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中医科的走廊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张教授脸色凝重地冲进萧尘的诊室,手里攥着一张会诊通知单,语气急促:“萧尘,快跟我走!高级病房有位危重病人,专家组都没辙了,你去试试!”
萧尘刚送走一位慢性胃病患者,闻言立刻抓起白大褂:“张教授,病人是什么情况?”
“是王书记的父亲,术后出现严重并发症,多器官功能衰竭,已经昏迷两天了,各项指标都在往下掉。”张教授快步走向电梯,压低声音补充,“王书记是咱们地区的主要领导,这事关系重大,你要是能稳住病情,以后在地区行医,没人敢给你使绊子!”
萧尘心里一凛,快步跟上。电梯里,他快速梳理思路——术后多器官衰竭在现代医学里是难题,常规手段无非是抗感染、营养支持,可对高龄老人来说,这些手段往往效果有限,或许能从中医“固本培元”的思路入手,用真气和针灸激发残存生机。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高级病房外站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秘书和神情焦虑的家属。王书记穿着中山装,头发有些凌乱,看到张教授带着萧尘过来,眉头微微一皱——眼前这医生太年轻了,比自己的秘书还小,能行吗?
“张教授,这位是?”王书记的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王书记,这是我们科的萧尘医生,中西医结合治疗有独到之处,之前救过心梗危重病人。”张教授连忙介绍,又给萧尘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紧张。
萧尘上前一步,语气沉稳:“王书记,我先给老爷子做个检查,再判断病情。”
病房里,几位穿白大褂的专家正围着病床讨论,看到萧尘进来,眼里满是质疑。市医院的李主任冷哼一声:“张教授,现在是讨论治疗方案,不是让实习医生来学习的,别耽误了病情!”
“李主任,萧医生是来参与会诊的,不是来学习的。”张教授据理力争,“老爷子现在情况危急,多个人多份思路,总比在这儿耗着强。”
王书记摆了摆手,打断两人的争执:“让他试试,只要能救我父亲,不管什么方法都可以。”
萧尘走到病床边,老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平缓得吓人。他先摸了摸老爷子的脉搏——脉象细弱如游丝,几乎感觉不到;又翻开眼睑,瞳孔已经有些散大;最后用手指轻轻按压老爷子的腹部,发现腹部微微隆起,是术后肠麻痹的症状。
“怎么样?有办法吗?”王书记凑过来,声音带着急切。
萧尘直起身,对着众人说:“老爷子术后感染引发多器官衰竭,核心问题是‘元气耗尽,脏腑失调’——现代医学的抗感染和营养支持能维持基本体征,但没法逆转元气衰败的趋势。我建议用针灸配合药膳调理,先稳住心肾之气,激发自身生机,但我得说清楚,这只能缓解病情,延长寿命,没法根治。”
“胡说八道!”李主任立刻反驳,“针灸能治多器官衰竭?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最该做的是加大抗生素剂量,用呼吸机支持呼吸!”
其他专家也纷纷附和:“是啊,中医调理太慢了,老爷子现在等不起!”“年轻人别不懂装懂,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萧尘没理会众人的质疑,只是看着王书记:“王书记,我的方案需要用到银针和几种特殊药材——长白山野山参、千年灵芝、冬虫夏草,这些药材能快速补元气,配合针灸疏导经络,或许能有转机。如果您信我,我就试试;如果不信,我立刻离开。”
王书记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又看了看萧尘坚定的眼神,咬牙下定决心:“我信你!药材我立刻让人去弄,你放手治!”
半个时辰后,秘书带着一匣子名贵药材赶回来。萧尘先让护士把野山参和灵芝熬成浓汤,又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套金针——这是他特意为急救准备的,针身比普通银针粗,能更好地传导真气。
他让所有人退出病房,只留下一位护士协助。关上门后,萧尘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起真气,将金针缓缓刺入老爷子的“百会穴”“关元穴”“涌泉穴”——这三个穴位分别对应“头顶百会,统摄诸阳”“腹部关元,培补元气”“足底涌泉,滋养肾水”,是中医急救里“固脱救逆”的关键穴位。
真气顺着金针缓缓注入,萧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老爷子的经络堵塞严重,需要用真气一点点疏通,对他的消耗极大。半个时辰后,他拔出金针,又让护士用棉签蘸着参芝浓汤,一点点喂给老爷子。
刚做完这一切,萧尘就踉跄了一下,护士连忙扶住他:“萧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萧尘擦了擦汗,走到监护仪前——上面的心率已经从之前的40次\/分升到了60次\/分,血压也有了微弱的回升。
他打开房门,王书记和众人立刻围上来:“怎么样?我父亲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明天再治疗一次,应该能醒过来。”萧尘语气平静,心里却松了口气——第一步总算成功了。
第二天一早,萧尘刚到医院,就看到高级病房外挤满了人。王书记看到他,立刻迎上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萧医生!我父亲醒了!还能说话了!”
萧尘走进病房,老爷子果然醒着,虽然还很虚弱,但能认出人了,看到萧尘,虚弱地说:“小医生,谢谢你……”
接下来的三天,萧尘每天都来给老爷子施针、调整药膳。老爷子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不仅能正常进食,还能靠在床头说话。王书记看着父亲好转的样子,对萧尘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第五天,老爷子的病情基本稳定,王书记特意在医院的小会议室见萧尘,桌上摆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萧医生,这是一点心意,谢谢你救了我父亲。”王书记把信封推过去,“另外,我已经跟卫生局打过招呼,你要是想调进地区医院,随时可以办手续。”
萧尘没有接信封,语气诚恳:“王书记,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钱我不能收。至于调进医院,我现在在村里还有卫生所的事,暂时不想离开基层。”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有个请求,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基层的乡亲们。现在很多村子的卫生所缺药少械,连最基本的消毒设备都没有,乡亲们看病难。要是您能帮忙协调一下,给基层卫生所多配点药品和器械,我就感激不尽了。”
王书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以为萧尘会提个人要求,没想到是为了基层百姓。他看着萧尘,眼里多了几分欣赏:“好!你这个请求我答应了!我会让卫生局牵头,给各个乡镇卫生所调配药品和器械,再培训一批乡村医生,解决乡亲们看病难的问题。”
他站起身,拍了拍萧尘的肩膀:“萧医生,你是个好医生,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在咱们地区,只要是为百姓办事,我一定支持你。”
离开医院时,王书记的秘书特意送萧尘到门口,递给他一张名片:“萧医生,这是书记的私人电话,有急事可以直接打。”
萧尘接过名片,心里清楚,这张名片比任何金钱都珍贵——有了王书记的认可,以后他在基层行医,不仅能获得更多资源支持,还能避开不少麻烦。
下午,萧尘坐班车返回县城。车厢里很安静,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心里思绪万千——这次会诊,不仅救了人,还意外获得了高层人脉。他意识到,权力虽然复杂,但用好了能带来实实在在的资源,帮助更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