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那颗被权力欲填满的骷髅心里,一晚上都在琢磨着怎么把易中海彻底踩死。
他在自己家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不能放过这个老对头。
今天上午,他连自家老伴都没顾上多搭理,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四合院。
一回来,他就从相熟的邻居那里听说了昨晚地窖里那出“精彩”大戏——易中海幽会秦淮茹,结果被反杀,还被许大茂堵个正着。
许富贵当时就乐得差点把仅剩的几颗牙笑掉,只恨自己昨晚不在现场,没能亲眼看到易中海那副狼狈相。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他当即决定,傍晚就召开全院大会,借着这股“东风”,公开批斗易中海,把他最后那点遮羞布也扯下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于是,就有了现在中院这济济一堂的场面。
易中海站在人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站在八仙桌旁、趾高气扬的许富贵,还有旁边那个一脸猥琐坏笑、时不时用挑衅眼神瞟自己的许大茂,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父子俩,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
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不行!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先发制人!
趁着许富贵还在那里假惺惺地说着什么“关乎全院安定团结”、“未来发展”的屁话,易中海猛地往前跨出一步,指着许富贵,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厉声喝道:
“许富贵!你给我住口!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召开全院大会?你早就不是一大爷了!王主任亲口撤了你的职!一个被撤职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发号施令?只有品德高尚、一心为公、真正为咱们院子集体着想的人,才有资格召集大家开会!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试图挥舞起那面曾经无往而不利的“道德”大旗,希望能得到群众的响应,先把许富贵轰下去。
然而,他话音落下,院子里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邻居们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中传递着复杂的信息。
从道理上讲,易中海这话没错,许富贵确实没资格了。
可是…你易中海现在跟我们谈“品德高尚”?
谈“一心为公”?
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心里没点数吗?
伪君子!耍流氓!还想祸害寡妇!
你比许富贵那个真小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人出声附和,也没人站出来反对。
大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嘲讽,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
易中海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冷漠甚至带着讥笑的脸,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一股透骨的寒意和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完了…他的名声真的彻底臭了。
连最基本的公信力都没有了。
他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道德大棒”,如今已经挥舞不动,甚至反过来成了别人嘲笑他的把柄。
都是许富贵!
都是韩亮!
都是贾张氏!
是你们!
是你们把我害成这样的!
易中海在心里疯狂地嘶吼,一股滔天的怨恨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贾张氏一看易中海吃瘪,顿时来了精神。
她顶着那颗木乃伊脑袋,挤到人群前面,扯着她那破锣嗓子,开始了她的表演,语气极尽阴阳怪气之能事:
“哎呦喂!我当是谁在这儿大放厥词呢!原来是咱们院鼎鼎大名的易君子啊!怎么着?被撸了管事大爷的帽子,心里不痛快,跑这儿来找存在感了?还品德高尚?还一心为公?我呸!你易中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意儿!昨天夜里在地窖里想对自己徒弟媳妇儿干那缺德事的是谁?啊?被人家当场抓住,衣服都快扯破了的是谁?就你这样的,还有脸在这儿谈团结?谈集体?我看你就是颗老鼠屎,坏了我们全院一锅汤!卑鄙!下流!无耻!”
贾张氏这一顿连珠炮似的辱骂,句句戳在易中海的肺管子上,把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贾张氏,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事实摆在眼前,他百口莫辩。
许富贵在台上看着这一幕,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他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由头把话题引到地窖事件上呢,贾张氏这老猪婆就跳出来神助攻。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他立刻抓住机会,猛地一拍桌子(虽然没什么响声),板起那张骷髅脸,义正辞严地说道:“易中海!贾张氏同志的话虽然糙,但理不糙!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昨天夜里,在地窖之中,你与秦淮茹同志孤男寡女,行为不端,意图不轨,这可是许多邻居亲眼所见!你承不承认?”
他根本不给易中海辩解的机会,直接转向许大茂,命令道:“大茂!你当时就在现场!你把昨晚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跟大家说一遍!让大家伙都评评理!”
许大茂就等着这句话呢!
