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握着母亲的手紧了紧,指尖触到母亲掌心厚厚的茧,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想必在教中受了不少苦。
“到了总坛,他们就变了脸。”叶父的声音发哑,“你被几个嬷嬷抱走了,说是测出你有灵根,要当什么当代茶仙子的接班人。我和你娘想跟去,被他们死死按住,打那以后就没再见过你。”他望着叶蓁,眼中满是愧疚,“我们试过反抗,试过求救,可叶家虽是百年望族,在昆仑地面上有些脸面,可茶灵教势力遍布江湖,眼线无处不在,我们被困在教中,就像瓮里的鳖,半点消息都传不出去。”
母亲抹了把泪,接过话头:“他们给我们吃的住的不算差,就是看得紧,连院子门都不让出。后来听看守的教徒说,你成了茶仙子,住在仙雾缭绕的玉露殿,我们既心疼又安慰,想着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们受点苦不算什么……”
叶蓁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衣襟上。原来自己自小与父母分离,并非什么意外,而是茶灵教一早的算计。她想起在玉露殿的日子,那些看似尊崇的待遇,不过是困住她的金丝笼。
“都过去了。”穆霄不知何时站在洞口,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条,见她哭得伤心,放轻了脚步递过来,“现在你们一家人团聚了,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叶父看着穆霄,又看了看女儿,重重叹了口气:“穆公子,多谢你。若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
篝火渐渐弱下去,岩洞里却弥漫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暖意。叶蓁擦干眼泪,握紧父母的手,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他们分开。
岩洞里的篝火渐渐沉下去,只剩下几点火星在灰烬里明灭。叶蓁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几次张唇都发不出声音。母亲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蓁儿,怎么了?”
叶蓁猛地抬头,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身前的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看向父亲,声音抖得不成调,带着撕心裂肺的悔恨:“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叶家……”
叶父的心猛地一沉,眉头紧锁:“出什么事了?”
“十六岁那年……”叶蓁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剜心,“教主找到我,说……说叶家是十恶不赦的败类,说你们……奸淫掳掠,草菅人命,还说……还说叶家是我的杀父仇人……”
她用力摇头,泪水掉得更凶:“我当时被他蛊惑,被教里那些年的洗脑迷了心窍,竟……竟连查证都没有,就信了他的鬼话!我带着教徒回了……回了……回了叶家……”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崩溃的哭腔:“我下令……把叶家一百多口都……都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爹,我亲手毁了叶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