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合院就热闹起来了。
贾张氏天不亮就爬起来扫院子——许大茂说了,得在他出门前扫完第一遍。
她挥着扫帚,嘴里骂骂咧咧:“许大茂你个王八羔子……等老娘缓过劲来……哎哟我的腰……”
扫到中院时,她突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二大妈。
二大妈端着个小陶罐,左顾右盼,像做贼似的往后院去。
“奇怪……”贾张氏嘀咕,“这大早上的,二大妈去后院干啥?”
好奇心驱使,她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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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聋老太家。
刘海中正在给聋老太送早饭——半个窝头,还是从自己嘴里省的。
“老太太,趁热吃。”他把窝头递过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聋老太接过窝头,笑得满脸褶子:“海中啊,你对我真好。”
“应该的,应该的。”刘海中搓着手,“您慢点吃,别噎着。”
窗外,贾张氏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爷……”她捂住嘴,“二大爷真跟老太太有一腿?!”
她想继续看,但怕被发现,赶紧猫着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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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阎埠贵家。
三大妈正在做早饭——一锅野菜粥,稀得能照见人影。
阎埠贵坐在桌前算账:“这个月糊火柴盒的收入,总共八毛六分钱。减去纸浆成本两毛,净赚六毛六。平均到每天,是两分二厘……”
他算得认真,没注意到门外来了人。
“阎老师在家吗?”
是二大妈的声音。
阎埠贵抬头,看见二大妈端着个小陶罐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
“二大妈?您这是……”阎埠贵疑惑。
“没啥,就是……”二大妈走进来,把陶罐放在桌上,“我家腌了点咸菜,给您送点尝尝。”
阎埠贵愣住了。
三大妈也愣住了。
咸菜?
这年头,咸菜可是好东西!能下饭,能省粮!
“这、这怎么好意思……”阎埠贵嘴上客气,眼睛却盯着陶罐。
“有啥不好意思的。”二大妈打开陶罐,一股咸香味飘出来,“我特意多放了盐,能放好久呢。”
三大妈走过来,警惕地看着二大妈:“二大妈,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就是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嘛。”二大妈笑得很热情,“阎老师是文化人,咱们院就您最有学问,我这是……尊敬文化人!”
阎埠贵受宠若惊:“不敢当不敢当……”
他偷偷瞄了一眼咸菜——油亮油亮的,看着就下饭。
“那……那我就收下了?”阎埠贵试探着问。
“收下收下!”二大妈把陶罐往他面前推了推,“不够还有!”
说完,她转身走了,走前还回头冲阎埠贵笑了笑。
那笑容……意味深长。
阎埠贵打了个寒颤。
三大妈等二大妈走远了,“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阎埠贵!她什么意思?!”
“我、我哪知道啊……”阎埠贵心虚。
“不知道?”三大妈冷笑,“平白无故送咸菜?还‘尊敬文化人’?她怎么不尊敬易中海?怎么不尊敬刘海中?”
“可能……可能我真的有文化?”阎埠贵挺了挺胸。
“你有文化个屁!”三大妈气坏了,“你就是个算账的!她肯定没安好心!”
正吵着,三个儿子出来了。
阎解成(13岁)看着咸菜,咽了咽口水:“爸,妈,能吃吗?”
阎解放(11岁)伸手就要抓。
“别动!”三大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这咸菜有毒!”
阎埠贵皱眉:“瞎说什么呢?好好的咸菜,怎么会有毒?”
“没毒她为什么送你?!”三大妈瞪他,“刘海中家比咱家富,她怎么不送刘海中?傻柱是厨子,她怎么不送傻柱?偏偏送你?!”
阎埠贵被问住了。
是啊,为什么偏偏送他?
他想起那些混乱的记忆里,好像……二大妈跟他有过一段?
不可能不可能!
那是做梦!
“反正……反正不能吃!”三大妈抱起陶罐就要扔。
“别别别!”阎埠贵赶紧抢过来,“好好的咸菜,扔了多可惜!我……我先尝尝!”
他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咸,香,还有点辣。
“好吃!”他眼睛一亮,“真的好吃!”
三大妈看他那副样子,更气了:“吃吃吃!吃死你!”
说完,她转身进里屋,“砰”地关上门。
阎埠贵尴尬地站在原地,嘴里还含着咸菜。
三个儿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爸……我们能吃吗?”
阎埠贵看看陶罐,又看看里屋的门,一咬牙:“吃!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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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贾家。
贾张氏扫完院子回来,迫不及待地分享八卦。
“你们知道吗?二大妈给阎埠贵送咸菜了!”
