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米高空,虚空王庭核心大厅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那个从西伯利亚冻土里爬出来的黑色巨兽正像吃饼干一样,把一座废弃的工业小镇嚼得嘎嘣脆。
俄罗斯方面发来的通讯请求像催命符一样疯狂闪烁。
陆远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眼神里甚至看不出半点波澜。
“阿尔法。”
“在,陛下。”
那个浑身流淌着星光的女管家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
“这玩意儿是你们家以前养的?”陆远指了指屏幕。
旁边正穿着那身神话特制黑色连体衣、跪在地上给陆远擦鞋的奥米茄,身体微微一僵。
“是……是的,陛下。”这位前虚空女皇声音有点抖,“那是‘暴食者’III型,负责处理死星垃圾的……没想到当年这颗星球上的管理员这么不负责任,居然没带走。”
“行吧。”
陆远喝了一口咖啡,那语气就像是在说“记得去把楼下的垃圾扔了”。
“那就去把它收了。”
“这是你们的烂摊子,既然我想在这颗星球上住得舒服点,家里就不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老鼠。”
奥米茄猛地抬起头,那双流金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
“您……不需要我陪在身边吗?”
“不用。”
陆远放下杯子,站起身。帕尔瓦蒂正站在门口等他,那身黄金锁子甲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这边的咖喱味儿有点重,我还得花点时间帮我的新女神……打扫一下屋子。”
他走到奥米茄面前,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去吧,把那只狗牵回来。”
“顺便让那个什么总统把皇冠准备好。我不喜欢等人。”
“遵命!我唯一的主人!”奥米茄激动的浑身发光。
西伯利亚,新西伯利亚市外围防线。
这里已经变成了炼狱。
俄罗斯第58集团军的坦克残骸铺满了整条公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指挥官伊万诺夫上将绝望地看着前方。
那个怪物……太大了。
它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山峰,通体由黑色的淤泥和不知名的金属构成。人类引以为傲的火炮打在它身上,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反而被它身上那些触手直接抓起来塞进嘴里。
“撤退!全线撤退!”
伊万诺夫对着对讲机嘶吼,“核弹都没用!我们守不住了!”
就在这时。
天空裂开了。
不是形容词,是物理意义上的裂开。
云层像是一张白纸被人从中间粗暴地撕碎,一艘黑色的巨型战舰凭空出现,悬停在战场正上方。
那种压迫感,甚至比地上的怪兽还要恐怖一万倍。
“那是什么……神话同盟?”伊万诺夫喃喃自语。
两个光点从战舰上落下。
那是两个女人。
一个浑身流淌着金色的光辉,一个则是冰冷的幽蓝。她们没有带降落伞,没有任何防护,就那么直直地从万米高空坠落。
轰——!!
两人落地,激起的冲击波瞬间吹散了方圆十公里的暴风雪。
奥米茄从烟尘中走出。她此刻没有穿那件羞耻的情趣连体衣,而是换上了一套由纯能量构成的银白色战甲。
她看着面前那个正在大快朵颐的黑色巨兽,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坨不可回收垃圾。
“孽畜。”
她只说了这一个词。
那只刚才还不可一世、连核弹都不怕的“暴食者”,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竟然停止了咀嚼。
它那几千只复眼同时转动,死死盯着奥米茄。然后,这只巨兽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类都看不懂的动作——它开始发抖,像是遇到了天敌的小狗一样,趴在地上呜咽,庞大的身躯缩成了一团。
“看来哪怕过了亿万年,你也记得谁才是主人。”
奥米茄抬起右手。
手掌中心,一个金色的符文骤然亮起。
“回收程序……启动。”
没有爆炸,没有光束。
只有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扫过。
那只巨大的怪兽开始……分解。它身上那些黑色的物质像是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画一样,化作无数黑色的像素点,疯狂地涌向奥米茄的手心。
伊万诺夫上将的下巴砸到了地上。
那可是连氢弹都炸不死的怪物啊!
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像是一杯水一样被蒸发了?
仅仅三十秒。
如山的巨兽消失了,只剩下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漂浮在奥米茄手中。
她随手一捏。
咔嚓。
晶体破碎,化作星尘消散。
“垃圾清理完毕。”
奥米茄转过身,看都没看一眼那些呆若木鸡的俄军,对着天空中的战舰微微鞠躬。
“任务完成,请求返航。”
与此同时,几千公里外的印度新德里。
陆远并没有看直播,他对那种一面倒的屠杀没兴趣。
他正坐在原本属于印度总理的办公椅上,双脚极其没素质地搭在宽大的桃花心木办公桌上。
帕尔瓦蒂跪坐在他腿边,手里捧着一份名单。
“主人……这些是刚才拒绝出席‘新神’加冕仪式的家族名单。”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已经获得了陆远赐予的力量,但她骨子里那个神庙圣女的灵魂,还在适应这种从“精神偶像”到“铁血统治者”的转变。
“一共两百三十六人……包括国防部长、三个邦的首席部长,还有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陆远拿过名单,扫了一眼。
“人还挺多。”
他把名单随手扔进旁边的碎纸机。
滋滋滋——
纸张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帕尔瓦蒂。”陆远伸手摸了摸她那头乌黑的长发。
“奴……奴在。”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敢不来吗?”
