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只见主教将手放在新王额头,圣洁的光芒从她指尖流淌而出,笼罩在阿尔方斯身上。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赐福仪式。
然而在幻术的遮掩下。
阿尔方斯正在生死之间挣扎。
奥黛丽感知到,他体内有一股奇异的毒素正在肆虐,若不是她及时出手,这位年轻王子恐怕会在加冕典礼上猝死。
“坚持住。”奥黛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同时加大了输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广场上的民众依然在虔诚注视着这一幕,期待着赐福的完成。
终于,在奥黛丽的治疗下,阿尔方斯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化为震惊和感激。
他清楚的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是眼前这位主教救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对方,他将死在自己的加冕之日……阿尔方斯眼底划过一丝阴郁和暴怒。
奥黛丽对他微微颔首,撤去了幻术。
在众人眼中,新王在接受赐福后容光焕发,比之前更加神采奕奕。
“以生命女神之名,赐福完成。”
奥黛丽清冷的声音响彻广场,将王冠戴在阿尔方斯头上。
这一刻,广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女神万岁!”
“国王万岁!”
阿尔方斯站起身,向奥黛丽投去无比崇敬的目光,随后转身面向民众,举起权杖接受朝拜。
加冕典礼得以顺利完成,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的惊险一幕。
但奥黛丽心中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阿尔方斯中的毒不简单,这背后必定有着复杂的权力斗争。
敢在加冕典礼上对国王下手,这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从谁是得利者,或者阿尔方斯死亡谁会是下一任国王的角度去判断。
激进派和那位他们支持的王子嫌疑很大。
典礼结束后,奥黛丽召见了埃拉里乌斯和雷蒙德。
“彻查王室医生和负责国王饮食的所有人员。我要知道,是谁敢在女神的注视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两位主教面面相觑,眼神闪烁。
显然已经知道了典礼上所发生的事情。
不管心里在想什么,明面上都看似恭敬选择领命。
奥黛丽站在大教堂的露台上,俯瞰着逐渐散去的人群,以及两位主教看似疏远,逐渐消失的背影。
“权力使人贪婪,利益足够大,神明又算什么呢。”
……
以一场无可挑剔的表演,不仅确立了新王的权威,更在洛林王国所有民众和贵族面前,树立了新主教作为女神人间代言人不可动摇的崇高地位。
接下来的数月,奥黛丽异常忙碌。
加冕典礼后,她并未停歇,而是以神国主教的身份,开始了对信奉生命女神的周边几个王国和公国的巡访。
这些国家的规模和实力大多不如洛林王国,但生命女神信仰同样是其国内的重要力量。
在每一个国家,她都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
国王、大公们纷纷亲自迎接,希望能得到这位“神国来的”、似乎拥有更强神恩的主教的青睐。
奥黛丽一一接见他们。
在庄重的宫廷仪式或教堂祷告中,她会为这些统治者施加“女神的赐福”。
跟后世的政治作秀差不多。
女神的赐福当然不是阿卡莎帝院长真的显灵,实则是奥黛丽亲手炼制药水、经过反复稀释后的产物。
看似圣洁的白光萦绕,成本却极为低廉。
这个时代,穷人的病多半源于饥饿,富人的病则多因油腻过度,需要“刮一刮”。
对于前者,需用珍贵的魔法植物慢慢滋养调理,而对于后者,喂些草叶素食便已足够。
能出现在奥黛丽这位“神国主教”面前的,自然不会是穷人。
若不是为了收集信仰之力、展现神迹以更好地收割信仰,奥黛丽根本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死活。
这些贵族,有一个算一个,全上绞刑架也不算冤枉。
不过,对于那些虽未谋面却虔诚无比的普通信徒,奥黛丽略作思量,还是在每座教堂中都留下了一池圣水,那是经过稀释、略带驱邪与疗愈效果的药水。
她还借梦种之力,悄然改变了各地主教的认知与潜意识,让他们洗心革面,这些圣水不能用来盈利卖给贵族,只能给真正需要的信徒。
并且余生都要以苦修奉献完成对女神的承诺。不是总在歌颂信仰吗?那就让他们真正践行。
奥黛丽管不了全世界,既无那份责任,也无此意愿。但若眼前有不平之事,而改变它又不费什么力气,她也愿意顺手做点好事。
同时,她也在暗中观察各国教会的人员,评估其中是否潜藏具备巫师资质的好苗子。
至于心性善恶,并不重要——梦种自可重塑。
好人或坏人,最终都能成为奥黛丽所需要的人。
她不想时间一直耗在这些琐事上。
等到这些事情解决出条理,她依旧是要全部精力往法种提升上使的。
也是时候选出一位可靠的管理者,组建一个势力,在她不在时代为监管了。
数月巡访结束,奥黛丽风尘仆仆地返回了洛林王国的晨曦之城。
表面上,她此行收获颇丰,不仅巩固了周边各国的信仰,还凭借神恩赐福赢得了诸多统治者的敬畏。
然而,还有一件事不解决,她就不能完全放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