地。
钓友们很配合。
搬着小板凳坐在前面。
颇有几分古代学堂的感觉。
他捡起一根木棍。
在地上画了张草图。
“上次讲了鱼层分类。”
“今天说说怎么挂饵。”
钓友们立刻议论纷纷。
有的说挂饵太简单不用教。
有的要求讲点别的。
张浩然淡然一笑。
“大家别急。”
“挂饵这事,我敢说在座各位——”
“真正会的不超过一两个。”
钓友们愣住了。
这里少说二十多人。
怎么可能只有一两个人会?
莫非张师傅在糊弄他们?
张浩然不以为意。
“既然大家都说会挂饵。”
“那谁来告诉我——”
“蚯蚓该怎么挂?”
他随手一指。
“就你吧。”
“说说怎么挂。”
被点名的钓友像学生似的站起来。
“不就是把蚯蚓掐断。”
“从中间穿到钩上吗?”
多数人觉得没毛病。
却有几人摇头。
张浩然让他坐下。
又点了个摇头的钓友。
“你来说说。”
那人起身道。
“应该整条蚯蚓不掐断。”
“直接从尾部穿进去。”
用掐断法的钓友立刻反对。
说蚯蚓太长鱼吃不到钩。
怎么可能钓到鱼?
张浩然抬手止住争论。
“其实——”
“你们的方法都没错。”
“只是......”
话未说完。
人群中有人接话:
“只是不全对。”
顿时所有目光都聚焦过去。
那人继续说道:
“蚯蚓挂法有五种。”
“第一种就是刚才说的掐断法。”
“也叫穿筒挂法。”
“适合养殖鱼塘。”
“把蚯蚓切成两段。”
“取一段从中间穿入。”
“让蚯蚓身体包住鱼钩。”
说完他看了眼张浩然。
张浩然面色平静。
微微点头示意继续。
那人又道:
“第二种是尾挂法。”
“适合水库钓鱼。”
“钩尖从蚯蚓尾部穿入。”
“让蚯蚓裹住鱼钩。”
“头和腰露在外面。”
“第三种是腰挂。”
“钓肉食性鱼类常用。”
“把整条蚯蚓从腰部穿过。”
“只需穿一次。”
“蚯蚓会自然缠绕在钩上。”
“第四种是节挂法。”
“适合浅水钓小鱼。”
“把蚯蚓切成米粒大小。”
“直接挂在钩尖。”
“可以视情况多挂几节。”
邓高继续讲解:“最后是缠绕挂法,适合深水作钓。”
“将鱼钩穿过蚯蚓五分之二处,缠绕三到四圈。
关键是保持蚯蚓头尾鲜活。”
说完他嘴角微扬,转向张浩然:“张老师可要补充?”
张浩然心知来者不善,却不动声色:“总结得很全面,连适用场景都涵盖了。”
听闻此言,钓友们窃窃私语,纷纷打量这个生面孔。
邓高迈步上前自报家门:“我叫邓高,特来领教钓王技艺。”
周围响起阵阵低呼——原来是邻区那位常钓二十斤大物的高手。
张浩然却神色淡然,他早从张大爷处听过此人名号,只是志不在此。
见对方毫无反应,邓高面色微沉:“张钓王不愿赐教?莫非是怕丢了名头?”
见激将法未果,他语带讥讽:“带着孩子当挡箭牌,这钓王之名怕是徒有虚表!”
钓友们闻言愤慨,有人嚷着要把他扔下河打窝。
邓高反倒昂首:“说中痛处就要群起攻之?”
在众人激愤声中,张雪轻轻拉动父亲衣角:“爸爸,那个叔叔好讨厌,你跟他比嘛。”
张浩然无奈轻笑:“既然如此,便切磋一二。”
邓高立即提议定下赌约,却被张浩然拒绝:“纯粹切磋便好。”
邓高晃了晃手中钓竿:“这样,谁输了就把竿子留下。”
好家伙。
一上来就是尊严之战!
鱼竿可是钓鱼人的脸面。
这要是输了,
那可真叫丢人丢到姥姥家。
张浩然点头应道:
“行。”
“我接了。”
“等我回去拿......”
话还没说完,
阎埠贵已经递来自己的鱼竿:
“不嫌弃就用这个,
刚花十几块买的!”
张浩然见状一笑,
没想到他会主动借竿。
接过来打趣道:
“二大爷,
不怕我把你这竿子输出去?”
阎埠贵一脸笃定:
“我相信你能赢!”
张浩然不再多言,
转头问邓高:
“怎么比?
比条数还是总重?”
邓高毫不犹豫:
“比总重!
五个钟头,
到时看谁钓的总重量多,
就算赢!”
张浩然点头:
“行,
就照你说的来。”
两人各自坐定。
围观钓友纷纷收起家伙——
还钓什么鱼?
两大高手对决,
这等好戏岂能错过?
阎埠贵熟络地给张浩然鼓劲:
“大家瞧好了,
张师傅用我的竿子,
准能压过那姓邓的!”
钓友们纷纷点头。
张浩然的实力有目共睹,
今天天时地利俱在,
怎会输给外来小子?
不多时,
邓高那边扬竿,
一尾七八两的鲫鱼破水而出,
稳稳落进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