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具体的居住分配,完全对应新宅布局图:
“一、居住分配(依布局图)”
“值守门房:位于前院东连廊侧,轮值居住。”
“管家房:前院东侧下人房,管家柳枢衡独居。”
“账房:前院东侧下人房,账房柳毕筹居住兼办事。”
“书童与侍从房:前院东侧下人房,书童柳角青、侍从柳奎光合居。”
每念到一处,相关的人都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尤其是得知自己拥有独立或较好居住条件的柳枢衡和柳毕筹,以及柳角青、柳奎光这两个半大少年。
然后,是所有人都最关心的月银标准:
“二、月银标准(文)”
“管家:1500”
“账房:1400”
“侍从:1000”
“书童:1000”
“门房(四人):各700”
清晰的数字念出来,人群中有了极其轻微的骚动,但迅速平息。这些月银数额,在我事先的了解和比较下,定得略高于本地一般富户对同类仆役的待遇,但又未到令人咋舌、可能引来不必要觊觎的程度。既能体现柳家的宽厚,也能激励仆役勤勉。我看到柳枢衡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柳毕筹则微微颔首,门房们互相交换了一个庆幸的眼神。
接着,是更具体的奖惩细则,将抽象的“勤谨忠顺”落实为一件件可衡量、可赏罚的具体事项:
“三、奖惩细则”
“赏银事项:”
“门户严谨,无闲人误入或滋事,每季赏100文。”
“车马管理妥善、马匹肥壮,赏200文。”
“前院账目清晰、节俭有方,赏300文。”
“夜间巡护有功,避免失窃等事,赏150文。”
“罚银事项:”
“门户失察,放入陌生闲杂人等,扣200文。”
“车马损坏、马匹病瘦,扣300文。”
“账目错漏、延迟报账,扣100文。”
“前院喧哗、失礼于客,扣150文。”
赏罚分明,且直接与职责挂钩。赏,赏得有理有据,能激励人做好分内事;罚,罚得清楚明白,让人知道红线在哪里,不敢轻易触犯。柳枢衡念得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听者的心上。我看到负责车马的柳房驭肩膀绷紧了些,门房四人眼神更加锐利,柳毕筹则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算盘(如果他带了的话)。
最后是福利待遇,体现的是柳家对下人基本生活的保障:
“四、福利待遇”
“衣着:每年发外院仆役服四套,鞋四双。”
“膳食:前院仆役共食,每月初一、十五加荤。”
“住宿:依职级分配,管家独间,其余合居。”
“医药:可报账房请医,重伤由主子抚恤。”
有衣穿,有饭吃,有房住,病了有得治——这对于签了死契、身家性命都系于主家的下人来说,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保障。条款虽简,却足以让很多人安心。
柳枢衡念完了第二章,稍作停顿。前院的仆役们大多露出了松一口气又若有所思的表情。规矩虽严,但条理清晰,待遇明确,让人心里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