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还在做着沈清欢再次被抛弃的美梦,就被陆承渊的保镖“请”到了医院一间空置的病房。
当她看到面无表情、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的陆承渊,以及旁边面如死灰的助理时,她瞬间明白,事情败露了。
“承渊哥哥,你听我解释……”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挤出眼泪,试图去拉陆承渊的手。
陆承渊猛地甩开她,力道之大让她直接摔倒在地。
“苏婉,”他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让你觉得,可以一而再、再三地动我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苏婉吓得浑身发抖:“不……不是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受不了你对她那么好……”
“爱?”陆承渊嗤笑一声,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鄙夷,“你的爱,让我恶心。”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堆垃圾:
“从今天起,苏家所有的合作项目,终止。你们家之前靠着陆家拿到的一切,我会连本带利地收回。”
苏婉如遭雷击,脸色惨白:“不!承渊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们苏家!”
“还有你,”陆承渊的眼神冰冷无情,“我会送你出国,去一个‘好地方’,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所说的“好地方”,绝非善地。苏婉彻底瘫软在地,她知道,她完了,苏家也完了。她因为自己的嫉妒和恶毒,付出了毁灭性的代价。
处理完苏婉,陆承渊看向那个助理。助理吓得磕头求饶。
陆承渊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打断他的手,让他以后再也不能碰药。然后,把他和他家人一起,‘送’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
冷酷的命令,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运。这就是触怒陆承渊的代价。
沈清欢再次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她醒来时,看到陆承渊守在她的病床边,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显得有几分憔悴。
他正握着她的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里面有未褪的惊怒,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后怕?
见她醒来,他立刻恢复了往常的冷硬,但握着她手的力道却丝毫未松:“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清欢虚弱地点点头,想起昏迷前那可怕的痛苦,心有余悸。
“是苏婉和那个助理做的。”陆承渊沉声道,“已经处理了。”
沈清欢一愣,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这么狠绝。她看着他,心情复杂。他这是在为她出头?还是仅仅因为他的所有物被冒犯了?
“为什么……”她忍不住轻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问的是苏婉,似乎也是在问命运,问眼前这个男人。
陆承渊沉默了很久久,久到沈清欢以为他不会回答。
他忽然抬起手,粗糙的指腹有些笨拙地擦过她的眼角,那里不知何时湿润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
“沈清欢,我恨过你,恨你。我想折磨你,报复你,把你牢牢控制在手里,让你痛苦,让你赎罪。”
他顿了顿,眼神深处翻涌着剧烈的情感。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你的命,只能由我来决定。别人,谁碰,谁死。”
这算不上温柔的告白,甚至更像是偏执的宣告。但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沈清欢的心上。
恨是真的,在意……似乎也是真的。这种极端扭曲的情感,让她恐惧,却又莫名地牵动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她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
陆承渊有些烦躁地皱眉,似乎不习惯她这样无声的哭泣,最后近乎粗暴地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僵硬:“别哭了!没事了。”
他的怀抱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沈清欢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也为这扭曲中生出的一丝莫名的心动和绝望。
经过这次投毒事件,别墅进行了一次大清洗。陆承渊换掉了所有不可靠的人,安保措施更加严密,但对沈清欢的监视,似乎……微妙地放松了一些。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将她困在视线之内,允许她在花园里更自由地活动,甚至默许了她开始看一些无关紧要的书籍和杂志。
那种令人窒息的掌控感,减轻了一点点。
沈清欢知道,这或许是因为他处理了“内鬼”,自信恢复了绝对控制,又或许……是因为他上次那番近乎confession的话后,心态发生了一丝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改变。
她开始尝试着,小心翼翼地接触那个老园丁。她发现,他总是在固定的时间修剪同一片灌木。
一次,她假装欣赏花卉,走近他,低声快速地说:“伯伯,能帮我……给外面带个信吗?给我的朋友林小雨。”
老园丁动作未停,浑浊的眼睛却快速瞥了她一眼,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沈清欢的心几乎跳出胸腔!她强压下激动,将早就写好、藏在内衣夹层里的、只有“安好,勿念”四个字的极小纸条,假装不经意地丢在了草丛里。
第二天,她再去那里,发现那张纸条不见了。
顾夜白依旧定期来复查。他对沈清欢的身体恢复情况表示满意,但每次离开前,都会若有深意地提醒她,康复期情绪稳定很重要,切忌大悲大喜,要循序渐进。
沈清欢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在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她不要贸然行动,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次复查结束后,陆承渊正好回来。他看到顾夜白正在收拾器械,而沈清欢站在一旁,眼神沉静,比起之前的死寂和恐惧,多了几分生气。
陆承渊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走上前,极其自然地揽住沈清欢的腰,将她带离顾夜白身边,动作充满了占有欲。
“顾医生,我太太恢复得怎么样?”他问,语气是惯常的冷傲。
“陆太太恢复得很好,继续保持即可。”顾夜白语气平淡,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
“既然如此,以后就不必劳烦顾医生频繁跑动了。”陆承渊下了逐客令,“后续的调理,家庭医生足以胜任。”
他不喜欢顾夜白看沈清欢的眼神,那种专业的、平静的,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更不喜欢沈清欢在顾夜白面前,似乎更放松的状态。
顾夜白没有争辩,只是淡淡点头:“也好。有任何问题,陆先生随时联系。”
他离开前,最后看了沈清欢一眼,那一眼极其短暂,却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沈清欢的心提了起来。陆承渊的嫉妒和掌控欲,依旧是她最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