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与血龙卫也瞬间结成圆阵,将福王护在中心,挥刀劈砍的同时,脚步飞快地朝暗渠入口退去。箭矢穿透皮肉的闷响接连响起,已有三名暗卫和两名血龙卫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泥地。
“快退进暗渠!”赵寒嘶吼着,左臂已中一箭,鲜血顺着甲胄往下淌。众人且战且退,终于退回暗渠入口处——狭窄的通道成了天然屏障,箭矢无法再密集射入,暂时换得片刻喘息。
福王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脸色惨白:“吴凯……他为何要反?”
秦忠捂着流血的肩头,眼中喷火:“这狗贼!竟是魏忠贤的内应!吴督军待他如手足,他竟敢做出这等背主求荣之事!”血龙卫们亦是怒不可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暗渠外,吴凯的冷笑顺着风飘进来:“赵寒,秦忠,你们别做无谓挣扎了!这暗渠只有这一个出口,穆霄已死,周显大很快会派人从另一端杀来,你们迟早是瓮中之鳖!”
赵寒望着身后幽深的暗渠,又看了眼身前虎视眈眈的敌军,咬了咬牙:“弟兄们,死守!我不相信少主会死!”
火把的光映在每个人带血的脸上,愤怒与决绝交织——他们本以为逃出生天,却没料到最信任的人,竟在暗处布下了致命的陷阱。
穆霄刚踏出福王府的侧门,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一把拉住身旁的叶蓁,声音因急促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计划全暴露了!周显能布下天罗地网,绝非偶然——吴督军府里一定有内奸!”
他望向护城河的方向,眉头拧成死结:“赵寒带着王爷从暗渠走,出口就在渡口附近,我怕他们也中了埋伏。我们必须立刻赶去渡口汇合,迟一步可能要出大事!”
叶蓁心头一沉,立刻点头:“我让弩箭队的弟兄分两队,一队随我们去渡口,一队去通知铁艳和雷震。”
“不”穆霄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亲自传信:告诉铁艳和雷震,原定计划作废。南京城里所有参将、府衙官吏,但凡有任何异动——哪怕只是闭门不出、调换卫兵,不必查证,直接诛杀!然后带队渡口汇合”,又转头对老刀鱼说“你去找吴督军,让吴督军来渡口汇合”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魏忠贤的人既然敢撕破脸,我们就没必要再留余地。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个,绝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围堵赵寒!”
叶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迅速从怀中摸出三枚鸽哨,递给弩箭队的队长:“按穆首领的意思办,速去!”
队长领命,立刻分派两人带着鸽哨消失在夜色中。穆霄扶着叶蓁的手臂,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更显坚定:“走,我们先去渡口,无论如何,一定要护住王爷。”
两人翻身上马,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如同一道惊雷,劈开南京城沉沉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