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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草原的淡黑雾气刚被灵食余韵逼退三日,一道鎏金圣旨就像缀着碎星的绸带,顺着食途门飘进了灵植园——玉帝亲邀苏砚携亲传弟子赴瑶池蟠桃宴,更特准将食途门升级为“云途门”,作为仙凡常设通道,供两界灵食与信众自由往来。传旨仙使展开圣旨时,金光漫过整片灵田,映得满园灵苗都泛着暖融融的光,他声音里都裹着笑意:“玉帝亲口说,如今三界安稳,全靠先生以灵食聚仙凡之心,这蟠桃宴的‘压轴灵食’,非您掌勺不可。”

消息一传开,灵植园的热闹劲儿比两界盛典时还盛。老妇人挽着袖子添柴,把陈灶心土灶烧得通红,灶膛火舌舔着铁锅,连夜蒸出的百屉“同心仙米糕”冒着热气,米香混着灵韵气飘出半里地,每块糕上都印着灵稻缠祥云的纹样;王虎粗粝的手掌握着刷子,带着灵食护卫队给云途门刷驱浊辣酱,辣气混着仙韵气钻鼻腔,连灵脉鼠都绕着门蹦跶,不敢靠近;阿福抱着账本蹲在礼品堆前,算盘打得噼啪响——西域商队送的孜然装在玉罐里,南海贡的珍珠盐泛着莹光,漠北牧民捎来的寒玉摆件黑得发亮,堆在灶房旁像座流光溢彩的小山。

最忙的要数小石头。他穿着苏砚送的粗布新衣裳,领口还绣着小小的灶火纹,脖子上的储灵玉坠晃来晃去,鼻尖几乎贴在《基础灵食图谱》上,在灶前转着圈学艺——一会儿跟着王虎学切灵火椒,指尖被辣得发红也不撒手;一会儿凑到苏砚身边,仰着沾灶灰的小脸问:“师父,仙桃酪的糖怎么熬才不腻?仙尊们会不会嫌甜?” 苏砚看着他指尖沾着的灵稻粉,忽然想起自己初学灵食时的模样,递过一把木勺:“这勺柄被磨得温润,带着常年握在掌心的温度,你用它。” 他顿了顿,眼底漾着笑,“这次去天庭,你做道‘草原忆旧粥’,就用漠北干草灰混灵稻熬,让仙尊们尝尝草原的烟火气。” 小石头眼睛亮得像淬了灵火,攥着木勺就往淘米盆跑,连弟弟拽他衣角要糖吃都没回头。

启程前夜,云途门的最后调试终于完成。升级后的门比从前宽了三倍,灵脉木门框缠着四季不谢的紫藤花,花瓣上沾着晨露,映着金光;门楣的储灵玉嵌成“云途通仙”四个大字,字迹流转着仙韵,摸上去凉润如玉;门柱的灶心土被灵食香气浸透,暖得像冬日里的炕头。苏砚将灵镜碎片嵌进门楣中央,碎片与玉纹严丝合缝,像本就长在上面,刚触到玉纹就“嗡”地亮起,映出瑶池仙桃林的粉白花瓣与灵植园灶台的烟火气,两个场景在光幕中缠成一团,分不清哪是天庭哪是凡间。

出发当日,灵植园的百姓排了三里地送行。孩子们举着木牌,木牌上的颜料还没干透,画的苏砚和小石头歪歪扭扭却格外鲜活;老人们拉着苏砚的袖子,粗粝的手掌把灶心土小块往他行囊里塞:“带着这个,天庭的灶火也能烧得旺,别让仙尊们觉得凡间的火软。” 紫虚长老领着仙盟修士赶来,酒坛上封着仙盟的朱砂印,他塞进王虎手里:“这‘灵韵仙酿’配你的辣酱,刚好给仙尊们醒醒神,省得他们总说凡间吃食太烈。” 苏砚回头望去,灵植园的炊烟像条淡青的绸带,与云途门的金光缠在一起,成了跨越天地的暖纽带。

“时辰到,云途门启!”传旨仙使声落,苏砚牵着小石头的手率先迈入门中。刚踏进门,瑶池的仙桃甜香就顺着鼻腔往肺里钻,转头能看见仙童踮着脚在云台上摘桃,粉白的桃瓣落在云间;再往前走几步,灵植园的灶火味又漫了过来,老妇人举着锅铲朝他们挥手,围裙上还沾着灵稻粉。小石头惊得张大嘴,攥着苏砚的手都出了汗:“师父,这门真的把家和天庭连起来了!” 苏砚笑着点头,目光扫向远处——王虎扛着辣酱坛,坛口用油纸封得严实,阿福抱着账本,纸页被风吹得哗啦响,仙凡众人的身影在光幕中交错,每一步都透着踏实。

