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盟方被带到钱元宝面前,钱元宝想了想还是亲自上前帮他解了绑绳。语气温和的说:“张刺史……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非要朝我下战书啊?”
结果张盟方却不买账,冷着脸说:“钱元宝休要在此假惺惺!你在豫章郡中的所作所为路人皆知,好色成性、卖官鬻爵、以假药协助哄骗世人,实在不过是一个无耻之徒!”
钱元宝一听,瞬间就明白了。果然这个张盟方是把自己和韦岱仁搞混了,于是就把在豫章郡里发生的事,都和他讲了一遍。
结果他还是不相信,语气强硬:“休得胡言乱语,哼,编些乱七八糟的话来诓骗于我?你真当我是三岁顽童吗!”
这话一说,钱元宝也不乐意了,什么意思意思编排我吗?于是皱着眉头说:“楚国以亡,天下纷乱,到处都是称王者,要你来充当什么英雄好汉!”
“嗯?如你这等无耻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况且豫章本就属于我江州,我凭什么不管!”
“别说的这么正气盎然,你要真有心思,那前几个月怎么不派兵,偏偏是这个时候又心血来潮派兵?还不直接围城,反而像个缩头乌龟一般的缩在这两座小山之上?”
“呃……这……只因周国数十万大军来犯,欲图我江州……”
“这样啊?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在和周国血战,怎么又到这儿来了?难道是他几十万大军,怕了你这几万士兵,退兵了不成?”
“这……呃……这……”张盟方额头上的汗滴落了下来:“倒是不曾退兵……”
“嗷,他不曾退兵,你就舍弃江州不要,过来打豫章小郡?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个么……只是……这……”张盟方明显慌了,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我见周国大军多日停滞不前,便派人出去打听,只知道似乎是匈奴人偷袭周国边境……”
“既如此,那就应该出一支奇兵,趁乱偷袭于他,即使不能退兵也能挫挫周国的威风……你怎么又带兵撤出了江州?”
到这里张盟方支支吾吾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钱元宝轻蔑的一笑:“哼哼,想必你张刺史是畏惧敌人强大,抛家舍业,避难来了吧……”
张盟方这下满脸羞愧说不出话,看来是被钱元宝说中了:“行了,既然你已经被我活捉,你就去让那几万江州军,全部投降于我吧……”
张盟方一听,心想:怎么个意思啊?你钱元宝一千人拿下我几万大军……这要是说出去,那我一张老脸往哪放啊?
但自己身处敌军,连军中最能打的先锋将军也被活捉了。这要是敢说个不字,岂不是即刻身首分离?想来想去,也只是涨红脸憋不出半个字。
突然,前方的江州军竟然集体向这边冲来,带头的正是换了匹战马的朱八杰和头上裹着纱布的沙无净,在他们的后方是敖列和军师唐三丈。
钱元宝狠狠的瞪了一眼张盟方:“哎呦?什么意思啊?是要逼本王杀了你。”在场众人,纷纷用兵器指向他。
张盟方这下真害怕了,连忙摆手:“芙蓉王息怒……息怒啊!此事绝对有误会!我这就去叫他们退后……退后!”
然而他刚准备开口,就听见沙无净大喊:“主公!大事不好啦!”
张盟方着急大喊:“蠢货别过来,快退后!你们要再靠近我,就真大事不好了。”
军师唐三丈这时候也大喊:“主公!真是大事不好了!那周国的军队追上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张盟方圆瞪着双眼,呆愣愣的傻站着。
钱元宝已经骑上了战牛,歪着头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直接舍了江州城,那他周国大军还不顺势就占了?占下江州城以后,那肯定要派兵来追你呀……”
“噗!”张盟方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看来是短时间刺激太大,把他给吓晕了。
“哎呀,你这钱胖子!又要伤我主公!”沙无净还在喊,结果被朱八杰骂了一句:“蠢货,就你话多!还不快闭嘴!万一他真杀了主公,就是你害的。”
陶宗旺咧着大嘴:“哎,真没用。看着白白净净的,像是个官老爷。实际上胆子也忒小了些,不如老陶我这驴子。”说完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张盟方,在手中晃了晃,就朝着后背猛拍了两下。
“啊呀!”张盟方一口痰吐了出来,算是缓醒了过来。此时的他已经全身无力,但看向钱元宝脸上却没有半分惧色:“芙蓉王……你怎么一点也不惧怕呀?”
“废话!我家王上凭什么要怕?一来,周国军队是来追你的,和我家王上有什么关系?二来,我们可以撤回豫章,就算豫章守不住,也能钻进大别山……”陶宗旺滔滔不绝:“我一个老农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一个官老爷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不多时,江州军已经到了钱元宝的面前,张盟方想来想去最后跪下求饶:“下官无眼,实在是冲撞了芙蓉王!千错万错,错在下官!请芙蓉王放我等一条生路,去豫章郡暂避吧……”
沙无净不乐意了:“主公快站起来!区区一个豫章郡,我们打下来就是了,何必要朝他求饶……”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来。
是唐三丈打的,还咬牙切齿的骂:“你可给我闭嘴吧!你个蠢货!真是没有半点脑子,豫章郡都别说出兵来战我们了,就是把那城门紧闭。等周国大军追上,那岂不成了瓮中捉鳖?”
