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一年。”
“别！老大！我闭嘴！我立刻消失！我现在就去申请非洲！”
周驰立刻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抓起自己的东西就往门口溜，速度快得像被狗追。
走到门口，他手搭在门把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
“老大，市美术馆对面转角，有家挺有名的法式小餐馆，环境清静优雅，菜品据说很地道，尤其甜品不错，甜度适中，应该符合李同学的口味。
“就是位置难订，价格嘛！你懂的。我觉得挺适合看展之后，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戮默滑动鼠标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周驰憋着笑，飞快地闪身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周驰靠在走廊墙壁上，终于忍不住捂着嘴闷笑出声。
他迅速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名为【老大恋情观察小组】的三人小群，另外两个也是纪律部的，手指飞快地打字，脸上乐开了花。
【最新爆炸性情报！老大手机备忘录被我不小心瞥见了！求保护！】
【里面详细记录了李同学的生理周期、饮食偏好、课程时间、常去地点、注意事项……】
【但是！重点来了！他还没表白！李同学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心意！老大疑似在玩一种很新的纯情暗恋+极致攻略！】
【赌局继续！明天他们要去看画展，我押看展后！速来下注！开盘开盘！】
群里瞬间炸开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大牛逼】
【这细节控！】
【李同学快跑！被看穿了！】
【坐等表白现场！】刷屏。
…….
周六早上。
李慕婉站在校门口，她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白皙的后颈。手腕上戴着一串小小的星月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辆黑色轿车来到校门口，车窗降下，露出戮默的侧脸。
“上车。”他推开车门。
李慕婉愣了愣，弯腰坐进后座。车内空调温度适宜，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他身上的味道。
驾驶座上是一位中年司机，从后视镜里对她礼貌地点点头。
“这是……”
“陈叔。”
戮默简短地介绍，递给她一瓶水，“温度刚好。”
李慕婉接过，小口喝着水，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上。
“票。”
戮默从一个精致的信封，抽出两张烫金的VIp门票。
这是最近艺术圈最火的画展，听说黄牛已经把票价炒到了五位数。
“这太贵重了。”她轻声说。
“没事，朋友送的。”
戮默从车座旁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平板，点开一个文档。
“展品目录和背景资料，路上可以看看。”
文档做得很详细，每幅画的创作背景、艺术价值、甚至近年拍卖记录都罗列其中。
李慕婉越看越惊讶。
“你做了多久？”她抬头看他。
“不久。”
驾驶座的陈叔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车子在美术馆VIp通道前停下，VIp通道不用排队。
戮默下车，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
李慕婉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秒，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掌温热，手指修长，完全将她的手包裹住。握得不算紧，却让她无法轻易抽离。
“人多。”
他简短地解释，牵着她往里走。
工作人员检查了门票后，恭敬地将两人引进展厅。
巨大的展厅里光线柔和，人流被严格控制，每幅画前都留有足够的观赏空间。
李慕婉很快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
戮默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
走到展厅中央专区时，人流突然密集起来。推搡间，李慕婉被撞得一个踉跄。
戮默手臂一收，将她带进怀里，“小心。”
“谢谢。”她轻声说，想要退开，他却已经松开了。
但牵着的手，一直没放。
李慕婉在一旁讲解画作时，戮默就安静地听。
纪念品店里，李慕婉在那套星空明信片前多停留了一会儿。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她轻轻吸了口气。
“走吧。”
她转身，却看见戮默正对店员示意那套明信片。
“包起来。”
“不用。”李慕婉想阻止，戮默已经递出了卡。
店员包装时，李慕婉小声说：“太贵了。”
“不贵。”
戮默接过纸袋，重新牵起她的手，“你喜欢。”
戮默带她来到那家法式餐厅，戮默点的菜全是她喜欢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李慕婉握着叉子，忍不住问。
戮默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
“猜的。”
李慕婉没再追问，只是心里那个疑问越来越大。他对她的了解，似乎超出了他们实际相处的程度。
下午，戮默又带着她在市里其他地方转了一圈。
一天下来，李慕婉是真的累了。上车没多久，她的头一点一点，最后歪向车窗方向。
戮默轻轻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李慕婉在睡梦中动了动，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脸埋在他颈窝处，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
戮默的身体一僵。
车厢里很暗，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路灯。
陈叔按下了控制键，车内的电动升降隔屏缓缓升起。
戮默低下头，贪婪地轻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不是香水，是属于她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忍不住凑近，嘴唇极轻地碰了碰她的眼皮。
又移到她的耳边，小巧的耳垂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粉。接着是脸颊，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角。
他的吻很轻，却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他克制一遍遍地轻吻她的唇，不敢深入，怕惊醒她。
李慕婉嘴唇无意识地动了动。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戮默彻底失去理智，他加深了这个吻。
甜。
他忍不住索取更多，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后背，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
“唔……”
她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哼唧。
戮默猛地惊醒，松开她，呼吸粗重。
李慕婉依然睡着，只是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湿润微肿。
他盯着那两片唇，喉结剧烈滚动，身体某个部位的反应让他几乎失控。
就在这时，车缓缓减速。
陈叔低声说：“少爷，快到学校了。”
戮默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将李慕婉轻轻放回旁边的座位，整理好她被弄乱的头发和衣领。整个过程他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车停在校门外的拐角处，这里灯光昏暗，不容易被注意。
“婉儿。”他轻声唤她，声音沙哑。
李慕婉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因为困倦而显得湿漉漉的。
“到了？”
“嗯。”
戮默将那个装着明信片的纸袋塞进她手里，“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这么晚了还有事？”
她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嗯。”
他别过脸，不敢看她，身体的反应还没有完全平息，他需要时间冷静。
李慕婉不疑有他，抱着纸袋推开车门。
夜风一吹，她清醒了些回头看他，“那你早点休息。”
“好。”
她关上车门，走向校门。
戮默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校园深处，才重重靠回座椅靠背，抬手捂住眼睛。
“少爷，回公寓吗？”陈叔问。
“嗯。”
戮默的声音从指缝中漏出来，带着压抑的喘息。
车重新启动，驶入夜色。
后座上，戮默松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深呼吸试图平复身体的躁动。
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怀里还残留着她的重量和触感。
婉儿，我可能等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