他立刻眉飞色舞地跳了出来,站在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那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现场直播”。
“各位老少爷们!大娘大婶们!你们是不知道啊!昨晚那场面,啧啧啧…”许大茂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我当时正好起夜,路过地窖,就听到里面传来…传来那种…嗯…不可描述的声音!还有挣扎声!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喘息声!”
他一边说,一边还配上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仿佛身临其境。
“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这大半夜的,在地窖里…准没好事!我赶紧凑过去一听!好家伙!就听见易中海在里面,用那种…那种特别猥琐的声音说什么‘怀茹…从了我吧…以后我好好照顾你们家…’然后就是秦淮茹的哭喊‘不要…一大爷你放开我…’!”
许大茂模仿着易中海那沙哑的嗓音和秦淮茹(正常版)那惊恐的哭腔,学得惟妙惟肖,引得周围一些年轻小伙和老娘们发出暧昧的低笑声。
“我一听这还得了!光天化日…不是,是月黑风高!竟然有人敢在咱们院里干这种伤风败俗的勾当!我许大茂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欺负孤儿寡母的缺德事,我绝对不能忍!我当时就想冲进去救人!可又怕一个人势单力薄…正好,这时候其他邻居也被动静惊动了,围了过来!我们大家一起,这才把地窖门弄开!”
他故意省略了自己别门喊人的细节,把自己塑造成了见义勇为的英雄。
“门一开!你们猜怎么着?”
许大茂猛地提高音量,手臂一挥,“就看到易中海衣衫不整(其实只是有点凌乱),满脸通红(气的),正把秦淮茹按在墙上!秦淮茹那是泪流满面,头发也乱了,衣服也…也差点被扯开!那场面…简直是不堪入目啊!”
他这番极具画面感和煽动性的描述,让所有昨晚没在场的邻居都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不少人看向易中海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鄙夷,更是带上了唾弃和厌恶。
“我的天…真没想到易中海是这种人…”
“平时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这么龌龊!”
“连自己徒弟媳妇都下手,简直畜生不如!”
易中海被许大茂这番颠倒黑白、添油加醋但实则真相大白的污蔑气得眼前发黑,胸口剧烈起伏,他猛地怒吼道:“胡说八道!全是假的!我是去给她送棒子面!接济她们家!那是误会!是秦淮茹她…她血口喷人!”
他的辩解在许大茂那“生动”的讲述和众人先入为主的印象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许富贵看着易中海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爽得不行。
他趁热打铁,用一种看似公正,实则已经给易中海定了罪的口吻说道:
“是不是误会,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咱们要让受害者自己来说!秦淮茹同志!请你站出来!大胆地把昨晚易中海是如何欺负你的经过说出来!你放心,有许大爷在这里,一定替你主持公道!绝不让任何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潜台词已经很明显——易中海就是那个坏人,秦淮茹就是受害者。
周围群众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根本没人去细究他话里的陷阱。
贾张氏一听“主持公道”,眼睛顿时亮了。
她正愁没机会再讹一笔钱呢!
许富贵这话简直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她也顾不上嫌弃许富贵了,立马一把拽住旁边正在看热闹的秦淮茹(魁梧版)的胳膊,使劲把她往院子中央拉,一边拉一边嚎叫道:
“对对对!许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主持公道啊!易中海这个老畜生,他欺负我儿媳妇!必须赔钱!赔精神损失费!赔青春损失费!少一分都不行!”
秦淮茹(魁梧版)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那两条粗黑的眉毛,但还是顺势站到了院子中央。
她那将近两米的身高、魁梧的身材、硬朗的面容和那性感的络腮胡子,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
许富贵正准备接受秦淮茹的“控诉”,一抬头,看到贾张氏拽上来的不是他印象中那个身段丰腴、眉眼含愁的小寡妇,而是一个…一个比他还要高大半个头、浑身肌肉虬结、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
他顿时愣住了,骷髅脸上写满了懵逼和困惑。
他使劲眨了眨那双深陷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指着被贾张氏拽着的“壮士”,又看了看贾张氏,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个…贾张氏啊…你…你的冤屈,我…我理解…可是…秦淮茹呢?她人哪儿去了?还…还有你旁边这位…这位壮士…是…是谁家的亲戚啊?怎么…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