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见阵形被破,怒吼着纵身跃起,钢刀化作一道流光劈向教主面门,刀锋破开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膜发疼。距教主咽喉不过寸许时,一道黑气突然从地面涌出,如粘稠的墨汁般裹住刀身,赵寒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刀身爬上来,瞬间冻得他虎口发麻,钢刀险些脱手。“啧。”教主指尖念珠轻弹,其中一颗沉香珠脱绳飞出,带着破空之声直取赵寒心口。赵寒仓促间扭身躲闪,沉香珠擦着他肋骨飞过,带起的劲风仍刮得他皮肉生疼,却终究没能避开——珠子后劲十足,撞在他心口护心镜上,“铛”的一声脆响,护心镜应声凹陷,赵寒闷哼着倒飞出去,撞在后排同伴身上,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十人的阵形彻底溃散。
血龙卫剩余七人虽悍勇,却已失了章法,钢刀乱劈乱砍,却连教主的衣角都碰不到。墨绿色绸带在人群中穿梭,时而如鞭抽得人骨头发麻,时而如绳将人捆个结实,不过几十个回合,便尽数被放倒在地。有人被绸带勒得嘴角溢血,有人被黑气冻得四肢僵硬,钢刀散落一地,与地砖碰撞发出刺耳的脆响,每个人都在挣扎,却连抬起手臂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教主袍袖轻挥,一股无形气浪扫过,将他们震得彻底瘫软,连呻吟声都低了下去。
“教主好手段!”老刀鱼将重刀咬在口中,足尖点地,踩着砖缝里的凹陷处疾冲而上,身影如贴地的箭。柳三变则折扇轻点地面,借力腾空,身形折转间避开飞舞的绸带,如鬼魅般绕向教主侧翼,折扇骨缝里露出的银针闪着寒光。“就让我弟兄俩来领教高招!”
老刀鱼的重刀虽重但却快如闪电,专攻下三路,刀锋几乎贴着地砖滑行,激起的火星溅在绸带上,竟“滋滋”冒起白烟——刀身上淬了克制邪术的朱砂。教主眉头微挑,绸带回收的速度快了半分,墨绿色光影与刀光在地面交织出一片残影,地砖被刀刃刮出深深的刻痕,又被绸带抽得粉碎,碎块飞溅中,鎏金长灯被气劲扫落,灯油泼在地毯上,燃起的火苗“腾”地窜起半尺高。
“有点意思。”教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身形终于动了。他足尖在椅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纸鸢般飘起,袍袖翻飞间,黑气如潮水般涌散,所过之处,地砖上凝结出一层薄冰。老刀鱼的重刀势撞上冰墙,顿时一滞,刀刃陷入冰层半寸,拔出来时已沾了层白霜。柳三变瞅准空隙,折扇“唰”地展开,三根银针从扇骨间射出,直取教主后心要穴。
岂料教主仿佛背后长眼,反手一抓便攥住扇骨,指节发力时,“咔嚓咔嚓”的脆响连成一片,那坚韧的紫竹扇骨竟从中间开始寸寸断裂。柳三变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扇骨传来,震得他虎口开裂,鲜血滴落在地毯上,与灯油燃起的火苗相映,红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