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佛堂里,几个老宫女正在念佛。她们围坐在佛像前,手里拿着念珠,声音微弱。突然,一群大顺军士兵闯进来,他们手里拿着火把,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把她们都带走! 领头的小校喊道。老宫女们互相看了一眼,突然一起撞向佛像前的香炉,香炉倒下时,香灰撒了一地,像一场无声的雪。
朝堂之上,李自成冷笑问魏藻德道:“你身为大明首辅,却让崇祯落得如此下场,该当何罪?”
魏藻德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小人罪该万死!但小人对新朝一片赤诚,若大王肯饶小人一命,小人定当倾尽全力,为大王出谋划策,助大王成就千秋霸业!”
刘体纯问:“崇祯待你不薄,你为何不殉国?”
魏藻德抬起头,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小人早想追随陛下,只是还未找到机会。如今陛下进城,小人终于得偿所愿。况且,小人还有许多治国良策,留着性命能为陛下做更多事。”
为了表忠心,魏藻德不仅将家中所有财物双手奉上,还主动向刘体纯献计:“京城中许多官员家中都藏有大量金银财宝,小人愿意为大王一一指认,助大王筹集军饷!”
然而,魏藻德的谄媚并没有换来长久的安稳。刘体纯为了从他身上榨取更多钱财,对他施以夹棍酷刑。十指被夹得血肉模糊,魏藻德仍在苦苦求饶:“陛下饶命!小人再去想办法,一定凑足银子!” 最终,他被折磨得脑浆迸裂,死在了刑具之上,结束了这卑污的一生。
李自成在紫禁城举行朝会,消息传出,那些投降的明朝官员们纷纷精心打扮,希望能在新朝谋得一官半职。朝会当日,太和殿内,李自成高坐在龙椅上,身边环绕着大顺军的将领。
朝会开始,官员们鱼贯而入。大学士陈演走在最前面,他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服,衣服上还散发着熏香的味道。他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好不容易走到李自成面前,便高声喊道:“陛下英明神武,顺应天命,此乃天下苍生之福!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 “治国方略”,上面写满了对李自成的阿谀奉承之词。
吏部侍郎沈惟炳紧跟其后,他满脸堆笑,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谄媚:“陛下起于草莽,却能成就如此大业,实乃神人也!臣对陛下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臣愿为陛下执掌吏部,选拔贤才,让新朝人才济济!”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作揖,身体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
户部侍郎党崇雅则捧着一本账簿,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已将京城内的钱粮情况详细统计,只要按臣的办法,定能让新朝国库充盈!” 而他所谓的办法,不过是继续对百姓横征暴敛,加重赋税。
其他降臣也纷纷上前,争相展示自己的 “忠心” 和 “才能”。有人献上奇珍异宝,有人提出各种荒谬的军事策略,还有人甚至提议更改国号、年号,以彰显新朝的威严。整个朝会,充满了阿谀奉承之声,官员们为了讨好李自成,无所不用其极,丑态毕露。
李自成斜倚龙椅,蟒纹披风下露出半截镶玉刀柄。阶下跪着的明朝降臣与大顺官员交杂如蚁,魏藻德抖着大明首辅的官袍,进言道:“吴三桂拥二十万关宁军屯驻山海关,若与满清勾结……” 话音未落,殿外忽有铁甲相撞之声。
刘体纯大步踏入,玄色披风扫落案上奏章,带起的风掀翻了党崇雅的乌纱帽。“这有何难办,将他家人绑了就是,他不得不从!”
他腰间悬着的人骨哨叮当作响,殿内霎时寂静,只有牛金星捻着胡须的 “沙沙” 声,明朝降臣们垂首盯着金砖上的裂痕,大顺官员们则用刀尖划着靴底的血渍。
吴府朱漆大门在撞门声中轰然倒塌。刘体纯踹开内院月洞门时,正见吴襄握着先帝御赐的象牙笏板,白发在风中凌乱:“刘将军,犬子与大王素无仇怨……”
“少废话!” 刘体纯的铁鞭缠住老人脖颈,却在瞥见垂花门内闪过的身影时瞳孔骤缩。
陈圆圆攥着被扯破的月白襦裙,鬓间珍珠步摇随颤抖的身躯轻晃。“大人……” 呼救声被刘体纯粗粝的手掌捂灭,她发间茉莉香混着对方身上的血腥气,绣鞋在青砖上划出凌乱的血痕。
吴襄踉跄着扑过来,却被亲兵用长矛抵住咽喉,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媳被拖入内室。
雕花拔步床上的红绸帐幔剧烈晃动,陈圆圆的哭喊声混着瓷器碎裂声。刘体纯扯开她颈间的翡翠璎珞,碎片扎进皮肉:“让吴三桂降顺,保你全尸!”
陈圆圆突然咬住他虎口,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会把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后脑已重重撞在檀木床柱上,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
当刘体纯拖着昏迷的陈圆圆走出房门,吴襄正被铁链吊在门廊下。老人额角的血顺着花白胡须滴落,染红了官服上的獬豸补子:“畜牲!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三桂投贼!”
“想死?没那么容易!” 刘体纯将陈圆圆丢给亲兵,抄起门廊下的枣木杠子,“给我拉到正阳门去,让全京城看看,敢抗命是什么下场!”
正阳门下,吴襄被绑在立柱上,被刘体纯让人进行侮辱。刘体纯用染血的刀尖挑起陈圆圆的下巴,在她脸上划出细小血痕:“小娘子,瞧见没?你公公的命,你的身子,都在我手里!”
燕山余脉的沟壑间,刘庆勒住乌骓马,看着身后狼藉的战场。三天前李自成派来的五千追兵,此刻正蜷缩在三十里外的山谷里,营火稀疏如残星。他抬手擦拭火铳枪管,硝烟味混着血污在风中飘散,枪管上
二字被血水浸润得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