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们只知道蝗虫不再侵袭村庄,新播的种子已破土而出。
而这两个怪物,又引来了虫群。
暴怒的村民举起武器驱赶他们。
他们清楚这对兄妹向来怯懦,此刻亦然,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刀刃对准了两人。
望着村民狰狞的面容,有什么在兄妹心中碎裂了。
又有什么悄然滋长。
他们开始报复:推倒房屋,践踏秧苗。
将黏稠的糖浆抹在他人身上,任虫群啃噬。
昔日的兄妹化作比蝗灾更可怖的噩梦。
父亲与继母承受了最残酷的复仇。
当整个世界都被糖浆浸透后,他们的怒火终于平息。
面对金黄的废墟,孤独漫上心头。
于是新的村庄在废墟上生长。
这里有父亲和生母,友善的邻居们。
恢复人形的兄妹,重新与父母过着幸福生活。
本该如此。
哥哥,好热啊。
幼妹目光呆滞地低语。
她光洁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爬满汗珠。
烈焰中的双生祭
殷红火舌舔舐着破败的窗棂,男孩搂住瑟瑟发抖的妹妹。推开发烫的木门时,铁锈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这座活人墓场静得出奇。
风声裹挟着火星拂过焦黑的茅草屋顶,刹那间天地骤亮。赤红浪潮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将兄妹俩困在火圈 ** 。
他们听见命运碎裂的脆响。
炽热的空气中,兄长涣散的目光突然凝固。扭曲的视野里浮现出曾见过的地狱图景——那个举着光之凶器的漆黑人形。它虬结的肌肉表面流淌着沥青般的暗芒,复眼闪烁着血灯笼般的红光。
滚开!
稚嫩的怒吼混着糖浆泼洒,却在触及光刃的瞬间蒸发殆尽。恶魔优雅地转腕,剑锋穿透男孩膨起的躯体。
当利刃转向啜泣的少女时,火光中爆开一朵绚烂的彼岸花。
(关于回旋杖的段落保留
这是本剑的威能显现。
敌人不得不正视此剑之威。
此刻剑锋出鞘,寒光湛湛。
圣徽斩剑虽更合手,但真此战却择定回旋杖为兵。
身负亚极陀之力的他,耳畔似有启示低语。
对那对兄妹,他唯有沉默。
他们无错,村民亦无错。
世间纷争,多因立场而非对错。
真所能做的,便是助他们早登彼岸。
祭出必杀之剑,足显其决绝。
滚开!滚开!
一只怪物发现真,糖浆如雨泼洒。
然此等伎俩早被看破。
他信手一挥,烈焰如洪流倾泻。
甜腻浆液触火即焚,化作焦灰纷纷。
高温蒸腾下,甜腥气也淡了三分。
赤目所及,纤毫毕现。
起手刹那,战策已成。
剑花轻挽,他习惯 ** 拭锋芒。
指端将触光刃时忽地顿住——
光束凝成的剑身,约莫是擦不得的?
盯着回旋杖的光刃,他略一踌躇。
那门矢士究竟如何做到指拂光剑的?
思及此杖别称,他终是收起了拭剑之念。
若闹出刃淬剧毒反噬己身的笑话,反倒不美。
杂念摒除,他凝神迎战。
尽管清楚战斗中分神极其危险,某些荒诞念头仍会不受控地掠过脑海。
赤红复眼倒映着胡乱挥舞的糖浆手臂,真踏着诡异步伐旋身避过。那根看似寻常的回旋杖撕裂厚实脂肪层,光刃精准没入对方躯体。
哥哥的躯体骤然凝滞。
异物在血管里暴烈窜动的触感,让他回忆起人类时期遭遇重创的僵直反应——即便现在已非人类之躯。
杖刃抽离的瞬间,真鞋跟碾转地面,黑色残影已闪现至妹妹面前。
这姑娘生前就习惯缩在兄长背后。相较于父亲,那道宽厚背影更令她安心。
糖浆凝结的手臂疯狂摆动,刺耳尖叫划破空气。
复眼冷酷注视这一切,真机械完成刺击动作——抬手、突刺、旋身——如同执行清洗程序的机器。
爆鸣声迟来两秒。
怪物兄妹的躯体在火光中膨胀炸裂,将漆黑战士的轮廓镀上流动金边。可那抹深渊般的暗色,竟比灼目烈焰更为摄人心魄。
旁观的小骑士歪头打量真。
甲壳面具后传来清脆咔嗒声,它突然竖起大拇指——这姿势让它想起某个总在暴雨里摆造型的 ** 。
漆黑战士胸腔震颤出低沉笑声。
所谓沉重感悟都是矫情,这种程度的杀戮早该麻木。就算没人宽慰,回巢睡到日上三竿时,记忆自会蒙上毛玻璃般的模糊滤镜。
至多日后回想起来,心底会泛起几分感慨。
真轻拍手掌,踱步至小骑士身旁低语:
备战吧,真正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先前的情节里,兄妹遭遇蝗灾时仓皇逃窜,却遗失了这段记忆。
他们始终不明那位的贵妇人究竟去向何方。
虽然真并不知晓故事全貌,
但空气中弥漫的违和感已足够明显。
——那道毫不掩饰的恶意视线,简直像是在挑衅。
还要继续躲藏?
猩红的复眼锁定阴影处,浓郁的杀意如浪潮般奔涌而去。
原本熄灭的火焰再度升腾,热浪扭曲了周遭景象。
呵,这般沉不住气。
沙哑的女声带着讥诮响起。
华服贵妇缓缓现身,宝石折扇在指尖轻旋。
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意,她优雅地屈起手指。
蔚蓝水幕倏然凝结,
竟将暴戾杀气阻隔在外。
见对方正从容整理帽纱似要自报家门,
真唇角突然勾起暴虐的弧度——
咔啦!
