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啊。”
瑾妍刚一回到客栈,就直直地往床上倒去,她用被子埋住头,思绪乱成一团。
苏念雪关上房门,将头上的系的白色布条解开,随手放到桌上。
“小妍,怎么又不脱鞋就上床。”苏念雪抓住瑾妍的腿,将她生生拖出来。
“啊......太累了,苏苏,放过我吧。”
瑾妍无奈地从床上坐起,看见桌上的白色布条,这才想起把自己头上的也解开。
“唉,活生生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柳云苓该多难受啊。”
瑾妍望着手中的那白色的布条,有些离神,苏念雪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小妍,小妍,发什么呆呢?”
“额哦,不是,我就是想起来......小的时候,回村参加爷爷的丧事,也是和柳云苓一样,穿那白色孝衣。那时还小,不明白死亡的意义,只听妈妈说,爷爷去另一个世界享福了,可如果真是享福,大家又为什么哭得那样悲伤。”
苏念雪摸了摸瑾妍的脑袋,安慰道:“唉......都一样,在娘亲去世之后,我日日夜夜为她守灵,每天晚上都哭成个泪人。爹爹看不下去,也抛下公务,陪着我一起熬,那段时间......真的不好受。”
相比起来,瑾妍确实有些无病呻吟了,她赶紧换了个话题。
“话说,封俞他......还回来吃饭吗?”
苏念雪看向瑾妍,耸了耸肩说道:“可能还要陪柳云苓待几天吧,她一个人也太孤单了。你想想呀,她跋山涉水来寻亲,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这样的结局,任谁都会崩溃的。”
“就不能把柳云苓拉进来吗,我真的觉得咱们需要一个奶妈。”瑾妍仰天长叹,前两天打架留的伤还没好呢,一动胯就隐隐作痛。
“小妍,你现在说这事合适吗。”
瑾妍也觉得现在邀约有点过分,赶紧双手合十:“对不起,我道歉......等柳云苓再缓两天吧,不过有封俞在,拉拢她不成问题。”
苏念雪踢了踢瑾妍耷拉的脚,好奇地问道:“奶妈这个词是哪来的,也是所谓‘现代词汇’?我只听过奶娘一词,那不是给孩子喂奶的吗?”
自从告知了苏念雪自己穿越的事实后,瑾妍索性演都不演了,在对方面前胡说八道的占比大幅增加,以至于每天苏念雪都要追问某个词的具体含义,当然瑾妍也乐此不疲地去解释。
“额,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个团队中的......牧师,额,不对......医疗位,也不恰当,就是大夫嘛,随时能治疗的。”
苏念雪举例道:“类似于,随军医者?”
瑾妍赶紧点点头:“嗯嗯,就是那个。苏苏,你看啊,咱之前和那个禹独人交手,要不是柳云苓出手相救,咋说不得掉半条命。包括前两天,跟温儒御激战的时候,如果柳云苓在场,也肯定不会那么吃力,我感觉当时血都快流干了......”
“奶妈,这词也太容易被误解了,你以后可少说点。”苏念雪摇着头提醒道。
瑾妍哭笑不得:“我以后再不说了,感觉会被当成变态。”
“变态又是什么意思?”
“额......色狼。”
瑾妍忽然意识到管住嘴的重要性,乱讲话,指不定哪天就被抓起来了。
“真是想不通,几百年后,人们的语言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苏念雪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罢了,最近见的怪事太多了,先是小妍你,再然后是证实的花魁传说,后面又有什么灵玉镯。”
“苏苏,你会出卖我吗?”瑾妍从床上转过身来,看向苏念雪。“就像那个芳姨出卖莲珂一样,太恶毒了。”
苏念雪被逗笑,拍了拍瑾妍的大腿:“小妍,你有什么可卖的。”
“这话说的,我也有同款的玉镯欸,万一将来我也容颜不老,你心生嫉妒怎么办。”瑾妍笑着问道。
“我不觉得那是值得高兴的事,长生不老,只是一种诅咒罢了,就算不惹来杀身之祸,也要面对亲朋好友的离去,只能与无穷的时间为伴。”苏念雪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
瑾妍坐直了身体,悄悄凑近苏念雪,伸出手来挑起她的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小妍,你干......干嘛?”苏念雪脸颊微红,眼神游移。
“逗逗你。”
瑾妍退后半步,忽然问道:“苏苏,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巧吗,从我们踏入盛京城以来,发生的种种事,似乎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嗯,确实,发生了太多事了。”苏念雪点头认可。“对呀,我们不是来参加武测的嘛,好像把正事都忘了,这半个月,都没好好练过武呢。”
瑾妍看了眼挂在墙上的佩剑,抿了抿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实战就是最好的练习嘛。”
砰砰砰,客房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秦铮的声音。
“瑾妍,苏念雪,快出来,武测告示贴榜了!”秦铮激动地喊道。
瑾妍和苏念雪对视一眼,披上外套一起推门而出。
“贴榜了?不还没考呢吗。”瑾妍皱着眉头问道。
秦铮跺了跺脚:“啥啊,不是成绩,是告示,公布武测内容和规矩的。”
“嗯,算着日子也该到了,走吧,我们去看看。”苏念雪提议道。
三人一同下楼,许时进就在前堂一边喂狗一边等着。
“你哪来的消息,靠谱吗?”下楼梯的空当,瑾妍问道。
秦铮指了指楼下的许时进:“嗨呀,就牢许说的,他刚才出去遛狗,路过学贡院,说看见那边围了好多学徒,好像在看榜,不信你自己问。”
“已经是牢许了吗。”瑾妍小声嘀咕。
苏念雪走在最前面,开口问道:“许时进,学贡院贴告示了吗,要考什么,公布了吗?”
许时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没看见,那人太多了,围得水泄不通的。不过,学贡院的考监说了,后续还会在城内的各个告示榜都贴一遍,让大家不要着急吧啦吧啦的。”
“不过......”许时进顿了顿嗓子。
“不过什么,快说啊。”
瑾妍将地上的旺财一把抱起,抓着狗头去贴许时进的脸。
“哎呀,别搞别搞,我听那些学徒的议论,今年武测的最后一轮,好像有些特别。”
“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