帕尔瓦蒂抬起头,眼神迷茫:“因为……他们的信仰很坚定?”
“错。”
陆远笑了,笑得很冷。
“因为他们觉得,你只是个被我推上台的傀儡,是个没牙的老虎。他们觉得法不责众,觉得只要他们抱团,我就不敢把这个国家的上层建筑杀光。”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古老而混乱的城市。
“我要你做的不是神女,是女王。”
“神女只需要微笑和赐福,但女王……需要让别人怕。”
陆远转过身,从腰间拔出一把造型古朴的手枪——那是从英国皇家博物馆顺来的,据说属于维多利亚女王。
他把枪递到帕尔瓦蒂手里。
枪很沉,冷冰冰的。
“去吧。”
陆远的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就在总统府门口的广场上。”
“把这份名单上的人,一个不留,全部送去见他们的湿婆大神。”
帕尔瓦蒂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枪扔掉。
“全……全部?”她瞪大了眼睛,“可是……那是国防部长……如果杀了他,军队会……”
“军队?”
陆远嗤笑一声。
“我的好帕尔瓦蒂,你还没明白吗?”
他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她,握住她拿枪的手,帮她稳住。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力量的人,才是军队。”
“只要我还站在你身后,就算你把这个国家杀得只剩下一个人,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陆远贴着她的耳朵,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去证明给我看。”
“证明你配得上……做陆远的女人。”
帕尔瓦蒂浑身剧颤。她感受着身后男人那如渊如海的压迫感,还有那句话里蕴含的致命诱惑。
“陆远的……女人。”
她喃喃自语,眼中的恐惧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她握紧了枪。
“遵命……我的主人。”
十分钟后,总统府广场。
两百多名身穿华服的印度权贵被神话安保部队像赶牲口一样押到了这里。
他们愤怒,他们叫嚣,他们搬出宪法和法律。
直到帕尔瓦蒂走出来。
这一次,她没有穿那件金色的锁子甲,而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军装风格长裙。那是陆远特意让艾曼纽为她设计的“女王战袍”。
她手里提着枪,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帕尔瓦蒂!你疯了吗!”
国防部长辛格怒吼道,“我是国家重臣!你敢动我?军队就在城外,只要我一声令下……”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咆哮。
辛格的眉心多了一个红点,他瞪着眼睛,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全场死寂。
帕尔瓦蒂的手被后坐力震得有些发麻,但她的心却在狂跳。
那种掌控别人生死的快感,那种打破规则的战栗……这就是权力的味道吗?
她看着那具尸体,突然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下一个。”
她的声音很冷,透着一股新生的威严。
砰!
大法官倒下。
“下一个。”
砰!
某个世袭大君倒下。
枪声很有节奏地在广场上回荡。
起初,那些权贵还在咒骂,后来变成了求饶,最后变成了绝望的哭嚎。
但帕尔瓦蒂没有停。
她的眼神越来越亮,动作越来越熟练。每扣动一次扳机,她就感觉自己离那个站在高处的男人更近了一步。
她正在剥离过去的自己,那个只会祈祷和微笑的神庙玩偶正在死去。
一个冷酷、铁血、只对那个男人负责的女王,正在鲜血中重生。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时,帕尔瓦蒂的长裙下摆已经被溅满了鲜血。
她站在尸堆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硝烟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周围的士兵——不管是神话的佣兵,还是原本属于印度的卫队,此刻看向她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轻视,只有深深的敬畏和恐惧。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台阶上传来。
陆远靠在石柱旁,微笑着看着她。
“干得漂亮。”
帕尔瓦蒂扔掉发烫的枪,不顾地上的血污,提起裙摆飞奔上台阶,像只归巢的乳燕一样扑进陆远怀里。
“主人……我做到了。”
她仰起脸,眼中满是求表扬的渴望。
“嗯。”
陆远伸手擦掉她脸颊上溅到的一滴血珠。
“现在,这片土地真正属于你了。”
“只要你乖。”
帕尔瓦蒂死死抱住他的腰,用力点头,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奴……永远是您最乖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