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偶遇”之后,白莲儿主仆如同惊弓之鸟,连着几日都缩在慈宁宫偏殿,不敢轻易外出。林笑笑那番意有所指的警告和那渗人的笑容,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们。
然而,林笑笑的“病”却一日好似一日,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人前,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在小皇帝面前表演了一段她自创的“强身健体操”,看得小皇帝目瞪口呆,连连拍手叫好。
这消息传到白莲儿耳中,更是让她坐立难安。那毒……难道没起作用?还是说,公主根本就是在装病,引蛇出洞?
就在白莲儿疑神疑鬼、备受煎熬之时,林笑笑这边却进展神速。
春桃不负所托,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比如收买负责倾倒垃圾的小太监),成功拿到了彩云近日丢弃的一些杂物,其中包括几片沾着可疑粉末的碎布,以及一个被揉成一团、带着淡淡异香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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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一:长春宫,缺德殿实验室
林笑笑戴着自制的“口罩”(两层细棉布中间夹着活性炭),正对着一小撮从碎布上刮下来的灰白色粉末进行“分析”。
她将粉末分成几份,一份用银针测试(无明显变化),一份投入清水(大部分溶解,水色微浑),一份置于小铜片上用蜡烛灼烧(产生少量带有蒜臭味的白烟)……
【心理活动:林笑笑:灼烧产生蒜臭味……果然是砷化物!也就是砒霜!不过是经过提纯和混合处理,降低了急性毒性,增强了隐蔽性和累积性!好歹毒的心思!】
她又打开那个纸包,里面是些许暗绿色的干枯碎屑,散发着一种阴湿的苔藓气味。
“这就是那种‘阴湿背光处的苔藓’?”林笑笑捏起一点,放在鼻尖仔细嗅闻,又用阴沉木筷子尖端沾了点水,触碰碎屑,观察反应。“嗯,含有某种有机酸,确实能与瑶柱中的某些蛋白质缓慢反应,促进砷的析出……静逸那老道姑,还真懂点歪门邪道的‘药理学’!”
证据链的关键环节,已经掌握!
林笑笑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现在,只差最后一个环节——人赃并获,抓住她们再次动手的现行!
一个“钓鱼执法”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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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二:三日后,宫中传言
一则看似不起眼的流言开始在宫中悄然流传:绝美公主殿下因前些时日“风寒”伤了元气,太医开了方子,需连续饮用一种特制的“八珍气血汤”调理,每日午时由御膳房专人熬制,准时送达长春宫,据说效果奇佳,公主饮用后气色红润,精神焕发。
这流言自然一字不落地传到了白莲儿和静逸师太耳中。
慈宁宫内,白莲儿焦急地踱步:“师父,这是个机会!那‘八珍气血汤’药性温和,若是能在里面加上我们的‘料’,与她之前体内残留的毒素叠加,定然能让她……”
静逸师太盘坐在蒲团上,眼神阴鸷:“不可轻举妄动!那丫头诡计多端,焉知这不是陷阱?”
“可若是错过这次,等她身体彻底养好,我们再想下手就难了!”白莲儿语气急切,“而且,那日她在御花园那般羞辱徒儿,这口气,徒儿实在咽不下!师父,您就再帮徒儿一次吧!”
静逸师太沉默片刻,想到太后的压力,想到自己所受的羞辱,眼中狠厉之色渐浓。她起身,从那个乌木箱子的最底层,取出一个更小的、密封的瓷瓶。
“这是‘梦萦散’,无色无味,银针难测。将其混入那气血汤中,一次不会致命,但会令人心神恍惚,噩梦连连,长期服用,则心智渐失,形同痴傻!”静逸师太将瓷瓶递给白莲儿,声音沙哑,“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那丫鬟手脚干净点!若再失手……”
“徒儿明白!多谢师父!”白莲儿接过瓷瓶,如同握着救命稻草,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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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三:午时,御膳房通往长春宫的宫道上
彩云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低着头,脚步匆匆。食盒里装的,正是那据说能“补气养血”的八珍气血汤。她袖子里,紧紧攥着那个冰凉的小瓷瓶,手心全是冷汗。
眼看就要走到长春宫附近那条相对僻静的宫道,她左右张望一下,见四下无人,迅速闪身躲到一处假山后,颤抖着手拿出瓷瓶,拔开塞子,就要往食盒的汤盅里倒……
“嘿!干嘛呢!”
