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二十万秦锐士齐声怒吼,声震天地。
初次目睹此景的韩信与刘邦等人,皆惊愕失色。
未曾亲历,永远难以想象这般震撼场面。那震耳欲聋的呐喊,令人心潮澎湃。
而统率这一切的主帅,竟只是年仅十八岁的将晨!
刘邦凝视将晨,不禁回想自己十八岁时在做什么……忽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不久前还是个市井之徒。
韩信亦深受感染。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将晨的统军之能。
这两人,一位是未来的封侯之臣,另一位更是开创大汉的高祖皇帝。
如今,他们竟都归于将晨麾下。
有时将晨也不由感叹,命运着实难测。
此时天气尚带寒意,行军途中,刘邦冻得微微发抖。
队伍行进迅速。
将晨严令,必须疾速前进。
二十万大 ** 速奔赴郢陈。
楚国上下为之震动。
楚王,即昔日的昌平君,惊惧交加,当夜病倒。
“将晨!将晨!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宫殿深处,胡二世发出痛苦的嘶吼。
他面容扭曲,眼中尽是愤恨。
“你三哥势头正盛,无人能挡。你若想登位,唯有除去他。”缺了一只耳朵的赵高在旁低声引导。
他们本就拥有共同的敌人。
“可那么多刺客都未能得手……”胡二世犹豫不决。
他内心更多的是恐惧——那个令战国闻风丧胆的杀神,他的三哥。
两年前,胡亥甚至不知自己有这样一位兄长。
直至将晨横空出世,胡二世的噩梦便开始了。
每次相遇,将晨都会对他动手。
至于粮草一事,确是赵高与他合谋,意图嫁祸给扶苏。
不料竟被将晨识破。
“此毒无色无味,是罗网秘制多年的‘绝命伞’,服后三秒毙命。”赵高紧握拳头。
在宫中 ** 极为困难,将晨戒备森严,且本身实力深不可测。
“待将晨归来,你寻机将毒下于饭菜。我会设法引他前来。”赵高说道。
“会不会被发现?”胡二世胆怯地问。
“放心。”赵高露出莫测的笑容。
但胡二世仍心怀恐惧,脑海中浮现三哥那如恶魔般的面容。
夜深人静,他辗转难眠。
“别,别杀我,三哥饶命!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胡二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杀将晨?
待将晨归来时,他已连灭三国——燕、齐,如今又即将踏平楚国,携三十万大军凯旋。若被他察觉……
胡二世不寒而栗。
他颤抖地望向那包粉末。
天下将定,明眼人都看得出将晨率三十万大军意在彻底 ** 楚国。
军阵前方,将晨稳步前行,身后跟随的并非韩信,而是意外之人——李信。
此时的李信颓唐消沉。
三日前与将晨会面时,将晨曾开导他:良将不应被一战击垮。更何况,那场败仗本就是将晨有意促成——唯有如此,才能让赢政下定决心,才能名正言顺地对楚国展开残酷清洗。
“败仗乃成功之母。”将晨轻拍李信肩头。
星夜兼程,大军抵达召陵。站在城头的将晨对李信仍怀期待。经此一败,李信褪去了轻狂——他终究不似将晨历经战火淬炼,竟曾妄言二十万可灭楚,实是对楚国底蕴一无所知。
当将晨征战之际,咸阳城中,被贬为庶民的扶苏终日借酒消愁。
醉生梦死间,每日心绪沉郁不堪。
他不明白,父王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看不出他是无辜的,是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将晨几乎害死吗?
“什么战国第一杀神……不过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扶苏醉意朦胧,形容狼狈。
往日的扶苏,向来是谦谦君子模样,可哀莫大于心死。
他便是如此,万念俱灰。
理想、抱负、所有的一切,都已成空。
甚至连府邸也失去了。
如今只是一介庶民。
多少次,他恨不得自己没有那颗异于常人的心脏,就这样死在将晨手中。
或许父王会为此伤心,会追究将晨的罪责。
他想要推行的分封制,还未开始,便已夭折。
扶苏彻底绝望了。
突然,门被推开,赢隐月快步走进来,望着扶苏的模样,眼中掠过心疼与不忍。
“姑姑。”扶苏视线模糊。
“别喝这么多,伤身。振作起来,你是长公子。大王虽废了你,但只要立下功劳,必能恢复身份。”赢隐月劝道。
“我该怎么做?”扶苏问。
“据我得到的密报,两日内匈奴将北上进犯。那时你向大王请命,领兵戴罪立功。有了战功,何愁不能恢复身份?甚至若让大王看到你的才能,改立你为储君也未尝不可。你本是长公子,储君之位理应是你的。”赢隐月循循引导。
扶苏眼中一亮。
父王之所以轻视他,不就是因为上次放进匈奴吗?