钱元宝可没工夫看着闹剧,想了想说:“周国想要占领整个江州,定然要拿下豫章,而现在豫章在我手中,早晚会有一战……”
又看了看,江州军这几万人,然后说:“方才你说匈奴人攻周国边境,想必定然会派军回援。至于新打下江州城,也肯定放下不少留守军队。来追你这几万人估计兵力不会超过六万……这仗能打!”
张盟方一脸惊讶的看着钱元宝,就连唐三丈也点头附和:“芙蓉王所言极是啊……”
钱元宝指了指东南方向的一座山:“把军队全都拉到那边去,在山上驻扎,以高打低,未必不能一战。”
朱八杰和敖列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张盟方急了:“打什么愣啊?赶紧去啊!想要在这个平坦地方,给周国大军全吞了吗?全军听令,往东南面的磨盘山上驻军!”
这下几万江州军才又动了起来,往磨盘山上去了。军队刚站稳脚跟,周军的先锋部队就到了。大概一万余人,全都是骑兵,每一个都手拿长枪,腰间挂着环首刀,一看就是精锐。
带头将军是一个披红袍、用长槊的中年人,他身穿锁子铁甲、骑枣红马。张盟方一眼就认出来了:“哎呀不好,此人正是连杀我三员副将的周国先锋将官,施忌斗!”
已经被解开绑绳的毕马温,此时已经骑上了马:“哼,又是他!两次交手都不分胜负。主公莫急,看马温再去战他!”
还没等张盟方开口,毕马温已经挥着熟铜棍冲出去了:“施忌斗!还敢与我一战吗?”
施忌斗满脸不屑:“切!我当是谁,原来又是你!那日侥幸让你逃了,今日这便是你的死地!”
两人一言不合便开战,长槊与熟铜棍碰撞得火花四溅,八九个回合后,施忌斗一槊挑飞毕马温的熟铜棍,毕马温大惊失色,拨马仓皇逃回阵中,引得周军一阵哄笑。
“哈哈哈!我全力出手,你便如丧家之犬!江州军果然不值一提,哈哈哈!”施忌斗用长槊指着山上大笑。
钱元宝一挥手,秦明就持狼牙棒冲出,大喝一声:“无知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在施忌斗身旁一员副将拱手:“将军,毕马温已是江州最强,仍不是将军对手。我看此将面生的很,不如这一阵由我来打?”
施忌斗微微点头,这副将立刻骑马冲出:“那将休要猖狂!且看我奚葫芦的长刀!”说完就举起手中长刀,猛劈过去。
秦明手中狼牙棒轻轻一挥,就挡住了长刀的攻势:“鼠辈!休要找死!”
奚葫芦哪管那么多,一刀不成再来一刀。秦明冷哼一声,狼牙棒陡然发力,震开长刀,顺势一棒横扫,正中小腹,奚葫芦惨叫一声,当场毙命,尸体坠于马下。
施忌斗见奚葫芦惨死,目眦欲裂,怒喝一声拍马冲出,长槊直刺秦明面门。秦明挥棒格挡,两人枪棒交击,火星迸溅。
斗至数十回合,秦明渐感手臂酸麻,狼牙棒挥舞渐缓,施忌斗趁机猛攻,长槊招招狠辣,秦明左支右绌,连连后退,已然落入下风,险象环生。
钱元宝见状,不知怎么的,就和宋江那样喊了一句:“快去救秦明!”张青和陶宗旺也就同时出战,秦明找到机会,勒马退回阵中。
但张青和陶宗旺到底算不得战将,施忌斗见状,长槊舞得越发迅猛,不过数回合,便瞅准破绽,一槊挑中张青铁耙,顺势将其扫落马下。陶宗旺驾驴来救,也被他反手一槊拍中驴臀,连人带驴翻倒,二人当场被周军士兵活捉。
就在这时,又一员大将,带领两千骑兵从磨盘山上冲下来,只见他:戴一顶点金束发浑铁盔,顶上配红缨,披一副摆连环锁子铁甲,穿一领绣云霞团花战袍,踏一双斜皮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红鞓钉就叠胜带。手握一条丈八点钢枪,挂下一匹白马。
他正是梁山第二位好汉,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天赋技能是:独自领兵时,100%单挑胜利。是钱元宝看到自己召唤的三个好汉都不是施忌斗的对手,才把手中最后一张牌召唤了出来。
施忌斗感觉到来将实力不凡,瞬间使出全力去战。卢俊义飞马冲至,丈八点钢枪直刺施忌斗面门,枪风凌厉如惊雷。
施忌斗忙举长槊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两人枪槊交错,斗至十数回合,施忌斗已渐感不支,破绽百出。
卢俊义看准时机,一枪拨开长槊,顺势欺身而上,丈八点钢枪直透施忌斗咽喉。施忌斗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卢俊义拔枪挥喝,两千骑兵紧随其后,直接杀退了群龙无首的周军。趁机命人救下被俘的张青和陶宗旺,大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