一个清脆又带着戏谑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彩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瓷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无色无味的液体汩汩流出,迅速渗入青石板缝隙!
她猛地回头,只见假山另一边,轩辕绝美(林笑笑)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挂着那种让彩云毛骨悚然的、洞悉一切的笑容。她身边站着春桃,以及两名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宫中嬷嬷。
“公、公主殿下!”彩云腿一软,瘫倒在地,面无人色。
林笑笑踱步过来,弯腰捡起那个空空如也的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虽然已经没多少残留,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苦杏仁的气味。
【心理活动:林笑笑:氰化物?!!卧槽!静逸老妖婆够狠的啊!从慢性砷中毒直接升级到剧毒氰化物了?!这是生怕毒不死本宫啊!】
她眼神瞬间冰冷如刀,将瓷瓶递给身后一名嬷嬷收好作为证物,然后蹲下身,看着抖如筛糠的彩云,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聊天:
“彩云姑娘,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呀?是不是看你家小姐最近睡眠不好,特意给她准备的‘安神药’啊?”
彩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会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不说?”林笑笑站起身,拍了拍手,对嬷嬷道,“搜她的身!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
嬷嬷上前,毫不客气地在彩云身上搜查起来,很快从她腰间另一个暗袋里,搜出了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正是之前发现过的那种暗绿色苔藓粉末!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看来,白小姐需要的‘安神药’还挺多。”林笑笑拿起那包苔藓粉末,冷笑一声,“走吧,彩云姑娘,带你和你家小姐……去个能让她‘好好安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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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四:慈宁宫偏殿
白莲儿正在殿内焦急地等待着彩云的消息,心中既期待又恐惧。
突然,殿门被“哐当”一声大力推开!
林笑笑带着春桃、嬷嬷,以及被两个粗壮太监反剪双手押着的、面如死灰的彩云,径直闯了进来!
“公主殿下!您这是何意?!”白莲儿心中咯噔一下,强作镇定地站起身。
林笑笑根本不跟她废话,直接将那包苔藓粉末和空瓷瓶扔到她脚下,声音冷冽如冰:
“白莲儿,你指使丫鬟彩云,勾结妖道静逸,屡次三番向本宫饮食中投毒!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白莲儿看着地上的证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尖声道:“冤枉!公主殿下冤枉!臣女不知道这是什么!定是这贱婢背主行事!与臣女无关!”
“背主?”林笑笑嗤笑一声,走到她面前,目光如炬,“没有你的指使,她一个丫鬟,哪来的胆子?哪来的毒药?又哪来的机会,能精准地在御花园‘偶遇’本宫的送膳太监,并‘不小心’碰到食盒?!”
她每问一句,就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势压得白莲儿喘不过气来。
“需要本宫把御膳房的太监叫来对质吗?需要本宫把静逸师太‘请’来,问问她这毒药是给谁的吗?!”林笑笑声音陡然拔高,“白莲儿!你谋害皇族,罪证确凿,其心可诛!”
白莲儿被她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腿一软,瘫坐在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地哭喊道:“不是我!是太后!是太后逼我的!都是太后和静逸师太的主意!我只是……我只是听命行事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她这一喊,等于将太后和静逸师太彻底卖了!
林笑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她冷冷地看着状若疯癫的白莲儿,对身后的嬷嬷吩咐道:“将白莲儿和彩云押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嬷嬷和太监立刻上前,将哭嚎挣扎的白莲儿和瘫软的彩云拖了下去。
林笑笑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被拖走的背影,又看了看慈宁宫正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太后……
静逸师太……
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们了!
她转身,对春桃道:“更衣!本宫要去御书房,面见皇帝哥哥和摄政王!”
这场投毒案,该收网了!而这张网,要撒得足够大,才能将那些藏在深处的牛鬼蛇神,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