看似坚固的水罩顷刻龟裂。
贵妇人腕间珠链急颤,猝不及防被无形气刃割开数道血痕。
** 之徒!
她捂着渗血的手臂惊怒交加,
这野蛮人竟连英雄对决的基本礼仪都不顾?
看着对方扭曲的表情,
真咧开利齿,竖起食指晃了晃:
(保持悬念的结尾)
“听着,”真嗤笑一声,指尖轻敲枪身,“第一,你是谁、想干什么都与我无关,你那套伟大抱负留给棺材里的蚂蚁听。”
diend枪在他掌心翻转,蓝白色光弹暴雨般倾泻而出——比起繁琐的咒语,他更信任这种简单粗暴的对话方式。
“第二,”他竖起第二根手指,靴跟碾碎地砖裂痕,“你这条疯狗让我恶心到反胃。”枪口锁死对方眉心时,V3核心硬币在收纳盒里突然震颤,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
所有幸福都千篇一律,不幸却像碎裂的镜子,每片尖锐破口都映出不同的地狱。
真见过太多被痛苦腌透的灵魂,那些扭曲者总执着于把世界染成和自己伤口同样的颜色。平心而论,他理解这种逻辑。深夜擦拭配枪时,他也曾假设过自己坠入深渊的模样。
但此刻制服肩章束缚着他。作为机关的清道夫,他必须确保异常永远潜伏在阴影里——而收拾这些烂摊子只会增加他的加班时长。所以他总选择最效率的解决方案。
那些沾血的故事?他拒绝收听。
“无聊透顶。”女人背在身后的手指掐进掌心。这个毫无荣誉感的男人比预想的更麻烦,既没有英雄主义的软肋,也找不到谈判的缝隙。以往那些自诩正义的蠢货们,明明随便投喂点悲剧就能让他们溃不成军。
即便在实力上有明显的悬殊差距,也是如此。
然而真却——
“唰——”
一柄寒光凛冽的光刃几乎擦过女子的鼻尖掠过。
即便未曾真正触及,炽热的能量光束已经将她的鼻尖灼出一块焦黑。
此刻的她,宛若马戏团里鼻头点着炭黑油彩的滑稽演员。
虽然她并未穿着那般花哨的戏服。
但那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容,此刻反倒与小丑的神韵奇妙吻合。
“卑劣之徒!”
感受着鼻尖 ** 辣的灼痛,女子全身止不住地战栗。
或许因其出身童话世界的缘故,“卑劣之徒”竟已是她词汇库里最恶毒的诅咒。
受世界规则束缚,那些真正污秽不堪的咒骂于她而言就如同禁忌的咒文。
在她的世界里,这两个字便代表着恶意的极致。
“呵。”
面具下的真无声冷笑,对这番“恶毒诅咒”全然不屑。
这等程度的谩骂,怕是得去罪业之城深造个三年五载才算入门。
别说点燃怒火,连让真的心跳多跳半拍都欠奉。
三位骑士馈赠的力量,赋予真超越凡俗的躯体强度。
即便不依靠任何异能,单纯爆发的速度也快得令凡胎肉眼难以追踪,连残像都不会遗留。
绚丽的魔法光辉自女子指间倾泻而出。
四周的草地在法术轰击下变得千疮百孔。
这番景象丝毫未能缓解女子的焦虑——至今她的法术连那飘忽不定的身影都未曾沾到。
璀璨的魔力流光在女子掌心流淌,好似活泉中欢游的锦鲤。
“找到了!”
女子敏锐捕捉到某道流光的异常颤动,立刻朝特定方位倾泻出暴雨般的法术。
宛如一架法术加特林,密集的轰炸将那片区域化为齑粉。
可真的声音却在身后悠然响起。
准度还行,速度差点意思。
一束光影随话音同时斩落。
那不过是回旋杖高速挥舞制造的残影。
女子忽觉腿上一轻,不由自主栽倒在地。
殷红血色跃入视线,痛感这才姗姗来迟。
女人面容瞬间扭曲,却咬着牙在掌心聚起法术光芒。
她把泛着微光的手掌按向伤口,打算暂时止血。
虽说她的法术体系里确有治疗类。
但比起治愈,她更擅长改造之术,治疗只能算半吊子。
施展起来不仅生涩,还有失败风险。
女人已盘算妥当,等解决掉这个该死的**后,定要将其大卸八块,用他的双腿来补自己的残缺。
法光笼罩处血肉蠕动,汹涌的血流总算暂缓。
喘息未定,真的身影再度闪现。
回旋杖凌空劈下,女人另条腿也应声而断。
医学研究表明,动脉破裂时血液不是流出而是飚射。
首波血箭能喷出数米之远。
次波稍近,第三波亦然。
如此反复几轮后,血流便会止住。
人也就此丧命。
此刻的女人正是这般境况。
她死死咬住牙关,将法术再度按向新伤口。
未及止血,真新一波攻势已然临身。
灼热光束掠过,一截藕臂扬上半空。
随后如折翼之鸟坠入尘埃。
啊——!
这次女人终于崩溃。
饱含怨毒的尖啸化作实质音浪扑向真。
面对汹涌而来的声波,真的应对极简。
赤红复眼里掠过一丝冷光。
面部的防护装甲开启,森白獠牙显露。
随后——
嗷——
凶暴的嘶吼破空而出。
这道充满原始气息的咆哮瞬间压过了所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