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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企知识交流会落幕那日,李梅喘着气把交流手册塞进我怀里:“韩浩,你看!刚才机械系的王教授还问咱们,下次能不能多搞两场专业对口的交流会呢!”

我掂了掂怀里的手册,身后传来王建军的大嗓门,他正帮着学生会的同学搬桌椅,汗水把蓝布褂子浸出了深色印子,却还扯着嗓子喊:“韩浩!咱们‘学霸笔记’的第一批样册,图书馆印刷厂说明天就能取!”

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人捧着交流会的资料低声讨论,有人拿着英语角的招新传单互相打趣,风里飘着青春的热气。

我望着这景象,忽然觉得“英语角”不再是当初贴在公告栏上、只有几行字的单薄名号——它像一艘终于扬起风帆的木船,载着一千多双盼着把知识用活的眼睛。可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我: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是我们倾注心血的方法,能不能真的帮那些等着升学的学生,叩开更高分数的大门。

接下来的半个月,英语角的每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钟。每天晚上培训的时间延长了2小时,每天11点大家才回到宿舍睡觉。

而我,把每天下午六点到十点的时间,雷打不动地留给了林雪晴。

我们的秘密基地是师范附中校外胡同里的向阳咖啡馆。那是间不大的屋子,推门进去就能闻到浓郁的咖啡香,混合着烤面包的焦香。来这里的大多是附近高校的老师,或是穿着中山装、手里夹着书本的年轻人,他们点一杯咖啡就能坐一下午,低声交谈着雪莱的诗、相对论的新解,偶尔有人拿起桌边的留声机,放一段舒缓的爵士乐,是1962年北京城难得的、能让人静下心来的“慢空间”。

每天我都会提前十分钟到,选靠窗的位置,点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这是从未来带来的习惯,却意外地能让我在讲解时保持清醒。林雪晴总会踩着六点的钟声进来,帆布书包上挂着的小铜铃会叮当地响,她会先把书包放在椅子上,然后从里面掏出笔记本、铅笔盒,还有一块用蓝布包着的橡皮擦,动作轻柔得像怕打扰到周围的人。

我们相对而坐,摊开蓝色封皮的“学霸笔记”。我讲历史题时,她会微微蹙起眉,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右手握着铅笔,笔尖轻轻点在笔记上“鸦片战争-洋务运动-五四运动”的时间线旁,遇到不懂的地方,她不会立刻打断,而是在旁边画个小小的问号,等我讲完一个段落,才抬起头问:“韩浩,这里洋务运动的‘中体西用’,和后来新文化运动的‘民主科学’,是不是有本质上的不同呀?”

“你看,‘中体西用’是想在保留封建制度的基础上学西方技术,就像给旧衣服打补丁;而‘民主科学’是想换件新衣服,从根本上改变……”我边说边比划,偶尔会注意到她的铅笔尖在纸上轻轻跟着画,嘴角会不自觉地向上扬。

我把糖放在她手边:“先歇会儿,咱们换个思路。你看这个正方体,要是从上面往下看,是不是像个正方形?咱们先把俯视图画出来,再找顶点……”

她愣了一下,拿起糖剥开,橘子的甜香散开来,她咬了一小口,眼睛亮了点:“好像有点道理。”那天最后,她终于画出辅助线时,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声音不大,却引得旁边的老师看了过来。她立刻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没事,这说明你真的懂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期中考试只剩三天时,我们进入了“疯狂刷题”模式。英语角的小教室里,王建军带着两个男生守着那台老旧的油印机,机器“吱呀吱呀”地响,油墨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我和李梅负责把印好的模拟卷按科目整理,每张卷子都要仔细检查,生怕有漏印的地方。

有天晚上快十点了,油印机突然卡住了,王建军的手被油墨蹭得黑乎乎的,他蹲在机器旁,额头上全是汗,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明天还要给学生发呢。”

我走过去,帮他一起拆机器,手指也沾了油墨,黏糊糊的。李梅端来两杯水,轻声说:“别急,咱们慢慢弄,大不了今晚多熬会儿。”