穿过云途门时,灵镜碎片突然发烫,映出一帧帧过往画面:第一次熬糊的灵稻粥冒着黑烟,师父敲着他的手背骂“心不诚”;王虎悔悟时额头的血印渗在灵植园的泥土里,手里攥着半块救命的仙米糕;小石头喂弟弟喝粥时,粥碗的热气模糊了两张瘦小的脸;两界盛典上,仙人和百姓举着粗瓷碗碰杯,笑声震得灵苗晃出金光。苏砚忽然停住脚,掌心的灵镜碎片暖得像灶火——灵食从来不是简单的果腹之物,是灶前的诚心,是错后的悔改,是代代相传的温度;而云途门也不是普通的通道,是仙凡放下隔阂的见证,是烟火气能飘到九天之上的底气。

刚走出云途门,就见太上老君领着一群仙童迎上来,白胡子上沾着辣酱渍,连道袍的衣角都蹭着辣油:“苏先生可算来了!我这金丹缺了烟火气,就等你的辣酱提味呢!” 仙童们围上来,小奶音凑在一起像群叽叽喳喳的灵雀,盯着小石头手里的木勺:“小师父,你的粥真的能尝到草原的味道吗?” 小石头胸膛挺得笔直,木勺举得快碰到头顶,沾着灵稻粉的小脸满是骄傲:“当然!我娘说,心里记着家的味道,做出来的粥就暖,你们一尝就知道!” 仙童们立刻拉着他的袖子往瑶池跑,笑声惊起一群灵鹤,白影掠过粉白的桃林,格外好看。

蟠桃宴开席时,苏砚站在瑶池的玉灶前,玉灶泛着淡青光泽,锅里的灵稻粥咕嘟冒泡,金红灵韵气顺着锅沿往上飘。小石头正往粥里加漠北干草灰,小手握着木勺顺时针搅动,动作稳得像做了千百遍;王虎在旁调辣酱,粗粝的手指捏着瓷勺加灵脉水,辣气飘出玉膳房,呛得旁边的仙侍直皱眉,他却笑得露出白牙。玉帝走过来,看着锅里的粥笑摇头:“这烟火气,比仙露还提神。” 苏砚舀起一勺粥,往瑶池仙水里滴了一滴——粥汁在水面散开,化作金红纹路,灵植园的灶台、漠北的草原、西域的沙漠都映在里面,与瑶池的仙桃林连成一片。

当“草原忆旧粥”“爆辣金丹泡面”“同心仙米糕”接连端上仙凡长桌,托盘刚落地,灵韵气就腾地散开,引得仙尊们纷纷侧目。满场的仙韵气与烟火气缠在一起,连天边的祥云都染上了灵食的暖香。玉帝端着粥碗,目光扫过满桌灵食,又望向云途门里穿梭的仙凡身影,笑道:“从前总说仙凡有别,如今才知,一碗热粥、一块香饼,就能把三界的心紧紧连起来。” 苏砚举起酒杯,与紫虚长老、王虎、小石头的杯子撞在一起,脆响混着灵鹤的鸣叫声荡开:“敬仙凡同心,敬烟火不灭,敬灵食长流!”

夜深时,云途门的金光依旧明亮,像盏永不灭的灯。小石头趴在苏砚肩头,小脑袋蹭了蹭苏砚的衣料,鼻尖还沾着点灵稻粉,望着门里往来的身影小声问:“师父,以后我们是不是常能来天庭做灵食?是不是能把漠北的弟弟也带来?” 苏砚望着远处,灵植园的炊烟顺着云途门飘来,与瑶池的霞光融成暖金色的雾。他摸了摸小石头的头,声音像熬得恰到好处的灵稻粥,温润又有力量:“只要灶火不熄,诚心不改,这云途门就永远开着。灵食的香气会护着三界,我们也能把想护的人,都护在身边。”

月光洒在云途门上,紫藤花的香气与灵食的暖味飘向远方——飘过瑶池的仙山,飘过灵植园的田埂,飘向漠北的草原和西域的沙漠。苏砚知道,这不是结局,是新的开始。仙凡的故事,会在每一碗热粥的蒸腾热气里延续;灵食的传承,会在小石头这样的孩子手里,开出更旺的烟火,像灶膛里永远不熄的火苗,暖着三界的每一寸土地。三界安稳,烟火长明,这便是他用灵食守护的,最好的人间与天庭。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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