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珠悬在穆霄头顶,骤然迸发出的金光如正午骄阳,刺得人睁不开眼。那光芒不再是柔和的暖黄,而是带着灼人温度的金红,像有无数条金龙在光海里翻腾嘶吼。穆霄被这光芒裹在中央,非但不觉得灼热,反而有一股暖流顺着毛孔往骨血里钻,浑身的经脉都在这股力量下突突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破壳而出。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识海里炸开,不是耳朵听到的声响,却比雷霆更震耳——苍老、威严,带着跨越千年的厚重:“龙珠归位,龙魂觉醒!小子,接我传承!”
穆霄的意识像被巨浪拍中,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身披铠甲的战士挥剑斩落星辰,龙形虚影在云海中翻腾,还有刻在石壁上的古老符文……紧接着,三段玄奥的口诀如决堤的洪水般冲进他的脑海,字字句句都带着龙威,在他识海里反复回荡,仿佛要刻进灵魂里:
“归元指,聚气于指,一点既出,金石为开,万法不破——”口诀流过,穆霄的指尖突然泛起金芒,仿佛能感觉到空气在指端凝聚,连周围的光线都被这股力量牵引,微微扭曲。
“归元诀,逆转阴阳,生息往复,枯木可春,白骨生肉——”随着这段口诀,他体内原本滞涩的真气突然调转方向,沿着奇异的脉络流转,刚才被锁链勒出的伤口竟在金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的地方泛起淡粉色的新肉。
“碎星拳,引龙魂为火,燃精血为薪,一拳轰出,星落九天,万物俱灭——”最后这段口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穆霄的拳头上瞬间腾起金色火焰,火焰中隐有龙影盘旋,拳风扫过,周围的空气都在震颤,仿佛真能一拳打碎眼前的虚空。
金光渐渐收敛,龙珠缓缓落回穆霄掌心,变得温润如玉。他站在原地,闭着眼消化着脑海里的传承,指尖的金芒、愈合的伤口、拳上的余温都在诉说着刚才的真实。识海里,那道苍老的声音最后留下一句:“守住本心,方得始终……”
再睁眼时,穆霄的眼底仿佛藏着片星空,举手投足间多了股沉稳的力量,刚才的狼狈一扫而空。他握紧掌心的龙珠,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突然明白了——这传承不是让他恃强凌弱,而是要他守住该守的东西。
穆霄只觉识海里的口诀如惊雷滚过,“归元诀,逆转阴阳……”的余韵尚未消散,体内便掀起惊涛骇浪。原本麻木淤塞的经脉像是被滚烫的金流冲刷,每一寸淤堵都在“噼啪”作响中崩裂,滞涩的真气骤然活过来,顺着新拓的脉络奔腾呼啸。左肩被寒息散侵蚀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随即转为灼热——那层灰蒙蒙的毒雾被逼到皮肤表层,化作一缕扭曲的青烟,在金光中尖叫着消散,连带着肩膀的沉重感也一扫而空。
“呃啊——”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喝,不是痛苦,而是力量奔涌的激荡。右腕猛地一挣,“锵!”锁龙链竟应声而断,断裂处火星四溅,链环崩飞出去,砸在石壁上发出刺耳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