这次若能立功——
扶苏心动了。
他立刻想去见赢政。
却被赢隐月拉住,让他醒酒后再去。
扶苏连连点头。
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但愿还赶得及。”赢隐月凝望星空低声自语。
赢政在养心殿烤火取暖。
年节已过,天气依旧寒冷,赢政身子实在虚弱。
“大王当真要立三公子为储君?”李斯询问。
非嫡非长,唯有领军作战的才能,李斯没想到赢政最终竟真会选择将晨。
“自然,在这乱世之中,将晨正是应运而生的储君。”赢政说话时,目光落在手边的火炉上。
李斯轻轻点头,内心震动。这已是确凿无疑,未来的君主之位必将属于将晨。
尤其是将晨的威名——连灭三国,战无不胜。楚国名将项燕竟被他打得突发脑淤血。
据说当场就昏倒在战场上。
实在令人感慨。
李斯叹息道:“年节刚过,匈奴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年前没能劫掠到足够粮草,不少人在寒冬中冻死了。”
今年匈奴过得格外凄惨。
非但没能劫掠中原,反遭中原劫掠。
特别是将晨单枪匹马率领两千大刀精兵,夺走了匈奴大量粮草。
赢政吃得心满意足。
而匈奴却遭了殃。
“蒙恬已在北疆驻防。”赢政早有准备。
自召陵至平舆,储君几乎尽数撤军。
将晨统领三十万大军。
三十万是何等概念?密密麻麻的士兵望不到尽头。
且都是精锐的秦锐士。
商鞅变法后锤炼出的敢战敢杀之师。
统领如此雄师,若换作他人,赢政断难安心。
这正是当初听闻王翦需要六十万大军才能平定楚国时,赢政心生不悦的缘由。
史上赢政连王翦都未能全然信任,甚至让王贲留守咸阳。
步步为营。
年关过后,楚人似乎忘却了秦国的可怕,也淡忘了将晨。
在楚国全力动员之下,竟出现诸多兵员爆满的景象。
楚国贵族昌平君等人不断散播秦国对楚国的敌意。
“秦国暴虐,人人得而诛之。”
这句话在楚国流传甚广。
原本只剩二十万残兵的项燕,竟在短时间内不顾一切地扩充兵力,组成了六十万大军。
实际上新增了四十万人马,对外号称百万。
“百万大军?”随行的刘邦听闻这一数字,顿时惊骇不已。
百万是何等概念?这等规模的战场,岂非如同绞肉机一般?
刘邦原以为楚国已是无牙之虎,未料其兵力竟号称百万。
他心生惧意,不愿再留在此地。
至于将晨曾提及的惩处逃兵一事,已被他刻意抛在脑后。
不能再待下去了。
刘邦暗自下定决心。
楚国虽对外宣称百万,实则原有二十万,又新增四十万,总计六十万大军。
若算上此前被将晨歼灭的部队,也接近百万之数。
这一百万人,将成为日后反秦的重要力量。
将晨的计划颇为成功。
若能一举歼灭这六十万人,楚国便将彻底衰微,再无抵抗之力。
即便偶有反抗,也仅是小规模骚动。
这场战役规模宏大,若置于后世,堪称跨越五省的大型会战,前所未有。
而将晨此时年仅十八岁。
赢政确实雄才大略,用人不拘一格,深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道。
此战对秦楚两国皆至关重要。
然而秦国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楚国绝无胜算。
刘邦并不清楚,楚军虽号称百万之众,但其中究竟是何等兵马?
不过是些虾兵蟹将。
四十万新征的士卒,尽是满腔热血却未经战阵的新丁。
二十万老兵也算不上百战精锐。
要想取胜,难如登天。
秦朝一统天下似乎已成定局。
而刘邦并未察觉这些,他只看到了兵力数量的优势。
刘邦日后能一统华夏,创立大汉基业,最关键的是得到了张良、韩信,以及樊哙的辅佐。
这几位大将与兵圣对他的助力,可谓至关重要。
项羽最终乌江自刎,十有 ** 是韩信的功劳。
至于刘邦自己,不过是个市井之徒,见识浅薄,不通兵法,不明战术。
更不谙战场之道。
天意属意刘邦,才让他在四十多岁之时,开创出延续数百年的大汉江山。
“逃,必须连夜逃走。”刘邦低声自语。
此刻他恨不得插翅而飞。
他原以为战场如同儿戏,动辄听闻将晨坑杀数十万敌军。
但一听说楚国率百万大军要与秦军决战,刘邦彻底慌了神。
连夜收拾行装。
“樊哙,你不一起走吗?”刘邦招呼樊哙。
这群人都是市井出身,纷纷点头附和。
若真想从军,他们早该入伍了。
军营占地广阔,所幸他们被将晨安排在一处。
原定大战时再为他们分派任务。
“大哥,我不走了。你先回去,等我立了战功、挣了银钱,给你置办大宅院。”樊哙既已至此,便不愿离开。
他心中有数,自觉武艺不弱,或许真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难道要回乡继续混迹市井?
不,见识过咸阳的繁华,他已不愿再回沛县。
“兄弟,你留在这儿,会不会受我牵连?”刘邦心中生出几分愧对兄弟的歉疚。
“没事,我觉得将军晨公子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樊哙挠着头说道。
“兄弟你可要保重,哥哥我还等着你给我买大宅子呢。打仗的时候躲后面点,千万别往前冲——前面都是绞肉场,你的命可金贵着呢,别往那绞肉场里钻。”刘邦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他还假惺惺地挤了两滴眼泪,把樊哙感动得不行。
其实在这点上,刘邦和刘备倒有不少相似之处。
军营规模很大,毕竟是二十万人的部队。将晨打算步步为营、慢慢推进,如今召陵和郢陈都已在他掌控之中,平舆则成了一座无人驻守的空城。
原本项燕在郢陈的打算,是以淮河作为天然屏障。
他计划尽量避战,如果将晨因骄躁而贸然攻打寿春,几十万楚军就能彻底切断他的后路。没想到将晨胆子这么大,不攻寿春,反而直接打他的郢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