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蔡府文会后,刘云的生活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每日清晨,天还未亮,客栈外就已经挤满了前来求见的人和等待购货的商贾。
主公,又售罄了!典韦捧着账本,满脸不可思议地闯进刘云的书房,这才开门一个时辰,昨日新到的三百坛酒就被抢购一空。外面还有几十家权贵府上的管家在等着。
刘云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已经是连续第七日出现供不应求的状况了。郭嘉坐在窗边,悠闲地品着茶,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奉孝,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刘云苦笑着看向他,现在倒好,连我们自己想喝点酒都得偷偷藏起来。
郭嘉轻轻放下茶盏,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主公何须烦恼?既然诗文有如此奇效,不如我们再添一把火?
刘云挑眉看他:你又有什么主意?
主公请看。郭嘉从袖中取出几张纸,这是嘉近日收集的市面上流传的主公诗作抄本,已经卖到一贯钱一份了。
刘云接过一看,不禁哑然。《将进酒》被抄录在各种材质的纸帛上,有的甚至还配上了插图。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些抄本末尾还附上了的货物清单。
这些人倒是会做生意。刘云摇头苦笑。
郭嘉站起身,踱步到案前:主公,既然一首《将进酒》就能让清泉烈火名动洛阳,何不再作几首,将其他货物也推上一把?
刘云正要拒绝,忽然灵机一动,提笔在纸上写下:
白糖似雪净无瑕,玉碗盛来映月华。
不是天宫琼浆露,人间哪得此物佳?
郭嘉抚掌大笑:妙!妙!主公这首诗既雅致又通俗,正合白糖晶莹剔透之质。
受到鼓舞,刘云又挥毫写下一首咏红糖的:
红糖温润胜胭脂,玉手调羹正相宜。
最是养生滋补物,一杯暖意沁心脾。
典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主公,您这随手一写,都比俺憋三天憋出来的强。
郭嘉立即唤来侍从:速去将这两首诗抄录百份,分送各大学馆、茶肆。记住,每份诗稿后都要附上的货品说明。
不出所料,这两首诗很快就在洛阳文人圈中流传开来。第二天一早,商会门前就排起了长龙。
我要十斤白糖!听说这白糖是天宫琼浆露所化?
红糖可还有货?我家夫人说要每日饮用养生。
刘云看着窗外火爆的场面,忍不住对郭嘉叹道:奉孝,你这销售手段,简直堪比千军万马。
郭嘉悠然摇扇:主公过奖了。不过既然效果如此之好,何不再接再厉?
刘云心领神会,略一思索,又提笔写下一首咏皂诗:
皂玉生香去垢尘,浣衣沐浴总相宜。
莫道此物寻常色,洁身净体胜琼脂。
这首诗一出,更是引发了抢购狂潮。不仅香皂被抢购一空,连带着商会其他货物也都销售一空。典韦忙着调派人手维持秩序,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主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典韦擦着汗回报,库存已经见底,新货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
正当刘云在商议对策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身着蔡府服饰的仆人恭敬地递上一份请柬:我家老爷请刘公子过府一叙。
刘云展开请柬,上面是蔡邕亲笔所书,字迹苍劲有力。除了邀请刘云过府做客外,还特意提到了最近流传的几首诗。
蔡大家果然注意到了。郭嘉微笑道,主公此去,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云整理衣冠,吩咐典韦备车。临行前,郭嘉特意提醒:主公不妨带些新酿的清泉烈火,还有特制的香皂和白糖作为礼物。
蔡府坐落于洛阳城南,环境清幽。门前古木参天,透着书香世家的气度。门房见到刘云的名帖,立即恭敬地引刘云入内。
蔡邕正在书房挥毫泼墨,见刘云进来,放下笔笑道:刘公子来了,快请坐。
刘云躬身行礼:不知先生召见,所为何事?
蔡邕示意刘云坐下,抚须道:近日洛阳城中流传几首咏物诗,老夫一看便知是公子手笔。想不到公子不仅豪放之诗写得,婉约小调也如此精妙。
刘云谦逊道:先生过奖了。不过是些游戏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非也非也。蔡邕摇头,诗贵真情。公子这几首诗,虽为咏物,却字字透着对生活的热爱。尤其是那首咏皂诗,洁身净体胜琼脂,看似咏物,实则咏志啊。
说着,他忽然压低声音:不瞒公子,小女琰儿对公子的诗作爱不释手,近日还特意让老夫托人买了公子的香皂呢。
刘云心中一动,连忙让随从奉上礼物:这是云特意为先生准备的清泉烈火,还有新制的香皂和白糖。
蔡邕打开礼盒,拿起一块雕刻着竹纹的香皂细看,又尝了尝白糖,赞叹道:果然诗如其物,物如其人。公子这些造物,都与公子的诗一般,清新脱俗。
刘云和蔡邕相谈甚欢,从诗文谈到时局,又从时局谈到民生。蔡邕对刘云的流民安置计划表现出浓厚兴趣,并表示愿意提供帮助。
临走时,蔡邕亲自送刘云到府门,临别前说道:三日后老夫在府中举办茶会,届时会有几位老友前来。公子若得闲,不妨前来一叙。
回到客栈,郭嘉听说此事,眼中闪着精光:主公,蔡大家这是要把您引荐给他的故交好友啊。这些人可都是当世大儒,若是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刘云点点头,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洛阳城的屋檐上,也洒在刘云蓬勃发展的商业版图上。这一日,刘云不仅让的名声更上一层楼,更在无意中打开了一扇通往士林核心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