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一见余朵,一由的一笑,她今年才是三十来岁,在以后,很多女人还没结婚,还是青春貌美,人生最美好的年华,这样一打扮,真像二十多岁,很好看。
尤其是笑起来,像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除了刻在她心头之上,那道再也无法痊愈的伤。
她是未亡人,她是一个寡妇,她是一个十三岁孩子的母亲。
“妈妈这样好看吗?”
秦舒问着余朵。
“好看,”余朵压下了心中的酸涩,“我妈妈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看。”
秦舒再是转过身,对着镜子整理着衣服,嘴里也是说着,“要是你爸爸在就好了,这样我和他一起去,去给我们闺女开家长会,他一辈子还没有给孩子过家长会呢。”
以前是没有机会,而现在,则是不可能了。
提起余大兴,不管是秦舒,还是余朵,都是有些难过。
“爸爸会陪着你去的。”
余朵看向远方,朦胧一片,“爸爸真的一直在的。”
“对,”秦舒走过来,揉揉余朵的小脑袋“,他要是知道我将小朵朵养的这么可爱,一定会十会欣慰。”
“我是鱼养出来。”
余朵捏了捏自己又是长了肉的脸。
油炸食品就是长肉神器,才是一个月的时间,她都是感觉自己胖了一大圈,以后坚持吃,遇到被人欺负的时候,她不用出拳头,出身上的肥肉就行。
她这边天马行空的想着,秦舒已经收拾好了,拉着余朵就去了学校。
等到她们到了之后,其它人的家长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托了余朵的福,十班的成绩整齐提高了一个档次,总算的,也是分到了一个好的位置。
就是在最中间的位置,而十班这一次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不但班上出了一个断层式的年级第一,还出了三个前一百名,整体成绩就像坐火箭一样提高了很多。
初一十个班,以前倒数第一,现在人家排正数第五。
这成绩,配得上中间位置。
不只是因为人家出了一个年级第一,更是因为,进步,进步是一种信念敢,也是一种风气。
一个人进步不算什么,一个班的整体进步,那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你是余朵的妈妈吗?”
黄娟娟的妈妈拉住秦舒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家孩子真的是多亏了余朵,余朵这可是拯救了她家孩子的一辈子,也是救了他们一家人啊。
本来她和孩子爸爸还争抢着谁来开家长会的,最后听黄娟娟说,余朵没有爸爸了,就只有一个妈妈,所以最后是她来了,想着女人好沟通,男人说话就是不方便,看吧,这清一色来的都是妈妈,八成的,大家和她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秦舒直接就被黄妈妈热情给吓到了,结果好几个家长过来,都是感谢她家朵朵的。
她这才是想起,她家朵朵说过给同学补课的,难不成就是因为补课的事情。
可也不用这么激动的,她都是给吓住了,还是黄妈妈看出了她的窘迫,连忙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陪着她说说笑笑的,不打听家里的事,只是说孩子。
家长都是到来的差不多了,校长和一众的校领导都是上了台,开始昂长的讲起了话,从学校的建校,到如今的发展,滔滔不绝的讲了有一个小时。
余朵打了一下哈欠,快给她发钱吧,她拿了钱就走,真想回家吃鱼。
总算的,校长讲完了话,余朵顺利拿到了奖学金,她在讲台上方,不由的看向了下方,想要找到初三年级在哪里,只是离的过远,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当然也是没有看到那个人。
她有些失望,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奖学金,不久前,她还是很爱这笔钱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什么感觉了。
她拿着钱回到了座位上面,一直都是低着头,心情有些低落,直到她将奖学金放在自己面前。
里面,厚厚的都是一百元的大钞,这些够她用了,或许她的未来会更好一些才对。
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对自己好,只是有些伤能不能好,她并不知道。
她只能说,她对自己尽力了。
可是谋事在人,可成事却是在天。
“妈妈,这些钱我能拿着吗?”
回去的时候,余朵问着秦舒。
这些钱她有用,如果真不行,她再是想别的办法。
“当然。”
秦舒又不是真的不通情理,不让余朵动那几万钱,纯粹是她这个女儿,太能花。
可这两千钱,是她考试得来的,是她的劳动成果,她这个妈妈怎么可能会动孩子的奖学金,还是第给她惊喜欢第一名的奖学金。
余朵这才是放心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书包里面的两千块钱,心里却像压了什么东西,有些生疼。
开完了动员会,第二天正常上课。
不止黄娟娟他们有所感觉,可能十班所有的同学,都是有感,这一学期的课比起上一学期,要简单了。
他们可以听的明白,作业也是可以自己写出来。
再是看向余朵那里,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以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跑什么神,老师仍是不怎么管她,任她换什么姿势就行,哪怕她趴着睡觉也是由着。
这就是年级第一的魅力,只要考试考的好,你想做什么,真没有人管。
余朵提着自己的书包,站在一家中医诊所的门口。
她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犹豫间,也不知道是要进去,还是不进,这不是开盲盒,这是在定她的生死。
生死一念间,她还是却步了。
最后,她迈开了脚步,向着里面走去。
“我找曲大夫,他在吗?”
余朵问着里面正在抓药的小哥。
“曲大夫啊,在的。”
小哥指了一下里面,“正巧的,今天没有病人,你直接进去,不用排队的。”
余朵说了一声谢谢,向里面走着,就是她的脚步有些沉重,重的,她连下一步的抬起都是困难。
揭开了帘子,余朵走了进去。
头发几近全白的大夫抬头看了余朵一眼。
“看病?”
“恩。”
余朵坐了下来.
“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余朵再是一个恩字。
老大夫没有再是问什么,而是让余朵将胳膊放在了脉枕上面。
余朵听话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可以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那么直白的,很大声很大声。
“别害怕。”
老大夫笑着对着余朵说道。
余朵点了一下头,可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的紧张,有一辈子了吧,上百年的时间已过,如今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