贾东旭皱眉:“妈,您别瞎传。”
“我没瞎传!”贾张氏压低声音,“我亲眼看见的!二大妈端着个罐子,鬼鬼祟祟地进了阎老师家!出来的时候,罐子没了!”
秦淮茹正在糊火柴盒,听到这话手一抖:“真的?”
“千真万确!”贾张氏信誓旦旦,“还有更劲爆的呢——二大爷,在给聋老太送早饭!半个窝头!俩人可亲热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贾东旭揉着太阳穴。
“乱了!全乱了!”贾张氏拍着大腿,“二大爷撩老太太,二大妈撩阎老师!这叫什么事儿啊!”
棒梗在旁边写作业,抬起头:“奶奶,撩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别问!”贾张氏瞪他。
棒梗撇撇嘴,继续写作业。
但心里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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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食堂。
傻柱正在切菜,听见几个女工在唠嗑。
“听说了吗?四合院出大事了!”
“啥事儿?”
“二大爷跟聋老太好上了!二大妈吃醋,去勾引阎老师!”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表姐住那胡同,亲眼看见二大妈给阎老师送咸菜!”
傻柱手里的菜刀“哐当”掉案板上。
马华赶紧捡起来:“师父,您怎么了?”
“没事……”傻柱表情古怪,“我就是觉得……这世界太疯狂了。”
中午,许大茂来打饭。
傻柱看见他,招手:“大茂!过来!”
许大茂警惕地走过去:“干嘛?又想笑话我三分钟?”
“不是不是。”傻柱压低声音,“听说没?院里出大事了!”
“啥事儿?”
傻柱把听到的八卦说了一遍。
许大茂听得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妈呀……二大爷和聋老太?二大妈和阎老师?这……这都什么组合啊?!”
“刺激吧?”傻柱挤眉弄眼,“比咱俩那事儿刺激多了!”
“滚!”许大茂踹他一脚,“我那是被逼的!”
但他心里也在嘀咕:难道那些混乱的记忆……真会影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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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合院。
二大妈又行动了。
这次,她端着一盆衣服,去了阎埠贵家。
“三大妈,洗衣服呢?”她笑容满面,“正好,我这儿有几件衣服要洗,一起吧?”
三大妈正在院里搓衣服,看见二大妈,脸一沉:“我家洗衣盆小,放不下。”
“没事没事,我用你家水就行。”二大妈自来熟地搬了个小板凳坐下,开始洗衣服。
一边洗,一边跟阎埠贵搭话:“阎老师,今儿的咸菜好吃吗?”
阎埠贵正在教儿子认字,听到这话手一抖:“好、好吃……”
“好吃就行!”二大妈笑,“下次我再给您做!”
三大妈气得直咬牙。
她故意把水溅到二大妈身上。
二大妈也不恼,擦擦脸:“没事没事,天热,凉快。”
阎埠贵坐不住了,起身想回屋。
“阎老师别走啊!”二大妈叫住他,“我这儿有几个字不认识,您给看看?”
“什么字?”
二大妈从兜里掏出张纸——其实是张废报纸,她随手撕的。
“这个字念啥?”
阎埠贵凑过去看:“这是‘情’字。”
“哦……那这个呢?”
“这是‘缘’字。”
“连起来念啥?”
“情……缘……”阎埠贵念完,突然意识到不对。
二大妈看着他,笑得很暧昧:“阎老师真厉害,什么都懂。”
阎埠贵脸红了。
三大妈“啪”地把洗衣板摔盆里:“洗完了!二大妈,您慢慢洗!”
说完,她端起盆就走,水洒了一地。
二大妈也不在意,继续洗衣服,嘴里还哼着小曲: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阎埠贵听得头皮发麻,赶紧溜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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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刘海中还不知道自己媳妇在干什么。
他正在给聋老太洗脚。
“海中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聋老太不好意思。
“您别动,我来。”刘海中蹲在地上,认真地给老太太洗脚。
老太太的脚很小,满是老茧和皱纹。
但刘海中洗得很仔细,连脚趾缝都不放过。
洗完,他还用毛巾擦干,轻轻按摩。
“舒服吗?”
“舒服……舒服……”聋老太眯着眼睛,“海中啊,你比亲儿子还亲。”
刘海中心里一暖:“应该的。”
他抬头,看见老太太慈祥的笑容,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至少,有人需要他。
至少,他能做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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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林飞下班回来。
刚进院,就听见三大妈在骂街:
“不要脸的!勾引有妇之夫!也不照照镜子!”
