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领着冯宝宝回到四合院时,夕阳已经将院墙染成了暖橙色。
他刚把从系统仓库里取出的新鲜蔬菜和肉食摆上灶台,准备施展一下厨艺,就听到院里有邻居在议论,说是一大爷易中海从精神病院回来了。
韩亮切菜的手微微一顿,眉毛挑了挑。
易中海出来了?
这倒是个新鲜消息。
他最近忙着和甘露约会,享受二人世界,确实有段时间没怎么关注精神病院那边的情况了,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能提前“毕业”。
不过他也没太往心里去。易中海在他眼里,跟傻柱、许大茂之流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提供乐子和能量点的“素材”罢了。
练了几天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样?
难道还能扛得住他的整蛊道具套餐?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哦不,是怕系统出品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韩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继续不紧不慢地切着土豆丝,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给这位“老朋友”准备什么“见面礼”比较合适。
就在这时,他家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宝宝,去开下门。”
韩亮头也没抬,随口吩咐了一句正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手里菜刀的冯宝宝。
冯宝宝听话地走过去,拉开门栓。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刚刚归来、满头银发却面色红润的易中海。
韩亮这才放下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瞬间切换成那种阳光热情、人畜无害的标准笑容,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一大爷吗?您可算回来了!太好了!在咱们院里,您永远都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快请进,您找我有事?”
他语气真诚,眼神清澈,仿佛打心眼里为易中海的归来感到高兴,完全看不出半点曾经把对方整进精神病院的“罪魁祸首”模样。
易中海看着韩亮这张年轻俊朗、写满了“正能量”的脸,听着他那虚伪至极的客套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里早已破口大骂:小畜生!装!接着装!你他妈把我害得这么惨,还有脸在这假惺惺!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你!
然而,脸上他却努力挤出一个同样和煦,甚至带着几分惭愧和诚恳的笑容,摆了摆手,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说道:
“不了不了,不进去了。韩亮啊,易大爷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就是想跟你道个歉,说几句心里话。”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沧桑和悔悟:
“以前在院里呢,易大爷我老糊涂,做事不公道,尤其是太偏袒傻柱,可能……可能也无意中得罪过你。现在想想,真是惭愧啊。”
他抬起头,目光“真挚”地看着韩亮:
“这次在精神病院待了这么久,我也想通了,人啊,不能总想着自己那点小九九,得堂堂正正做人!我易中海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一个公正严明的人!院里谁要是再敢欺负人,我第一个不答应!”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语气更加“推心置腹”:
“韩亮你是好孩子,有本事,有前途。以后在院里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一大爷!一大爷保证给你主持公道,有啥好事也肯定第一个想着你!咱们爷俩以后好好的,你……你就别跟一大爷耍那些个……呃,小孩子心眼,整那些个有的没的了,行不?”
易中海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承认了“过去错误”,表明了“改过自新”的态度,抛出了“未来好处”的橄榄枝,最后那句“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更是隐晦地点明了来意——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咱们和解吧,你别再整我了。
韩亮听着这老狐狸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心里冷笑连连。
他那远超常人的精神感知力,能清晰地捕捉到易中海那看似诚恳的语气下,隐藏着的如同毒蛇般冰冷的恶意和狡诈。
这老家伙,分明是来假意服软,实则是想蛰伏起来,寻找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穷?
你这老梆子怕是没那个命等到河西了。
面上,韩亮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摆手,语气更加热情:“哎呦喂!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太见外了!您的人品,咱们全院谁不知道啊?那绝对是这个!”
他竖了个大拇指,“之前那些事,那不都是生病闹的吗?现在病好了,您还是咱们院的主心骨!您放心,您的好,我韩亮都记在心里呢!以后指定多向您学习,多为院里做贡献!”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捧了易中海,又把之前的恩怨轻描淡写地归咎于“生病”,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易中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果然是个毛头小子,几句好话就糊弄过去了!
我易中海的演技,真是宝刀未老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韩亮放松警惕,被他找到破绽,一举掀翻在地求饶的美好未来。
“好!好!有你这句话,一大爷就放心了!”易中海脸上笑出了一朵老菊花,用力拍了拍韩亮的肩膀,“那咱们可说定了!以后有事,尽管开口!一大爷保证给你办得服服帖帖的!”
他又寒暄了两句,便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觉得自己这招“卧薪尝胆”使得妙极了。
韩亮看着易中海消失在月亮门后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戏谑。
老家伙,想玩?
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看看是你的“君子剑”厉害,还是我的整蛊系统更胜一筹。
下午,易中海家里又迎来了两位访客——二大妈和三大妈。
她们是借着探望的名义,来打听自己老伴在精神病院的情况。
易中海请她们坐下,沏上茶,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
“老刘啊,在里头表现不错,医生都说他恢复得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
易中海选择性忽略了刘海中被关小黑屋、注射镇定剂的细节,专挑好听的讲。
“老阎也是,虽然瘦了点,但精神头挺好,天天看书学习呢。”
他同样隐去了阎埠贵破产后心如死灰、以及同样被“加强治疗”的经历。
二大妈和三大妈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对易中海感激不尽。
“多亏了你啊老易,在里面还能照应着他们。”
“是啊是啊,等他们出来,一定好好谢谢你。”
易中海谦虚地摆摆手:“都是老邻居,应该的,应该的。”
借着这个机会,易中海也貌似不经意地,从两位大妈嘴里套出了最近院里发生的一系列“大事”——傻柱暴打许大茂父子、许大茂爱上猪头贾张氏并当众向傻柱表白、全院大乱斗、聋老太太强行和稀泥……以及,许富贵接任管事大爷后的种种“作为”。
听着这些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新闻,易中海表面上一副痛心疾首、感慨世风日下的模样,心里却乐开了花。
打得好啊!
怎么没多打死几个?
尤其是许大茂和傻柱,这两个小王八蛋,打死一个少一个!
还有这感情乱得……真是乌烟瘴气!
不过,乱点好,越乱,他易中海才越有机会!
而当听到许富贵竟然当上了管事大爷,如今在院里说一不二时,易中海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一丝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许富贵?
那个手下败将?
他也配当一大爷?
现在这院里,岂不是要归他管了?
我易中海难道要仰他鼻息?
不!
绝对不行!
一股久违的、对权力和掌控欲的狂热火焰,如同浇了油的枯柴,在他心底轰然燃起!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院里运筹帷幄、挥斥方遒的日子。
那些熟悉的道德大棒,那些驾轻就熟的阴谋诡计,如同尘封的利器,在他脑海中一件件擦拭亮起,闪烁着诱人而危险的光芒。
许富贵……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志在必得的笑容。
咱们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这四合院一大爷的位置,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
是时候,让某些人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重新坐上中院那张八仙桌后的主位,接受众人“敬畏”目光的场景。
那眼里的红光,是对权力失而复得的极致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