后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机器终于修好了,王建军拿起一张刚印好的卷子,对着灯光看了看,咧嘴笑了:“成了!韩浩,你看这字迹多清楚!”那天我们忙到凌晨一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亮挂在天上,格外亮,王建军还在跟我聊:“等这次考试结束,咱们把模拟卷整理一下,做成‘真题解析册’,说不定下次还能用得上。”

我点头,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我们的英语角,每个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哪怕累,也觉得踏实。

考前半天,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离谱”的决定。

那天早上我去师范附中门口时,正看到林雪晴抱着一摞卷子,站在学校门口的老槐树下背书。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用橡皮筋扎成马尾,风一吹,碎发就贴在脸颊上。我跑过去,一把抢过她怀里的卷子,她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睛里满是错愕:“韩浩?你怎么来了?”

“走,今天不复习了。”我把卷子塞进她的书包,拉着她的手腕就往胡同口走。

“啊?去哪啊?”她被我拉着走,脚步有些踉跄,声音里带着急:“还有半天就考试了,我还有好多题没看呢!”

“去前门大栅栏,再去后海公园晒太阳。”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弦绷得太紧会断的,考前最重要的是放松心态,你现在这样刷题,记不住不说,还容易慌。”

这话没说错。来自2025年的我太清楚了,考前的无效焦虑只会影响发挥,不如彻底放松,让大脑休息。可这个观念在1962年,简直是“异端”——哪个学生考前不是抱着书本啃到最后一刻?

林雪晴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吧。但要是考不好,我可要怪你吆。”她说这话时,嘴角却悄悄勾了一下,眼里的紧张也散了点。

我们坐公交车去大栅栏,车厢里人很多,我把她护在靠窗的位置,避免被拥挤的人群碰到。她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街景,小声问:“韩浩,你以前考前也这样吗?”

“嗯。”我想了想,把未来的经历稍微改了改:“我以前有个老师说,考前就像跑步,最后一段路要是一直紧绷着,到终点反而没力气了。不如慢下来走两步,调整呼吸。”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在车窗上轻轻画着圈。

到大栅栏时,街上已经很热闹了。路边的小贩推着小车,吆喝着“糖炒栗子”“驴打滚”,热气腾腾的香气裹着人声扑面而来。有个捏面人的老艺人蹲在街角,手里的面团转眼就变成了孙悟空,引得几个孩子围着看。林雪晴被吸引住了,站在旁边看了好久,眼睛亮晶晶的。

“想要吗?”我问她。

她摇摇头:“不用了,看看就好。”可我还是走过去,跟老艺人说了句,要了个小兔子的面人——她之前跟我说过,小时候最喜欢兔子。

当我把面人递给她时,她愣了一下,接过时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小声说:“谢谢。”她把兔子面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走,路过一家卖糖葫芦的铺子,她停下脚步,盯着那串裹着糖霜的山楂看。我笑着问:“想吃?”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嗯,好久没吃了。”

我买了两串,递给她一串,她咬了一口,糖霜在嘴里化开,甜得眯起了眼睛:“真好吃。”阳光照在她脸上,把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染成了金色,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暖暖的。

从大栅栏出来,我们去了后海。湖边的垂柳垂到水面上,风一吹,枝条就轻轻拂过脸颊,带着湖水的清凉。我们沿着湖边慢慢走,没怎么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偶尔有鸟雀从头顶飞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我忽然想起前几天从同学那听来的土味情话,忍不住想逗逗她:“雪晴同志,你知道后海的水和你的眼睛有什么共同点吗?”

她疑惑地转过头,睫毛轻轻颤了颤:“什么共同点?”