然后是二大妈的声音:“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就是送点咸菜,请教几个字!有些人啊,心里脏,看什么都脏!”
林飞扶额。
他知道,混乱开始了。
他快步走回家,翻开笔记本:
【第8天观察记录】
【事件1:二大妈对阎埠贵展开“咸菜攻势”,疑似报复刘海中与聋老太亲近。】
【事件2:刘海中持续照顾聋老太,出现明显情感依赖。】
【分析:系统时代记忆成为现实行为模板。二大妈记忆中存在与阎埠贵的纠葛,刘海中记忆中存在与聋老太的情感。在现实刺激下(刘海中的行为),记忆被激活并指导现实行动。】
【危机:若此模式扩散,全院人际关系将彻底混乱。】
【紧急干预方案(试行):制造现实冲突,强行打断记忆-行为链条。具体:今晚召开全院大会,公开讨论此事,用舆论压力迫使各方收敛。】
他写完,放下笔。
窗外,二大妈和三大妈还在吵。
阎埠贵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刘海中在后院给聋老太梳头。
贾张氏在扫第二遍院子,一边扫一边偷听八卦。
许大茂在监督贾张氏,一边监督一边幸灾乐祸。
傻柱在厨房做饭,一边做一边笑。
易中海站在门口,一脸“这院没救了”的表情。
林飞叹了口气。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起身,去找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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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家。
“一大爷,今晚得开个会了。”林飞严肃地说。
易中海点头:“是该开了。再这样下去,咱们院就成笑话了。”
“那您召集?”
“我召集。”
晚上七点,全院大会。
中院摆了两张桌子,易中海坐在中间,刘海中、阎埠贵坐在两边。
全院人都来了,连聋老太都被扶出来了。
气氛诡异。
易中海敲了敲桌子:“今天开会,就一个议题——最近院里的一些……不正常现象。”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二大妈和三大妈互相瞪眼。
刘海中低着头。
阎埠贵擦汗。
聋老太一脸茫然——她耳朵背,没听清。
“我先说。”易中海扫视全场,“最近,院里有些传闻。说二大爷和老太太走得近,二大妈和阎老师走得近。我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假,但我要说——注意影响!”
他加重语气:“咱们是文明大院,不是戏台子!有些事儿,该收收就收收!”
刘海中站起来:“一大爷,我解释一下。我就是看老太太孤苦伶仃,照顾照顾,没别的意思!”
“照顾需要洗脚梳头?”二大妈尖声说,“我嫁给你二十年,你给我洗过脚吗?!”
全场哗然。
刘海中脸红了:“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二大妈也站起来,“你敢说你没给老太太洗脚?没给她梳头?没给她送苹果送窝头?”
刘海中噎住了。
阎埠贵小声说:“其实……照顾老人是好事……”
“你闭嘴!”三大妈瞪他,“还没说你呢!咸菜好吃吗?字认全了吗?‘情缘’俩字会写了吗?!”
阎埠贵恨不得钻地缝里。
全场哄笑。
傻柱笑得最大声:“二大妈,三大妈,您二位这是……争风吃醋呢?”
“滚!”两个大妈异口同声。
易中海头疼:“都别吵了!这样,我定几条规矩:第一,男女有别,注意距离!第二,邻里互助要适度!第三,再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律报街道办处理!”
他看向刘海中:“二大爷,你是院里干部,要带头!”
又看向阎埠贵:“阎老师,你是文化人,要自重!”
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散会!”
众人散去。
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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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刘海中躺在床上,二大妈背对着他。
“老伴……”刘海中试探着开口。
“别叫我老伴!”二大妈声音冰冷,“你老伴在后院呢!”
“我真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你给她洗脚?!”二大妈转身瞪他,“刘海中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就真去找阎老师!”
刘海中不吭声了。
他知道,二大妈干得出来。
另一间屋,阎埠贵也在挨训。
“那咸菜呢?!”三大妈问。
“吃……吃完了……”阎埠贵小声说。
“罐子呢?!”
“在……在厨房……”
“明天给我还回去!”三大妈吼道,“连罐带菜,一块儿还!”
“可……可菜都吃完了……”
“那就赔钱!赔粮!反正不能要她的东西!”
阎埠贵欲哭无泪。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吃那口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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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聋老太屋里。
老太太坐在炕上,摸着金镯子,喃喃自语:
“海中啊……是个好人……可惜啊……有媳妇了……”
她叹口气,把镯子藏回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