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翻过一页,开始念第三章,声音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中,依旧清晰可闻:
“第三章:中院与后院(内院)仆役制度……”
柳枢衡沉稳的声音继续在暮色渐浓的前院中回荡,将家规的细网铺向更深处。
“中院范围:老妇人(柳周氏)卧房、大小姐(柳辞画)书房与卧房、花厅、女客房、中院下人房。”
“后院范围:厨房、洗衣房、菜地、畜栏、后院下人房、后院柴房、车棚等。”
“内院管事嬷嬷:柳霜降与柳大寒共管,统辖中院、后院女仆及内务,直报老妇人、大小姐。”
范围界定清晰,权责同样分明。站在中院、后院两群仆役前方的柳霜降和柳大寒,面色沉静,只是腰背挺得更直了些。
“一、居住分配(依布局图)”
“中院:”
“嬷嬷与大丫鬟房:柳霜降、柳大寒、柳立雪、柳白露、柳惊春、柳谷莺合居。”
被点到名字的六人,脸上神色各异。柳霜降和柳大寒是了然与沉稳,柳立雪、柳白露温顺平静,柳惊春眼神微亮,柳谷莺则含蓄地抿了抿唇。能在中院,与主子居所相邻,且是嬷嬷与大丫鬟合居,条件自然比后院好上许多,这也是一种身份和信任的体现。
“后院:”
“浆洗嬷嬷房:柳浣暑、柳涤冬。”
“厨娘房:柳灶春、柳炊秋。”
“洒扫房:柳小满、柳芒夏、柳处暑、柳秋分、柳箕扫、柳柳栽合居(男女分两个房间居住)。”
“门房\/重役房:柳井曜、柳张弓、柳轸翼、柳昴霄、柳虚担、柳房驭合居。”
“管理菜地牲畜:柳扶犁独居近菜地处。”
详细的居住安排念出来,每个人都明确了自己晚上睡觉的铺位在哪里。柳扶犁听到自己“独居近菜地处”,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而满足的笑容。其他人也都暗自记下了自己的归属。
接下来,是内院的月银标准,这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钱袋子。
“二、月银标准(文)”
“贴身嬷嬷:1300”
“大丫鬟:1000”
“厨娘:600”
“浆洗嬷嬷:700”
“管理菜地牲畜:500”
“洒扫:300”
“马夫:700”
“杂役:300”
数字清晰地报出,人群中再次泛起细微的涟漪。嬷嬷和大丫鬟的月银颇为优厚,显示了贴身近侍的地位。厨娘、浆洗嬷嬷、马夫的月银也足以让她们安心。洒扫和普通杂役的月银虽是最低档,但结合提供的食宿和每年衣裳,在这个时代对于签了死契的底层仆役来说,已是稳定的活路。我看到柳灶春、柳炊秋等厨娘明显松了口气,柳浣暑、柳涤冬也点了点头。柳小满等洒扫仆役则眼神恭顺,并无不满。
然后,是同样详细到具体的奖惩细则,将内院和后院的职责量化:
“三、奖惩细则”
“赏银事项:”
“内室整洁、主子称赞,赏100文。”
“浆洗仔细、无损坏遗失,每月赏50文。”
“菜地丰收、牲畜肥壮,赏200文。”
“节庆布置得当、花厅待客周到,赏150文。”
“厨房菜肴得主子夸奖,赏80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