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见他不答应，便干脆使出了杀手锏。
她垂下眸子，抿着唇道：“可是我也很想去见见表姨。”
秦念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我听说，我娘还在的时候，同表姨是闺中好友，关系甚笃，所以我也很想问问她关于我娘的事，皇祖母都从来不和我说。”
想起皇姐，楚云寒也露出哀思之色。
平复了下心情，他说：“你若是想知道，朕也可以同你说。”
秦念却抹了抹眼泪道：“不用麻烦陛下了，您政事繁琐，哪有空同我说这些。”
她虽然尽力克制，语气里也难免有几分埋怨。
楚云寒心里也升起几分愧疚，真要说起来，皇姐早早逝去，也是因为早年为了扶持他上位，过得十分艰辛，以至于身上落下的病根，才会早早离世。
若非如此，长乐大概也不会这么早就没了娘，而他这个做舅舅的，似乎也并不怎么称职，想要照顾一二也总是瞻前顾后。
楚云寒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你让朕考虑考虑，此事总得先问问你皇祖母的意见。”
秦念闻言，觉得不太行，太后的意见，那肯定是不啊。
但她却没办法反驳，便只能应了一声好。
离开皇宫后，殷司羿才忍不住感叹道：“大佬，你这演技可真是厉害，我就学不来。”
秦念轻哼一声，“你要是学得来了，那你也就不至于为了躲殷廷钧躲到京城来了。”
“……”
何谓句句诛心，莫过于此。
殷司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不是因为咱们又没有主角光环，哪能比得过他们啊。”
秦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殷司羿默然，“也不是改变主意吧，我也没想过和殷廷钧斗，只是……我就想知道，殷廷钧是不是真的想要杀我。”
他穿来的时候这具身体还小，而殷廷钧就更小了，才七八岁的样子吧。
任是他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可能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样吧？
况且当时殷廷钧过得并不好，他幼时伤了腿，只能坐在轮椅上，又因为他娘的事，整个人显得阴沉沉的。
他爹也对殷廷钧不甚在意，以至于府中下人待他自然也诸多怠慢。
殷司羿看不下去，帮了他好几次，后来殷廷钧才稍稍对他敞开心扉。
直到有一次，殷司羿从外面捡了只小狗回来，那小狗对他很是亲近，又十分通人性，他很喜欢。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小狗不见了，之后却无意中在殷廷钧房里发现了一颗缺了个口的狗牙。
殷司羿认得那就是他的那条狗，因为他捡到它时，它正被一群小孩子殴打，那颗牙也是被打缺了的。
当时他一时气愤，便直接去质问了殷廷钧，谁知道殷廷钧一脸平静地反问道：
“是我杀的又如何？”
他扫过殷司羿惊恐的面容，露出一抹有些阴森的笑容。
他说：“谁让大哥这么喜欢那条狗呢。”
殷司羿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