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盟方一看到两人回来,瞬间就知道是劝降不成。于是给了个白眼,但也没多做责怪。
看着大帐中间的多位将军,张盟方稳了稳气息:“既然那钱元宝不肯降,哪位将军愿意出阵啊?”
右将军沙无净抱拳拱手:“主公,区区一千贼人,完全不值一提,沙某愿出战,活捉钱胖子,为主公出气。”
“壮哉!沙将军请满饮此杯。”张盟方倒了一杯酒,沙无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次抱拳后,转身出帐。
他带领两千轻骑,冲到了对面。用手中的长铁殳,指着钱元宝:“我乃主公阵前右将军,沙无净是也!”
钱元宝一看,这家伙居然不戴头盔,露出他那地中海的发型,穿着一身铁片甲,胸前还挂着一串念珠,又想了想他的名字。
于是一拱手:“原来是沙和尚啊……失敬失敬。”
“你怎么知道我做过和尚?”
“啊?你还真是和尚啊?”看了看他的武器长铁殳,其实就是一根长杆子,前面有一大截包了铁。钱元宝指着他的长铁殳,半开玩笑的说:“想必这就是降魔宝杖吧。”
“降魔宝杖……”沙无净真是一愣,然后又默默的念了几遍,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哎呀,这铁殳我用了十多年,从未想过给它取名字,没想到你今日给它取的名字倒也中听。好!日后就叫它降魔宝杖了!”
笑声止住后,又一脸严肃的说:“钱胖子!别以为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可逃过此劫!要么束手就擒,要么就派出个狠角色和我斗上三百回合!”
钱元宝非常无语,怎么感觉这家伙脑子不太好使……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开口请战了,自己也没办法拒绝。
看了看陶宗旺,又看了看手里的五张牌。最后决定抽出霹雳火秦明,去和他斗上一斗。
一阵白光闪过,霹雳火秦明被召唤了出来,他朝着钱元宝一拱手,随后便挥舞狼牙棒,骑马冲了上去。
不过钱元宝在他背后偷偷的说了一句:“我想收降对方的主公,别伤了他的性命。”刚说完又补了一句:“对方脑子不太好,别太认真了。”
秦明也没回答,只是愣了一下。心中在想:脑子不好?这要说出去,岂不是说我请某人仗势欺人?
但马已经冲到阵前,想要回来已经不可能了。沙无净看对面冲上来一个拿着狼牙棒的将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兵器。先喊了一句:“来将,姓甚名谁?”
然后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你的兵器比我的好看,但名字未必有我的响亮……这乃是降魔宝杖!”
秦明本就是性格暴烈,见对方胡言乱语,果然是个傻子,不由得紧皱眉头:“果然痴傻……速速退下,我秦明不与傻子计较,免得让他人耻笑!”
结果沙无净就像没听见一样,竟然拱了拱手:“原来你叫秦明啊,名字也不如我霸气。我乃是帐前右将军沙无净,所谓杀无尽是也。”
秦明恼怒:“哼!啰啰嗦嗦所为何事!既然不退,就看棒。”随后举棒就打。
沙无净反倒是笑了笑:“挺好,你用棒,我也用棒,那就看看谁更厉害!”也挥舞手中的长铁殳对了上去。
起初两人你来我往,狼牙棒与降魔宝杖碰撞得火星四溅,二十回合内竟不相上下。可秦明的狼牙棒沉重无比,越打越猛,沙无净渐渐气力不支,铁殳舞动愈发迟缓。
终于,他没能架住一记重击,手一滑,长铁殳反倒回弹,结结实实砸在自己额头。沙无净疼得咧嘴,顶着个红肿大包,狼狈勒马逃回了大帐。
沙无净捂着头冲进大帐,额头上的红肿大包格外扎眼。张盟方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唇动了动,似要厉声斥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是自家将领,真骂狠了反倒寒了军心。
他只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嫌弃,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滚去后帐敷药!丢人现眼的东西!”沙无净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见到右将军战败,左将军朱八杰立刻请战:“主公莫恼,方才我于帐前观战。敌方那将本事平平,沙将军不过是输在武器上。我那九尺铁耙重七十八斤,他那狼牙棒不过五十余斤,若换我上定能力压于他。”
张盟方看了看朱八杰,心想他已经是军中最壮实的将军,若是比气力,未必不能胜过秦明。
于是又倒了两杯酒:“朱将军,请多饮一杯,稍后出战。张某自会替将军擂鼓壮威!”
朱八杰不屑的看了看两杯酒:“酒且放下,等我捉来钱胖子与阵前那将,再回来喝也不迟!”随后一拱手,扛起九尺铁耙就跑出了军帐,骑上黄马,带领一千亲兵冲上阵。
钱元宝一看,面前这人头大如斗、腰粗如缸、肚大如鼓、面色黢黑、满脸横肉,还扛着把九尺铁耙,忍不住就笑出来:“哈哈哈!来了个猪八戒!”
朱八杰满脸惊愕:“你怎么知道我叫朱八杰?难道我的大名已然传到了芙蓉国?”
秦明看了眼来将,只觉得他极为雄壮,不由得点点头,露出一脸喜色:“你倒是还差不多,尚且算是能入秦某的眼!”