“都让我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她先是一愣,脸颊瞬间红了,像傍晚的晚霞,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

她低下头,用手里的糖葫芦杆轻轻戳了戳我的胳膊,嗔怪地说:“韩浩!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怪话!”可我分明看到,她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眼睛里像盛了星星,亮闪闪的。

那天我们在湖边待到夕阳西下,才慢慢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她没再提考试的事,反而跟我聊起了班里的趣事,说她同桌总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画画,还把画的小老虎送给她;说语文老师讲课特别有意思,总能把古文讲成小故事。我听着她的声音,晚风拂过,带着她发间的皂角香,那一刻,没有考试的压力,没有时代的隔阂,只有两个并肩行走的年轻人,把青春的美好,悄悄藏在了夕阳里。

七天后,期中考试成绩公布。

那天下午,我正在图书馆整理“学霸笔记”的反馈意见,王建军突然冲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成绩单,跑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在抖:“韩浩!出、出成绩了!咱们辅导的学生,全、全都提分了!”

我立刻跟着他往英语角的小教室跑,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欢呼声。推开门,只见几十个人挤在教室里,有人举着成绩单蹦蹦跳跳,有人互相抱着哭,李梅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统计表格,眼睛红红的,却笑得特别开心。

“韩浩!你快看!”李梅把表格递给我,手指着上面的数字,声音带着激动:“最高提分130分!是物理系张老师的儿子,之前才320分,这次冲到450分,差一点就过大专线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表格上的数字像跳动的火焰:最低提分80分,是中文系李老师的女儿,从450分涨到530分,稳稳过了重点大学的线;平均提分87分!这个数字,别说在清华园,就是放在整个北京城的中学里,都足以让任何教育者瞠目结舌。

教室里,那个提了130分的男生正拉着王建军的手,哽咽着说:“王哥,谢谢你们!我之前都觉得自己考不上大学了,现在……现在我有希望了!”旁边的同学拍着他的肩膀,有人递过纸巾,有人笑着说:“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们只是帮了你一把!”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鼻子忽然有点酸。想起那些在咖啡馆里陪着林雪晴刷题的下午,想起王建军和同学们守着油印机熬夜的夜晚,想起李梅一遍遍地核对笔记、生怕出错的认真——所有的付出,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好的回报。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飞遍了清华园。第二天下午,我正要去图书馆,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被教我们数学几何的朱老师叫住了。

朱老师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平时总是严肃的脸上,今天却带着罕见的、压不住的笑意。他朝我招招手:“小韩啊,来我办公室一下,有点事跟你说。”

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里面摆着几张木制办公桌,桌上堆满了教案和试卷,墙角的煤炉上放着一个搪瓷缸,冒着热气。朱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了杯热水递给我,这待遇让我受宠若惊——平时朱老师对我们要求极严,别说倒水,就是回答错了问题,都会被他严肃地批评。

“小韩啊,今天叫你来,是真心感谢你。”朱老师搓着手,坐在我对面,语气里满是激动:“你师母昨天跟我说,我家那小子朱海,这次期中考试,提了整整95分!之前他才420分,这次直接到515分,已经够着一本线了!”

他说着,从桌上拿起朱海的成绩单,递到我手里,上面的分数用红笔写着,格外醒目。“我和他妈妈都是老师,教了半辈子书,却拿自己儿子没办法。”

朱老师叹了口气,眼里却带着笑意:“那小子之前总说学不进去,上课走神,作业也不认真写,你师母都快怀疑人生了,说我们俩都是高智商,怎么生出个‘不开窍’的。这回好了,你们那个培训班,可算是帮我们解决了大难题!”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诚恳:“你师母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请你去家里吃顿饭,好好谢谢你。这周末有空吗?咱们一起好好聊聊。”

我连忙摆手,把成绩单递回去:“朱老师,您言重了。我们就是学生帮学生,初衷就是想让知识流动起来,顺便让同学们有个锻炼的机会,真不用这么客气。”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翻起了波澜。我想起2025年那庞大的课外辅导产业,动辄几千块的学费,让很多普通家庭望而却步;可在1962年,我们这种纯公益、互助式的“补习班”,没有一分钱报酬,全靠大家的热情和坚持,竟然能产生如此巨大的能量。这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最纯粹的善意和奇迹。

朱老师见我推辞,却坚持道:“不行不行,这饭你必须得去。你师母都把菜名想好了,就等你点头呢!”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周末那天,我和李梅一起去了朱老师家。他们住在清华园里的筒子楼,那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为了应对高校教职工激增而建的宿舍楼,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联起十几个单间,走廊里堆放着各家各户的煤炉、菜筐,还有晾晒的衣服,白天也显得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味和饭菜的香气。

朱老师家在走廊尽头,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酱香扑面而来。师母系着蓝色围裙,正站在煤炉旁翻炒着什么,见到我们,立刻笑着迎上来:“小韩、小梅来啦!快进来坐,外面冷吧?”

