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见时机成熟,左手猛地朝杨知府后背一推,同时右手长刀顺势朝前一挥,并非要杀杨知府,只是让杨知府受伤,其余的人不能分心追击他,杨知府重心不稳,踉跄着朝前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惊叫。
趁这间隙,秦忠转身就朝巷子深处疾奔而去,身后立刻传来杨知府气急败坏的嘶吼:“抓住他!快抓住他!”箭矢破空之声紧随而至,“嗖嗖”地扎在巷口的墙壁上,溅起一片尘土。
秦忠却毫不敢停留,身形如狸猫般灵活,几个纵身便钻入更深的黑暗中,转瞬间便消失在纵横交错的巷道里,只留下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和怒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渐渐远去。
秦忠循着秘密暗道疾行,潮湿的砖石上布满青苔,他脚步轻快,刀刃上的寒气尚未散尽,耳边还残留着城内隐约的喧嚣。
钻出暗道出口的那一刻,夜风裹挟着旷野的凉意扑面而来。不远处的约定地点,周泰正来回踱步,见阴影中走出熟悉的身影,他立刻迎上前,声音里带着急切:“没事吧?”
秦忠摇摇头,抬手抹去额头的薄汗:“无妨,李大人呢?”
“在前面歇着,我不放心你,来这等你”周泰说道
秦忠感激的看了眼周泰,脚步加快几分:“走,快把李大人送回营中,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并肩穿过夜色,远处的营地灯火如星,隐约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身风尘,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笃定——今夜虽险,终究是护住了该护的人,这趟险,值了。
杨知府被手下搀扶着,草草包扎过的后背及脖颈渗着血渍,狼狈地闯进福王府,此时的福王正焦躁地在厅内打转,见他这副模样,心头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指着他骂道:“一群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阶下囚都除不掉,反倒让你自己落得这般田地!”
杨知府忍着痛,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王爷息怒,是属下大意了,被秦忠那厮钻了空子……”
“住口!”福王一脚踹翻旁边的案几,茶盏碎了一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李默不死,穆霄定会明白一切,到时候你这知府是做到头了”
他来回踱了几圈,忽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传信给魏忠贤!就说他的宝贝侄子魏明现在在穆霄手上,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袖手旁观!另外再把王府的舞妓全部带走”
杨知府闻言,顿时抬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还是王爷高见!魏公公最疼这个侄子,只要他出手,穆霄必然自顾不暇,咱们就能喘口气了!”
“哼,还算你有点脑子。”福王冷哼一声,“快去办!若是耽误了时辰,我剥了你的皮!”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杨知府连忙爬起来,忍着伤痛匆匆退下。厅内只剩下福王一人,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紧紧攥成拳头——这场博弈,他必须赢,否则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