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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大军离开京畿之地,便如同一头解开枷锁的巨兽,沿着官道向北逶迤而行。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队伍前后绵延十数里,马蹄踏起烟尘如龙,脚步声闷雷般滚过大地。军中多是百战老卒,行动间自有一股肃杀沉稳之气。然而,在这庞大的战争机器内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另一场无声的战役,早已悄然打响。

中军核心区域,一辆经过特殊改造、行驶起来格外平稳的四轮马车内,便是征虏大将军常胜的移动行辕兼指挥中枢。此刻,车帘卷起,初夏的风带着田野的气息和尘土的味道灌入车内。常胜并未披甲,只着一身玄色常服,正对着摊开在小几上的北疆地图凝神思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图上山川的脉络。

而在她对面的,是长女徐承志。

与外面那些纵马驰骋、感受着行军壮阔的年轻军官不同,徐承志几乎将自己“钉”在了马车一角。她面前的小几上,堆叠着小山般的文书册簿,高矮不一,新旧杂陈。她微微埋首,一手按着摊开的一本厚厚账册,一手执着一支纤细的炭笔,正在一本空白的簿子上飞快地演算着。马车轻微的摇晃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清晰而稳定。

常胜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落在女儿身上。承志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湖蓝色劲装,未施粉黛,长发如男子般在脑后束成一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专注的侧脸。那神情,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倒像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老账房,或是推演难题的算学先生。

“看的什么?”常胜开口,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徐承志闻声抬起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刚从数字的海洋中挣脱出来。她将手中的簿子微微向母亲的方向倾斜,解释道:“是户部随军清吏司送来的第一批粮秣转运明细,以及沿途各州县提供的民夫、车马调度记录。女儿核对一下。”

常胜微微颔首。让承志接触这些繁琐的后勤文书,是她有意为之。战场决胜,并非只在两军对垒的瞬间,更在于平日里这些枯燥数字的累积。一支大军能否有力气挥刀,有箭矢射敌,全系于此。

“可有什么发现?”常胜随口问道,更像是一种考校。

徐承志的眉头微微蹙起,那双酷似母亲的明澈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大体无误。只是……女儿核对了三日的行程与损耗,发现实际消耗的豆料与草束,比户部预算模型推算出的数额,要高出约半成。”

“半成?”常胜眉梢一挑。这个数字看似微小,但对于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其携带的牲畜(战马、驮马、役畜)数以万计,每日的嚼用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日积月累,这半成的差额,足以拖垮一支规模小得多的部队的后勤。

“原因?”

“账面上看不出。”徐承志摇头,指尖点着几个数据,“预算模型考虑到了路程、牲畜数量、标准负重,甚至包括了合理的途中损耗。但实际的数字,就是 quietly 多出来这一块。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常胜的目光锐利起来。她深知,后勤系统中的任何一点“凭空蒸发”,背后都可能隐藏着管理漏洞、效率低下,甚至……贪腐。大军初离京师,这个问题必须尽早厘清。

“你待如何?”

徐承志合上账册,目光投向车窗外行进中的辎重队伍,那些装载着粮草的大车在民夫的驱赶下,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光看账面数字,如同隔靴搔痒。母亲,我想去后面辎重营看看,实地查验一番。”

常胜看着女儿眼中那抹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稳与探究,心中赞许,面上却不动声色:“可。带上亲卫,注意安全。记住,多看,多问,少说。你此刻不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只是一个好奇的随军书吏。”

“女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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辎重营位于整个行军队伍的偏后位置,这里没有前锋营的锐气,也没有中军的肃穆,却另有一番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车辆、牲畜、民夫、押运兵卒混杂在一起,人喊马嘶,空气中弥漫着草料、尘土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徐承志在两名便装亲卫的护卫下,悄然融入这片喧嚣。她换上了一身更不起眼的灰色布衣,将炭笔和簿子揣在怀里,看起来就像个跟着师傅学记账的小学徒。

她没有直接去找负责的官员,而是如同一个幽灵,在车队、民夫队伍和临时搭建的牲畜栏之间穿梭。她看民夫如何装卸货物,看兵卒如何清点数量,看马夫如何喂养牲口。

这一看,便是整整一个下午。

她看到,有些装载豆料的麻袋破损,在颠簸的路上会有细碎的料子漏出,虽不起眼,但积少成多。

她看到,负责分发草料的辅兵,手法粗糙,大捆的草料随意扔掷,掉落在泥地里的也不在少数,被后续的人脚马蹄踩入尘土。

她看到,民夫队伍休息时,有人会偷偷抓一把豆料塞进自己嘴里充饥,监押的兵卒有时睁只眼闭只眼。

她更注意到,有些拉车的驮马明显老弱,同样的路程,它们需要消耗更多的草料才能维持体力,而预算模型显然采用的是标准役畜的均值。

这些细节,单独看来都微不足道,甚至情有可原。但当徐承志将这些零碎的观察,与她脑中记忆的庞大数字一一对应时,那“半成”差额的模糊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傍晚,大军择地扎营。连绵的营盘如同凭空生长的蘑菇,迅速布满了原野。

徐承志没有休息,直接求见了随军的户部清吏司主事,一位姓王的中年官员。王主事听闻大将军长女来访,不敢怠慢,连忙迎入自己的帐篷。

帐篷内点着油灯,同样堆满了文书。王主事面容清癯,带着常年与数字打交道的疲惫与谨慎。

“徐小姐莅临,不知有何指教?”王主事语气恭敬,但眼神深处带着一丝属于技术官员的疏离。他大概以为这位贵女只是一时兴起,来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徐承志没有客套,直接拿出了自己记录得密密麻麻的簿子,开门见山:“王主事,我核对了近日的粮秣转运记录,发现实际损耗比预算高出半成。经过下午在辎重营的观察,我认为问题主要出在以下几个环节……”

她声音平稳,条理清晰,将下午观察到的麻袋破损、草料抛洒、民夫偷食、役畜状况不一等细节,一一道来。她没有指责任何人,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并将这些微观的损耗,与宏观的账目差额联系起来。

王主事起初还带着应付的心思,但越听,脸色越是惊讶,到最后,已变成了全神贯注的凝重。徐承志所说的这些,他并非完全不知,但常年案牍劳形,难免与一线实际情况有所脱节。而且,这些琐碎的损耗,在庞大的总量面前,往往被视作“合理”范围而被忽略。

但眼前这个少女,仅用一下午的功夫,不仅精准地抓住了那“半成”的偏差,更是将偏差的来源,剖析得如此细致入微!

