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成端着饺子,跟着孙康仁出去,恰好碰到下班回来的刘琴。
“媳妇,文涛受伤了,我出去一趟,这会店里人多,你给妈帮一会忙!”
刘琴已经看到了靠在李建民身上的周文涛,什么也没问催着周文成赶紧去忙。
刘琴回屋换了一身薄一点的衣服,就过来给杜淑琴帮忙。
孙康仁带着周文成他们三个人回到家。
“淑贤,闺女给你做了酸汤饺子,我把炕桌给你拿上来,你先吃着,这小子的头破了,我给这小子缝几针!”
孙康仁把炕桌拿来,周文成就赶紧把手里的盆子放上去。
盖子打开的刹那,一股酸辣味混合着香菜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下子就把刘淑贤的馋虫勾上来。
“你,坐着!”
孙康仁指着窗户边的凳子。
李建民扶着周文涛坐下,三个人好奇的到处看,这屋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草药的味道。
周文涛眼珠子转了一圈,落在站在高低柜跟前的孙康仁:“老头,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就让我二哥送我去医院!”
“我明天还要报名参军呢,听说当兵的人身上不能留疤!”
话音还没落地,就看到孙康仁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卷起的厚纱布。
纱布有点泛黄,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涛子,你少说两句!”周文成皱眉,生怕周文涛说话没个把门的。
周文涛抱着李建明,嘤嘤嘤:“大哥,疼的是我,又不是你!”
孙康仁就跟没听见似的,打开纱布,露出里面一排针头。
“老头,你,你怎么又这么多针?你是哪个医院退休的老大夫?”
厚纱布一排大大小小的放了最起码二十个针,还有镊子,手术刀之类的小东西。
孙康仁拿出一卷干净的纱布,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精,倒了一点在纱布上。
“你们两个把他按着,我先给伤口消毒!”
他话还没说完周文涛就想跑,被李建民和周文成拉到凳子按着。
刘淑贤慈祥的笑了一声,夹起一个饺子蘸着醋汁,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小伙子,你妈今年多大了?你妈这包饺子的手艺不赖!”
“我妈今年四十三了,老太太,我给你说我妈不光包饺子的手艺好,我妈擀面的手艺还有做红烧肉的手艺,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不一定能比得上我妈!”
“哎呀,不行了,不能说了,说的我口水都下来了!”
“自从我妈开了饺子馆之后,我都好多天没吃过红烧肉了,趁着我这次生病,我要回去让我妈给我做红烧肉!”
一说起吃的,周文涛就滔滔不绝,忘了脑袋上还有个伤口。
孙康仁迅速地把伤口消毒之后,挑了一根差不多的针用酒精消毒。
他拿起针的时候,刘淑贤开口:“是吗?那你有福啊,不像我年轻的时候姑娘丢了!”
“要是我姑娘活着应该和你妈差不多大,我这辈子要是能吃上一口我闺女做的饭,我死而无憾!”
“老太太,你姑娘怎么丢了?”周文涛好奇地八卦:“是前些年下放了?还是被人故意给弄丢了?”
“嘶,老头你轻一点,我怕疼!”
头皮上传来痛感,周文涛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本能地想要抬手去摸头。
李建民和周文成按着他的双手。
刘淑贤看小伙子疼得皱眉,马上就要呲牙咧嘴了,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去:“我们老两口被错误下放,下放的路上把姑娘给丢了!”
“那您和我妈是同病相怜!”
“你妈也丢了孩子?”
这下刘淑贤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准确的说是被狸猫换太子,我有个不是东西的爹,他和我妈结婚前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老太太,估计你活了这么大岁数都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情吧!”
“那个女人是和我爹从小一起长大,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你说他俩既然有感情,那他俩就结婚一辈子锁死就行了,你祸害我妈干啥?”
“这俩人渣抢在我妈结婚前同房,那个女人和我妈一起生的孩子,这对狗男女合起伙来,把我妈孩子偷走送到大西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把他们的孩子给我妈养!”
“那是我妈的第一个孩子,我妈当眼珠子养大,结果却是别人的孩子!”
刘淑贤唏嘘不已,忘了自己还在吃饭。
“老天爷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那你是你妈的亲儿子吧?”
“那必须的事啊!”
周文涛拍着胸口:“除了我大哥,我们三兄妹都是我妈亲生的,可惜……”
“可惜什么?”
刘淑贤皱起眉头:“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就跟挤牙膏一样,就不能一口气说完,把老婆子我急坏了你负责!”
周文涛呲着大白牙:“别人家的小棉袄到了我妈这!”
“漏风了!”
“到底是咋回事?你妹妹还是你姐姐怎么就漏风了,快和老婆子说说!”
坐了半天不舒服,周文涛就翘起二郎腿,还抖起来。
“坐好!”
眉心骨突突的周文成呵斥了一声,把周文涛翘起来的腿放回去。
孙康仁不是没见过碎嘴的男人,但没见过像周文涛这么嘴碎的男人。
不过缝个针的功夫,就把家底漏完了。
缝完最后一针,孙康仁粗糙地把纱布在头上缠了两圈,特别嫌弃地说:“就你这样的,倒退几十年绝对是汉奸!”
“嘿,老头,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明天可就参军报国了,你说我是汉奸!”
“你见过汉奸有我这么帅的吗?你见过汉奸有我这么激灵的吗?”
周文成实在是听不下去,直接手动让周文涛闭嘴。
周文涛挣扎着想要掰开嘴上的手,呜呜的叫着。
“爷爷,麻烦您了,您看这次缝针多少钱,我回家拿钱去!”
孙康仁看都不想看周文涛,直接挥手:“你赶紧把这碎嘴婆子带走!”
“他要是不想留疤,最近这些天伤口不要碰水,要忌口辛辣的东西一律不能吃,还有牛羊肉那些!”
“赶紧走!”
周文成一看再不走,老爷子要拿鸡毛掸子赶人了,生拉硬拽的把周文涛拖出去。
“我孙子要是像这小子这么能说,我非得把他给毒哑了!”孙康仁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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