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德吉央中太太倒吸一口凉气,老爷平日里身体硬朗,怎么突然就中毒了呢?那些藏医也都面面相觑,他们一个个号脉问诊,都没看出中毒的迹象啊。
“李姑娘,你……你没弄错吧?”矮胖藏医第一个跳出来质疑,脸上肥肉堆起的笑容显得虚伪又刻薄:“我们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你怎么可能……”
“李大姐,你真的确定老爷是中毒吗?可是……可是他最近也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德吉太太焦急地问道,嘉拉老爷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
李大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嘉拉老爷床边,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只见他面色青黑,嘴唇发紫,呼吸急促,确实像是中毒的症状。她又伸手探了探嘉拉老爷的额头,滚烫!
“太太,您先别慌。”李大姐柔声说道,试图安抚德吉太太的情绪,“我以前跟一位老喇嘛学过一些藏医,或许能看出些端倪,老爷最近是不是胃口特别好,吃得比往常多?”
李依若心想,自己当然懂藏医学,因为她是药师菩萨座下弟子,每日都跟灵药混在一起,当然懂藏医,熏都要熏陶出藏医学知识。
德吉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对对对!老爷这几天心情好,胃口也跟着好,顿顿都吃很多,还说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吃过饭了!”
李大姐微微一笑,解释道:“那就对了,老爷这并非是吃了什么毒物,而是因为这几日进食过多。”
众人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看向李大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那些原本还在争论不休的庸医们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暗骂自己医术不精,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
“老爷这几天是不是吃了很多都是些油腻辛辣的食物?”李大姐收回手,转头问土登。
土登想了想,回答道:“是啊,老爷这几天吃了很多锅盔,再加上前几天去参加了邻镇的宴会,回来后就一直说胃口好,吃了不少肉食和酒……”
李大姐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转头对德吉太太说道:“德吉太太,如果我没诊断错的话,老爷确实是食道中毒。”
“食道中毒?”德吉央中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啥病?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老爷这几天吃得太多,而且都是些难以消化的食物,导致食道淤积,从而引发了食道的中毒,食物积滞在食道里,时间久了便形成了毒素,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李大姐耐心地解释道:“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庸医一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叫嚷起来。
“胡说八道!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听说过什么食道中毒!” 矮胖藏医跳着脚,唾沫星子乱飞:“我看你个小丫头片子,是来这里招摇撞骗的吧!”
“就是,就是!” 另一个瘦高藏医也跟着附和:“我看老爷这是得了怪病,得用我的祖传秘方才能治!”
李大姐看着这群乌合之众,心中冷笑一声。这些庸医,一个个道貌岸然,却连最基本的医德都没有,就知道趁火打劫,真是可恶至极!
“够了!” 德吉太太一声娇喝,如同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震得那些庸医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嘉拉老爷的病,我能治好!” 李大姐语气坚定,目光扫视众人:“我以前跟着一位老喇嘛学过几年医术,略懂皮毛,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让我试试!”
德吉太太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老爷的命悬一线,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他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李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只要能治好老爷,您要什么,我们都给!”
德吉太太听完,顿时吓得冷汗直冒,他一拍大腿,懊恼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让老爷吃那么多了!”
李大姐见状,连忙安慰道:“德吉太太,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给老爷解毒。”
“对对对,解毒!解毒!”德吉太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李姑娘,你医术高明,您说该怎么解毒?”
李大姐沉吟片刻,说道:“我需要一些药材,才能配制解毒的汤药。”
李大姐微微一笑,走到桌边,拿起笔墨,刷刷点点写下了一张药方,递给太太:“按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不出三日,老爷的病便会好转。”
太太命令管家阿旺:“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越快越好!”
管家接过药方,如获至宝,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李大姐叫住,“等等!这药方上的药材川贝母和羌活比较特殊,一般的药铺里可能没有,你得去色夏昂巴藏医馆抓药才行!”
管家阿旺接过药方,扶了扶头顶的帽子,眯着眼瞥了一眼,心中暗自叫苦。这色夏昂巴藏医馆在镇子的另一头,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天功夫,耽误了他喝茶打牌可还得了?他眼珠子一转,正巧看见院子里张大哥正在劈柴,健壮的身躯随着斧头挥动,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哎呦,我的洛绒大哥哎!”管家捏着嗓子,几步扭到张大哥身边,那语气谄媚得像是在给自家藏獒挠痒痒,“您瞧瞧您,这大热天的还干这粗活,真是辛苦了!来来来,快歇歇!”
张大哥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管家,这老小子平时对自己非打即骂,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他用粗糙的袖子抹了把汗,瓮声瓮气地说道:“管家有事就直说,我还得把这柴火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