刚准备举起狼牙棒要打,钱元宝大喊:“秦将军且慢动手,你刚才斗了一阵,这一阵先休息……”
秦明虽然不太理解,但是王上的话,他也只好顺从,于是拱了拱手:“尊王命!”然后,勒马回阵。
其实钱元宝看到九尺钉耙的时候,心里面就已经有了这一战的人选。立马抽出手中卡牌,直接把菜园子张青给召唤了出来。
只见张青也扛着个九齿钉耙就出现在了阵前,不过他没有马。钱元宝就让人牵来刚才敖列骑的马匹白马让他骑:“你们两个都用九尺钉耙,我倒想看看哪个更厉害。”
张青骑上马后,望了一眼朱八杰:“王上,为何我没看到对方将军,反而好像是一头大黑猪骑在了一匹黄马上?”
他这句话声音很大,朱八杰也听到了:“敢骂我是猪!我看你骨瘦如柴,奇丑无比,倒像是个癞蛤蟆。”
两人瞬间都动了气,那边鼓声一响,双方就都冲了出去,两人各挥九尺铁耙对冲而来,三回合内兵器碰撞,张青竟被震得虎口发麻,深知力气远不及朱八杰。
他当即调转马头,凭借白马迅捷优势游走,朱八杰座下黄马笨重,根本追不上。怒喝一声“步战分高下!”,两人同时下马,张青依旧灵巧躲闪,绕着朱八杰周旋。
一炷香后,朱八杰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再也跑不动,只能恨恨地瞪着张青,狼狈退回阵中。
朱八杰扶着铁耙,喘着粗气撞进大帐,满脸涨红。张盟方见状,胸口一阵起伏,想骂又憋住,只狠狠拍了下案几,眼神满是不耐与失望,挥挥手:“废物!连个瘦子都追不上,滚下去休整!”
偏偏这时候张青还朝着对面的军阵大喊:“哎呀,对面军中没有能打的,大肥猪也来装将军!其实我也不过是个种菜的!哈哈哈!”
听到这里,先锋将军毕马温给气的咬牙切齿,随即抱拳拱手:“主公!对面实在可恶,马温请战!”
张盟方此时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狠狠的盯着那两杯倒出来的酒。然后又无奈的看了一眼毕马温:“已经输了三阵,我军士气衰退……马温啊,你自小便在我府中长大,定要为我出口气呀!”
毕马温抱拳:“主公放心,马温永世不忘主公栽培!我这手中的熟铜棍,定会为主公长脸!”说完之后,连续拿起两杯酒,皆都一饮而尽,只是被辣的吐了吐舌头。
“主公,这酒真烈呀!”
“休要废话,快快出战!”
毕马温这次带了五千人,把军中几乎所有的精锐骑兵和重骑兵都带了出来。
钱元宝一看,对面来将尖嘴猴腮,手里还拿着根熟铜棍,不由得抹了抹额头:“哎呀……哈哈哈……不用想了,你肯定是孙悟空。”
毕马温却是冷哼一声:“哼!你猜错了……我乃是毕马温。”
“哈哈哈!差不多差不多!都一样!哈哈哈!”钱元宝再也忍不了了,直接笑了个前仰后合。
笑完以后,一边摇头一边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本以为是要死战一场,结果遇到了西天取经!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是战是降,速速决定!”毕马温不耐烦了。
钱元宝看了看秦明,又望了望张青,最后还是决定抽出卡牌:“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给你找个铁扇公主吧。”随后,一丈青扈三娘就被召唤了出来。
看到来的是个女将,毕马温是又气又恼,破口大骂:“果然是一个水寇出身,手里边没有一个正经的将军!不是种地的,就是种菜的,现在又来了个娘们!”
突然看见秦明好像在看他,然后转过头又说秦明:“看什么看?手里拿个棒槌,你就是个半夜打更人!”秦明听了后,发火瞪了他一眼,但是钱元宝在场,他也不好发作。
扈三娘则是手中双刀向前一指:“打仗就打仗,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看不起女将?先问问我手中的双刀!”
于是两人也骑马斗在了一处,双刀与熟铜棍交锋,叮当声不绝于耳。扈三娘身法灵动,双刀如流星穿梭;毕马温棍法刚猛,熟铜棍舞得密不透风,二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难分高下。帐内帐外,两军将士皆屏息凝神,目光死死锁在战场中央,连风都似停了片刻。
就在这时,那土山上的军帐,突然成片烧起火来。山上将士全都在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呀!”
毕马温一分心,被扈三娘一脚踹中后腰,跌落马下。陶宗旺和张青冲上去,给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拖回了钱元宝面前。
“无耻刁妇!竟敢偷袭于我,此战不算!不算!”毕马温在地上翻来覆去,耍无赖。
“凭什么不算?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己分心怪得了何人?”钱元宝说的他低下了头。
另一边,偷袭放火的浪子燕青已经骑马回来,他的马背上还驮着个被绑住手脚的张盟方。
原来,刚才一看到对方精锐尽出,钱元宝就偷偷召唤了燕青,让他带人绕到山后去放火袭营,结果还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