“徐小姐观察入微,下官……佩服。”王主事这话,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只是,这些损耗,虽看似可以避免,但实际操作中,千头万绪,想要完全杜绝,难如登天啊。比如麻袋破损,长途转运,在所难免;民夫偷食,亦是人之常情,管束过严,恐生民变……”

徐承志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她翻开簿子的另一页,上面已经用清秀而有力的字迹,列出了一些初步的设想。

“王主事所言极是,完全杜绝确不现实。但我们可以设法将损耗控制在一个更低的、更稳定的水平。”

“其一,麻袋问题。可否在装车前增设一道检查工序?破损严重的麻袋集中缝补或替换。同时,与将作营沟通,看能否设计更耐磨、或者成本更低的新型转运袋?哪怕只能减少百分之一的漏损,日积月累,亦是可观。”

“其二,草料抛洒。可否规范分发流程?比如划定固定区域,使用统一的量具,减少粗暴搬运。辅兵操作纳入考绩,与奖赏挂钩。”

“其三,民夫口粮。现行标准是否足以支撑高强度劳役?若能在标准之外,每日多提供一顿稀粥或杂粮饼,是否能从根本上减少其窃取饲料的行为?这看似多花了钱粮,实则可能保住了更珍贵的军马豆料。”

“其四,役畜管理。能否建立更详细的牲畜档案,区分强弱,差异化配给?强马精饲,弱马酌情减量或承担更轻任务,避免无效消耗。”

她一条条道来,思路清晰,不仅指出了问题,更提出了切实可行、甚至考虑了执行者心理的改进方案。这些方案,有些需要细微的制度调整,有些需要与其他部门协调,有些则只是改变一下工作习惯。

王主事听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一个深闺少女能想出的办法?这分明是一个深谙基层事务、精通运筹计算的能吏所为!他看向徐承志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疏离和应付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徐小姐……真乃奇才!”王主事长叹一声,“您这几条建议,看似平常,却直指要害,若真能推行,莫说挽回那半成损耗,便是再节省半成,亦非不可能!下官……下官即刻整理成文,呈报大将军与后勤总管!”

徐承志微微欠身:“王主事过誉了。我只是将看到、想到的记录下来而已。具体如何施行,还需您这样的老成干吏斟酌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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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中军大帐内。

常胜看完了王主事呈上、并详细说明了前因后果的文书,又听徐承志亲自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

帐内灯火通明,徐辉祖也从前方巡营回来,一同听着女儿的讲述。

“所以,那半成损耗,并非贪墨,而是‘跑、冒、滴、漏’与管理粗放所致?”徐辉祖总结道,看向女儿的目光充满了惊喜。

“是的,父亲。”徐承志肯定地点头,“若能依儿臣与王主事商议的几条法子试行,即便不能完全杜绝,也有望将额外损耗控制在一分以内,甚至做到账实完全相符。”

一分!这意味着每日能节省下供应上千人马的口粮!这在漫长的战争期间,意义非凡。

常胜放下文书,看着站在帐中,虽经历一日奔波劳心,却依旧目光清亮、神态沉稳的女儿。她没有立即夸奖,而是问道:“承志,你可知,为何户部的预算模型,算不出这些损耗?”

徐承志沉吟片刻,答道:“回母亲,模型基于的是理想状态下的标准数据。而现实行军,变量极多,人心、物况、天气,皆非冰冷数字可以完全概括。再精妙的模型,也需与实践相互印证,不断修正。”

“说得好。”常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许笑容,“为将者,掌千军万马,看似威风,实则如履薄冰。这冰面之下,便是由无数这样的琐碎细节构成。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其中‘无能’,往往并非不会打仗,而是忽视了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账本’。”

她站起身,走到徐承志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今日所做,看似琐碎,其功不亚于前线斩将夺旗。你找到了敌人,并且找到了战胜它的方法。这,便是为帅者必须具备的另一种能力。”

这时,徐承业也从匠作营回来,听说姐姐的事,兴冲冲地跑进大帐,脸上还带着油污。“娘!爹!姐姐是不是立大功了?”他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帐内气氛。

徐辉祖哈哈大笑,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徐承业听得眼睛发亮,拉着徐承志的袖子:“姐姐真厉害!我还在捣鼓我的小火炮,你都开始帮大军省钱了!”

徐承志被弟弟逗得微微一笑,脸上的沉稳化开,终于露出了几分属于少女的腼腆。

常胜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心中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与骄傲。烽火之路,固然艰险。但有这样的继承者在身边,用自己的方式为这支大军保驾护航,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帝国的未来,不仅仅需要锋利的刀剑与雷霆的火炮,更需要这样一份于细微处见真章、于筹算间定乾坤的智慧与沉稳。

这一夜,北伐大军的中军帐内,没有讨论具体的战术,却进行了一场关乎国运根基的、无声的战役总结。而胜利者,是那位刚刚开始书写自己传奇的少女,和她那本看似普通、却重若千钧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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