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沈清欢在花园的长椅垫子下,摸到了一张新的、折叠起来的纸条。
她心脏狂跳,趁着四周无人,飞快地藏了起来。
回到房间,她颤抖着打开。
上面是林小雨熟悉的笔迹,只有短短两行:
“欢!收到!担心死我了!我们都好!等你!保重!——雨”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却让沈清欢瞬间热泪盈眶。
小雨收到她的消息了!她们家没事!而且,“等你”两个字,仿佛是一个坚定的承诺!
这个认知,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销毁,心中逃离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和清晰过。
她必须好起来,必须找到机会,离开这个金丝笼,离开陆承渊这让人窒息的爱恨交织。
陆承渊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海外项目签约仪式,需要携眷出席。
这次,他提前告知了沈清欢。
“这次宴会很重要,你必须出席。”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好好准备,别给我丢脸。”
沈清欢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温顺地回答:“好。”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甚至,在礼服师送来礼服时,她主动挑选了一件相对保守但剪裁极佳,能完美勾勒出她恢复窈窕的身材,又不失端庄的冰蓝色长裙。
宴会那天,她精心打扮。
苍白的脸色被精致的妆容掩盖,消瘦的身形被华服勾勒出楚楚动人的风姿。她挽着陆承渊的手臂出现在会场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人们惊叹于陆太太的美貌和气质,更惊叹于她竟然从那样一场重病中恢复得如此之好。
恭维声不绝于耳。
陆承渊看着身边光彩照人、举止得体的沈清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满足感。
看,这就是他的女人,他的作品。
沈清欢全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应对自如。
她甚至在陆承渊与人谈事时,主动与几位看似重要的宾客夫人攀谈,言语巧妙,不卑不亢。
一位夫人夸赞她:“陆太太真是仪态万方,和陆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清欢微微一笑,笑容无懈可击,眼神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您过奖了。能站在承渊身边,是我的‘福气’。”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福气”背后是怎样的痛苦和挣扎。
她像一只最完美的金丝雀,在笼中展示着主人期望看到的歌喉与羽毛。
但她的心,却在渴望自由的风暴。
陆承渊虽然满意她的表现,但心底那丝不安却再次浮现。
今晚的她,太完美,太顺从,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失控。
宴会中途,沈清欢借口补妆,暂时离开了陆承渊的视线。
在洗手间,她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眼神却沉寂的自己,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必须继续伪装,积蓄力量,等待那个真正的“时机”。
她拿出手机,快速拍了一张洗手间的窗外景象——那是对面酒店的一个标志性logo。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这个小小的、看似无意义的动作,是她向外传递信息的又一次尝试。她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她必须尝试。
当她回到陆承渊身边时,他正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
他伸手,再次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近自己,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危险:“今晚你很美……也很听话。希望你不是在耍什么花样。”
沈清欢心跳漏了一拍,脸上却绽放出更温顺依赖的笑容,轻轻靠在他肩上:“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她的主动靠近和软语,取悦了陆承渊。他暂时压下了疑虑,享受着她的“臣服”。
宴会结束,回到别墅。或许是宴会上她的表现和那句“让你高兴”起了作用,或许是酒精作祟,陆承渊今晚的索求带着不同以往的急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吻她的时候,不再是纯粹的惩罚和掠夺,而是带上了缠绵的意味。
他的抚摸依旧霸道,却也会偶尔流连在她曾经瘦骨嶙峋、如今渐渐丰润的地方,带来一阵阵战栗。
沈清欢身体僵硬,内心充满屈辱和抗拒,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松,甚至生涩地回应。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感受着身上男人的重量和灼热的体温,心里一片冰冷的绝望和同样灼热的恨意。
但在这恨意之中,似乎又掺杂了一丝被这极端方式唤醒的可悲的生理悸动。
爱与恨,抗拒与沉沦,在她的身体和灵魂里激烈交战。
夜雨敲打着玻璃窗,别墅内灯火通明,却静得能听到彼此呼吸。
陆承渊带着一身微凉的湿气和水汽从书房回来,看到沈清欢正蜷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窗外雨幕出神。
她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裙,侧影纤细,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恢复了些许丰润的轮廓,有种易碎的柔美。
他走过去,阴影笼罩下来。
沈清欢回过神,下意识地抱紧膝盖,做出防御的姿态。
陆承渊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他讨厌她这种下意识的防备。
他俯身,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她耳畔:
“躲什么?”
沈清欢身体僵硬、偏开头避开他的气息:“………没有。”
“没有?”
他低笑一声,手指强势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回头,面对他。
他的指腹粗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轻颤的睫毛到微抿的唇瓣,眼神逐渐变得幽深。雨声似乎成了暖昧的鼓点。
他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带着侵略性和惩罚意味的啃咬吮吸,仿佛在宣告所有权,又像是在发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和独属于他的霸道气息
沈清欢浑身僵硬,手指紧紧攥着沙发套,无声地抵抗着。
她闭着眼,承受着这个让她既厌恶又可耻地产生生理反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