屋里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却收拾得窗明几净。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个木制书架,上面堆满了数学专业的书籍,还有几本翻得卷了边的文学名着;墙上挂着一幅中国地图和一幅世界地图,边角用胶带粘住,显然已经挂了很多年;客厅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上面放着几个洗好的苹果,亮晶晶的。

“快坐,我这炸酱马上就好。”师母笑着把我们拉到椅子上,又给我们倒了杯热水:“海子!快出来,韩老师和李老师来了!”

里屋传来一阵响动,朱海从门后探出头来,他穿着一件蓝色运动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见到我们,立刻恭恭敬敬地喊:“韩老师好,李老师好!”他的声音还有点怯生生的,却比之前开朗了不少,眼神里满是感激和崇拜。

师母把炒好的炸酱端上桌,又端来几盘菜码儿:翠绿的黄瓜丝、通红的心里美萝卜丝、焯水的豆芽、青嫩的豌豆,还有切碎的香椿芽,摆了满满一桌子。“这是我早上特意擀的手擀面,你们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师母说着,拿起碗给我们盛面,面条筋道爽滑,裹着浓郁的炸酱,再拌上菜码儿,一口下去,咸香满口,满是家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师母不停给我们夹菜,嘴里念叨着:“小韩,小梅,你们多吃点。海子这次能进步这么大,全靠你们教得好。以前他回家就抱着收音机听,现在每天都主动看书,还跟我们讲你们教的‘错题整理法’,说特别管用。”

朱海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面,小声说:“韩老师,之前我总觉得数学难,听你讲几何辅助线的画法,才发现原来这么简单。还有李老师教的英语语法,用你说的‘口诀记忆法’,我现在都能背下来了。”

朱老师喝了口酒,笑着说:“你们这个方法好啊,不是死记硬背,是教孩子怎么学,怎么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以后要是有需要,我们这些老师也能帮上忙,比如给你们找些参考资料,或者帮着看看笔记里的专业知识。”

那天的饭吃得其乐融融,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走廊里传来邻居回家的脚步声和孩子的笑声,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满是温馨。离开的时候,师母还塞给我们一袋刚煮好的花生,说让我们带回英语角,给同学们尝尝。

回到英语角,我发现不止我和李梅,其他参与辅导的同学也都被自己院系的老师叫去谈话,有的老师还特意给英语角送了参考书,有的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收到的全是真挚的感谢。

李梅抱着一摞老师送的书,笑着说:“韩浩,咱们现在可成了清华园的‘香饽饽’了!刚才中文系的刘老师还问,下次辅导能不能让他女儿也来呢!”

我看着大家脸上的笑意,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当晚,我就召集了英语角的所有核心成员,在小教室里开会。

“同志们,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证明了我们的方法是可行的,这也是我们英语角打响名气的关键一战!”我把大家收到的反馈汇总在黑板上,用粉笔圈出重点:“但我们不能被动等待,要主动出击——去回访那些邀请我们的老师家庭!”

教室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我,眼里满是疑惑。

“第一,回访能帮我们巩固成果,听听老师们对‘学霸笔记’和辅导方法的改进意见,让我们的工作更完善;第二,能让更多人看到我们‘教学相长’的理念,让大家知道,我们不是为了出名,而是真的想帮大家学好知识。”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们要传递的不是‘我们多会教’,而是‘学习方法很重要’;我们要做的不是替代课堂,而是成为课堂有益的补充,激发学生自主学习的内驱力。这才是我们能持续走下去的根本。”

王建军第一个举手:“我同意!之前李老师说能帮我们找参考资料,正好趁回访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给‘学霸笔记’加些更专业的内容。”

