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后的生活逐渐回归日常的节奏,只是这个“日常”里多了一个需要全天候照顾的小生命。袁一凡重新开始上班,但每天准时下班,几乎不再加班。
这天下午六点,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准时响起。思语正在客厅写作业,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爸爸回来了!”
袁一凡推门进来,公文包还没放下,目光先扫过客厅。陈婉月正坐在沙发上给思辰喂奶,思语在餐桌前写作业。这个画面让他一整天的疲惫瞬间消散。
“爸爸!”思语跑过来,但又懂事地停在几步外,“要先洗手才能抱弟弟。”
袁一凡笑了,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仔细洗了手,这才走向沙发。陈婉月抬头对他温柔一笑,怀里的小思辰正专注地吮吸着奶瓶,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今天怎么样?”袁一凡轻声问,俯身看了看儿子。
“挺好的,就是下午有点闹觉,哄了好久。”陈婉月说着,把吃完奶的思辰竖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
袁一凡自然地接过孩子:“我来吧,你休息会儿。”他把儿子抱在肩上,手法已经相当熟练。思辰打了个小小的嗝,舒服地靠在爸爸肩头。
“作业写完了吗?”袁一凡一边轻拍儿子,一边问女儿。
“还差数学题,有点难。”思语皱着小眉头。
“等爸爸把弟弟哄睡了就来帮你。”袁一凡抱着思辰在客厅里慢慢走动,小家伙的眼睛已经半闭半睁,快要睡着了。
陈婉月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思语继续写作业,袁一凡则抱着儿子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十分钟后,思辰完全睡着了,袁一凡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进婴儿床,盖好小被子,这才走到餐桌旁。
“哪道题不会?”他拉过椅子坐在女儿身边。
思语指着练习册上的应用题:“这道,我读不懂题目的意思。”
袁一凡仔细读题,然后耐心地讲解。他讲得很慢,不时停下来确认女儿是否听懂了。陈婉月在厨房里切菜,听着父女俩的对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晚饭简单而温馨。思辰在婴儿床里睡得正香,大人们可以安心吃饭。思语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袁一凡和陈婉月认真听着,不时问几个问题。
“今天我们班选班干部了,”思语扒了一口饭,“我当了学习委员!”
陈婉月惊喜地说:“真的?思语真棒!怎么没早告诉妈妈?”
“想等爸爸回来一起说,”思语笑得眼睛弯弯的,“老师说学习委员要帮助同学,还要自己的成绩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袁一凡给女儿夹了块排骨:“爸爸相信你一定能做好。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吃完饭,陈婉月收拾厨房,袁一凡陪着思语检查作业。等一切都忙完,已经快八点了。思辰正好醒来,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弟弟醒了!”思语第一个跑过去。
陈婉月把思辰抱起来检查尿布,果然需要换了。她动作娴熟地给儿子换好尿布,又喂了一次奶。思语一直守在旁边,看着弟弟大口喝奶的样子,小声说:“弟弟吃得真香。”
“思语小时候也这样,”袁一凡走过来,摸了摸女儿的头,“一饿就急着要喝奶,慢一点都不行。”
思语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现在长大了,不会那样了。”
喂完奶,一家四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辰躺在陈婉月怀里,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思语凑过去,轻轻摸着弟弟的小手。
“弟弟,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思语拿起自己的绘本。
思辰咿呀一声,像是在回应。思语开心地翻开书,用稚嫩但清晰的声音读起来。她读的是关于小动物兄弟姐妹的故事,读得格外投入,还会根据情节变换语调。
袁一凡和陈婉月相视一笑,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思语读故事时,思辰真的安静了下来,眼睛一直看着姐姐的方向,偶尔挥挥小手。
“你看,弟弟喜欢听姐姐讲故事。”陈婉月轻声说。
读完一个故事,思语又拿起另一本。这是她特意为弟弟选的,画面色彩鲜艳,文字简单。读到有趣的地方,她自己先笑起来,思辰也跟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笑。
“爸爸妈妈,你们看,弟弟在笑!”思语惊喜地说。
陈婉月仔细看,儿子的小嘴角确实向上弯着。虽然可能只是无意识的表情,但在家人眼里,这就是最动人的笑容。
讲完三个故事,思辰又有些困了。陈婉月把他抱起来轻轻摇晃,小家伙很快闭上眼睛。思语也靠在爸爸身边,打了个小哈欠。
“今天累了吧?”袁一凡搂住女儿,“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思语摇摇头:“不累。爸爸,妈妈,有弟弟真好。”她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思辰,小脸上写满认真,“以前我们家三个人,现在有四个人了。我觉得特别幸福。”
这句话让袁一凡和陈婉月的心都化了。陈婉月把女儿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爸爸妈妈也觉得特别幸福,因为有你,还有弟弟。”
袁一凡看着妻儿,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想起几年前那段黑暗的时光,想起离婚后的迷茫和痛苦,再对比现在的温暖和幸福,只觉得一切波折都是值得的。
“思语,”他轻声说,“你知道爸爸妈妈最感谢的是什么吗?”
思语摇摇头。
“最感谢的是你,”袁一凡认真地说,“在爸爸最困难的时候,是你给了爸爸坚持下去的勇气。现在你又这么懂事地当姐姐,帮爸爸妈妈照顾弟弟。你是我们家的小天使。”
思语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扑进爸爸怀里:“我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永远都是弟弟的姐姐。”
夜深了,思语被哄睡后,袁一凡和陈婉月坐在阳台上。春夜的微风带着花香,远处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
“有时候觉得像做梦一样,”陈婉月靠在丈夫肩头,“几年前我还是一个人,现在有了你,有了思语,还有了思辰。”
“这不是梦,”袁一凡握住她的手,“这是我们一步一步经营出来的生活。婉月,谢谢你愿意走进我的生活,接纳思语,还给了我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该说谢谢的是我,”陈婉月轻声说,“你让我相信,即使经历过失败,也依然可以拥有幸福。你给了我一个家,一个真正的、温暖的家。”
婴儿房里传来思辰细微的哼唧声,袁一凡起身去看。小家伙并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动了动。袁一凡轻轻拍了拍他,思辰又安静下来。
回到阳台,袁一凡说:“有时候看着思辰,我会想起思语刚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我也这么小心翼翼,生怕照顾不好她。现在想想,孩子长得真快,一转眼思语都上小学了。”
“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天,”陈婉月微笑着说,“等思辰长大了,我们也会怀念他这么小的样子。”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宁静而美好。屋里,两个孩子都在安睡;身边,爱人相伴。这样的夜晚,平淡却珍贵,忙碌却幸福。
这就是袁一凡曾经向往的生活——一个完整的家,相亲相爱的家人,互相扶持的伴侣。所有的坎坷与波折,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暖与圆满。儿女双全,夫妻恩爱,父母健康,这大概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