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表厂厂房的锈迹铁门被“哐当”一声撞开,刺眼的探照灯光瞬间穿透昏暗,将散落满地的齿轮照得发亮。
十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保护派成员鱼贯而入,他们手中的长戟泛着温润的金光,戟尖雕刻着与“守字徽”一致的影缝符号,每一步踏在石板上,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为首的保护派成员声音洪亮,目光扫过密室门口的陈怀安,最终落在苏砚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苏砚小姐,我们是奉苏兰女士的命令来支援的,她三年前就料到掠夺派会对齿轮密室下手,特意安排我们在此待命。”
苏砚心中一震,母亲竟然在三年前就做好了准备?
难怪之前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线索,原来都是母亲提前布下的局。
她攥紧怀里的“影字扣”,铜扣传来的温热仿佛是母亲的回应,让她瞬间安定了不少。
陈怀安看到保护派成员,脸色骤变。
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不仅背叛保护派、协助掠夺派的罪名会被揭穿,更再也没有机会查清陈明车祸的真相。
他猛地后退一步,转身就朝着厂房后门跑去,速度快得不像一个中年男人。
“陈怀安!你不能走!”
老周的声音突然从暗门后传来,他不知何时也追到了厂房,手里还攥着半块破碎的青铜面具,“掠夺派首领还等着钥匙呢!你要是跑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老周一边喊,一边快步追上陈怀安,伸手抓住了他的外套后领。
陈怀安用力一挣,外套被扯下一块布,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混乱中,老周怀里的青铜面具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了两半,绿色的铜锈碎片溅了一地,像是破碎的阴谋,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你疯了吗!”
陈怀安爬起来,指着老周的鼻子怒吼,“你以为掠夺派真的会兑现承诺?他们只是把我们当棋子!陈明的死,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老周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些年,他为了复活妻子,对掠夺派的话深信不疑,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承诺就像镜花水月,从未有过真正的兑现。
苏砚趁机拉着林野回到密室,快步走到黑色铁盒旁。
她之前已经用“守字徽”打开了盒盖,此刻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银色的钥匙——
钥匙大约半掌长,匙身刻着“裂网关”三个古朴的篆字,匙柄处还留着一枚清晰的指纹,纹路细腻,和母亲留在旧照片上的指纹一模一样。
“这就是裂网关钥匙。”
林默也跟着走进来,他刚刚解开了手腕上的锁链,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格外明亮,“有了这把钥匙,我们就能暂时封住裂网关,阻止掠夺派打开裂缝。
但要注意,这把钥匙只能起到暂时封印的作用,不能彻底摧毁裂网关。”
苏砚拿起钥匙,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还有一丝微弱的执念能量,显然是母亲当年留下的。
她不解地问:“那怎样才能彻底摧毁裂网关?难道还有其他钥匙吗?”
林默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厂房中央的巨大齿轮上,声音低沉:
“想要彻底摧毁裂网关,需要‘执念核心’的能量。
‘执念核心’是保护派世代守护的宝物,里面蕴含着无数人的善意执念,只有用它的能量,才能中和裂网关里的黑暗执念,彻底关闭裂缝。”
“执念核心?”
苏砚皱起眉头,她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那‘执念核心’现在在哪里?我母亲知道它的下落吗?”
“苏兰女士肯定知道,甚至可能已经把‘执念核心’藏在了某个安全的地方。”
林默刚说完,一名保护派成员就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纸条,递到苏砚面前。
“苏砚小姐,这是苏兰女士留给你的纸条,她说如果你们找到了裂网关钥匙,就拿着这张纸条去钟表巷的旧报亭,那里有林默先生的完整资料,或许还能找到关于‘执念核心’的线索。”
苏砚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
那是母亲最喜欢的香,她小时候常常在母亲看书时闻到这个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母亲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砚砚,钥匙只能暂封裂网关,真正的希望在钟表巷,那里有你林默叔的资料,还有‘17’的秘密。”
纸条末尾,母亲画了一个小小的“17”,和之前在陈怀安座钟里、资料残片上看到的“17”一模一样。
苏砚突然意识到,这个“17”或许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串联所有线索的关键——
陈明车祸在17号,座钟指针停在17:00,齿轮密室的入口在17齿,现在母亲又在纸条上画出“17”,这背后一定藏着更深的秘密。
“钟表巷旧报亭……”
林野凑过来看了一眼纸条,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那个报亭,小时候经常去那里买漫画,后来不知怎么就废弃了,原来也是母亲布下的据点。”
林默点点头,走到苏砚身边,语气坚定:“我们现在就去钟表巷旧报亭。
陈怀安和老周暂时构不成威胁,保护派的人会盯着他们,当务之急是找到我的资料,查清‘执念核心’的下落,不然等掠夺派反应过来,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苏砚深吸一口气,将裂网关钥匙和纸条一起放进怀里,又摸了摸“影字扣”和“守字徽”,确认它们都在。
她抬头看向厂房外,保护派成员已经控制了现场,老周被按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陈怀安则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趁乱逃走了。
“走吧。”
苏砚率先走出厂房,阳光透过厂房的破窗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去钟表巷,找到资料,查清真相,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也是对母亲和陈明最好的告慰。”
林野和林默跟在她身后,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老钟表厂的巷口。
没有人注意到,厂房角落里,一块破碎的青铜面具碎片上,泛着一丝微弱的黑色光芒,像是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动向,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