“我也去!”李梅跟着说:“中文系的刘老师对文学类的笔记有不少想法,我去跟她详细聊聊,说不定能把语文笔记做得更生动。”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分成了四个小组,有计划地对发出邀请的老师家庭进行回访。我和王建军一组,去了朱老师家。那天朱老师正好没课,拿出了好几本数学专业的参考书,翻到重点章节给我们看:“你们的笔记里,关于立体几何的辅助线画法讲得很清楚,但可以加一些实际应用的例子,比如建筑里的图纸分析,这样学生更容易理解。”

我拿出笔记本,认真地把他的建议记下来,王建军在旁边补充:“朱老师,我们还想给模拟卷加些真题,您知道哪里能找到近几年的高考题吗?”

朱老师想了想,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文件夹:“这里有我收集的近五年的高考数学题,你们拿去复印,用完还我就行。”他还跟我们聊起了朱海的变化:“那小子现在每天都跟我讨论数学题,昨天还说以后想考清华的数学系,跟你们做校友呢!”

走出朱老师家时,夕阳正落,我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心里格外踏实。这些建议,不是简单的几句话,而是老师们几十年教学经验的结晶,是“学霸系列”笔记迭代升级的宝贵财富。

其他小组也收获满满:李梅从刘老师那里得到了文学笔记的改进建议,比如在古诗词解析里加入作者的生平故事;负责英语辅导的小组,从外语系的老师那里拿到了最新的英语听力材料;负责化学辅导的小组,得到了实验室的使用许可,能给学生做简单的实验演示。

日子慢慢恢复了平静,我又回到了图书馆、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去操场跑两圈,然后去图书馆背单词、看专业书;下午要么去英语角整理回访的建议,要么去向阳咖啡馆给林雪晴辅导;晚上会和核心成员开个短会,讨论笔记的修改方案。

表面上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可我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英语角的口碑已经建立,基础已经夯实,我们有了初步成功的案例,有了老师们的信任,更有了清晰的努力方向。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里整理笔记,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忽然拿起笔,悄悄画了一个简单的蓝图:左边画着一所学校,右边画着一家工厂,中间用箭头连接,旁边写着“校企交流”;下面画着几所高中,用线连到“学霸笔记”上,旁边写着“推广方法”。

我知道,下一步不能只局限于清华内部。校企交流是一个方向,我们可以和更多的工厂合作,让学生把学到的知识用到实际中;而将“学霸笔记”的经验推广到更多急需帮助的高中生中去,是另一个能产生更大社会价值的方向。现在的高中生,大多还在靠死记硬背学习,如果能把我们的方法教给他们,说不定能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我把笔记本合上,放在枕头边。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书页上,我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在这个时代,做任何超出常规的事都不容易,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实现这个目标。

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们的知识和理念,突破校园的围墙,真正服务于这个时代更多年轻人的机会。风已经起了,就看下一朵云,会飘向何方。

周末的时候,我又和林雪晴在向阳咖啡馆见面了。她推开咖啡馆的门时,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衬衫,头发比之前长了点,垂在肩膀上,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光彩。

她走到我对面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成绩单,笑着递给我:“韩浩,你看!我这次考了568分,比上次提高了72分!我们班主任特意在班上表扬了我,说我的学习方法值得推广,还让我给同学们讲了‘时间线梳理法’呢!”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骄傲,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我看着成绩单上的分数,心里比自己考了好成绩还开心:“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她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成绩单的边缘,忽然抬起头,悄悄拉住我的衣袖,声音放得很轻:“我爸妈也知道了,他们说……以后支持我多跟你……还有英语角的同学们交流学习。之前他们总担心我跟你在一起会耽误学习,现在终于放心了。”

她的手指轻轻拉着我的衣袖,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暖的。我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干劲和柔情。想起那些在咖啡馆里一起刷题的下午,想起考前带她去后海晒太阳的时光,想起她拿到成绩时的开心——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好的意义。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以后我们一起努力,不仅你要进步,我们还要让更多人进步。”

她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坚定。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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