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国外的萧辰宴,今年特别感受到了什么叫“每逢佳节倍思亲”。
“主君,这是简小姐今天的照片。”韩纵拿来几张新鲜的简潼,是她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迎接上门送礼的纪明哲。
“嗯,她去过医院了吗?”萧辰宴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去过了。”
“那个过程,痛苦吗?”
“据说要打麻醉,会有些痛苦的。”
“还是没人陪着她?”
“是,她好像谁也没说。”
“她的姐姐,陈幼珍没来吗?”
“没有。”
“最后一步,大概什么时候?”
“估计就在月底吧。”
“嗯,尽量早些收尾。”
“是,主君。”韩纵转身,昏暗的屋子里绑了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这里是东南亚的不法之地,即便有人死在这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萧辰宴留了几个叛徒的命,并且答应他们给点钱叫他们离开。
几个人没想到,有一天能从萧辰宴的手底下逃出生天。他们连忙道谢,赶紧拿着钱逃离了这里。
“主君,不怕他们卷土重来对您报复吗?”韩纵有点担心。
“我是在积德,给我们的孩子积德。”萧辰宴看着窗外,这里能听到几个园区虐待华人的惨叫声。
“可是,试管成功的几率只有40%到60%,不一定会一次成功的。”
“没关系,我陪着她,从下次开始,我会一直陪着她……”
9月底,简潼赢了3场官司,在苏州算是站稳了脚跟。她给王秘书打了电话,说今年都在苏州不回去了,本部希望她帮忙看好,然后再帮她把秋冬的衣服鞋子收拾一些过来,眼看天气就凉了。
快到国庆节,简潼去做了胚胎移植,然后躺在家里休息。管家周叔把饭送到她房里,发现她脸色不太好。
“太太,您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最近有点累,可能。”
“那您吃饭吧,明天就放假了,您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这两天我可能有两箱快递过来,你帮我签收,然后找人搬进我房里来。”
“是,太太。”
“还有我的摩托车,帮我送去清洗干净,然后擦干,用车衣包起来,今年我就不骑了 ,等明年开春再推出来。”
“是,太太。”
周叔走后,简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放下床上的纱帘,将自己包裹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再关上所有灯,留下一玻璃瓶的星星灯照亮,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陆庄村的出租屋时,既简单又温馨。
她蜷缩起整个身体,紧紧抱住自己双腿,像一只等待孵化的小鹅。期待,感动和前所未有的神奇都聚集在这一刻,没有人能懂她现在的心情。她开始祈祷,祈祷漫天神佛保佑,保佑她一次成功,有新生命愿意降临。
“主君,到国内了。”一身狼狈的韩纵扶着快要昏迷的萧辰宴,总算踏踏实实走在了这片安全的土地上。
“这是,哪儿?”
“广州,湛江。”
“其他人呢?”
“主君放心,都活着。”
“那走吧,找家黑诊所,不能泄露踪迹。”
“是,主君。”
萧辰宴遇到了袭击,在一片枪林弹雨中勉强保住性命,现在也只是强撑着身体在坚持。他知道,今天是简潼做手术的日子,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周才处理好事情回来,但还是错过了。
韩纵叫了辆黑车,然后给萧瑞棠打去了电话。
“二爷,我们到广州了,但是主君出了点事,您能不能来一趟?”韩纵看着已经昏迷的萧辰宴,心里的恐惧到达顶峰。
“发定位,我马上动身!”萧瑞棠没睡,他的手下传来的都是坏消息,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好消息。
“是,二爷。”韩纵赶紧发去定位,萧瑞棠披星戴月启程,却先去了苏州。
凌晨三点,门房被人吵醒,萧瑞棠直接闯了进去,边跑边喊简潼。
“哎呀,你谁呀?快来人,快报警,有人闯进来了!”院子里越来越多的人被吵醒,睡眠本来就浅的简潼也一下子睁了眼。她的心跳得很快,起身披衣服的时候都在发抖。什么人?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深夜私闯民宅?
“简潼!我是迈克,快出来!”萧瑞棠没来过【澜园】,只能横冲直撞地边跑边喊。
“迈克?你怎么来了?”听到熟人的声音,简潼走到阳台上问道。
“快跟我走,我大哥出事了。”萧瑞棠没有上去。
“好。”简潼回身迅速穿好衣服,然后带上电脑就下了楼。
“哎呀,你拿电脑干什么?证件带了吗?”萧瑞棠一把抢过电脑包丢给佣人。
“带了。”简潼不知道什么事,但是一定非同小可。
“那就走。”萧瑞棠拉着简潼地手臂往外走,简潼就一路小跑着叮嘱周叔等人看好家门不用报警。
等在【格丽斯】酒店楼顶的直升机启动,巨大的轰鸣声和掀起的风声将人包裹住,简潼甚至忘了害怕。她就背了一个随身的背包,穿了一身休闲的白色卫衣和牛仔外套,在这个清冷的中秋凌晨,跟萧瑞棠一起奔赴一场未知的冒险。
国庆第一天,清晨的光线十分柔和。萧辰宴一脸苍白地躺在一家桥底诊所,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也只剩一条内裤。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白色绷带几乎变成一件衣服,双腿被是各种药水的颜色覆盖。
韩纵看了眼这四处透风的简陋地方,内心的惶恐加剧,生怕等不来做主的人。可是很快,简潼和萧瑞棠到了。
“你们到了?我找车去接你们。”韩纵的心定了几分。
“不用,你发定位。”
“发定位你们也找不着,我都不认得这是哪。”
“你先发,到附近找不着再说。”
“好吧。”韩纵发了定位过去,可很快他的手机就没电了。
这里除了给萧辰宴吸氧的机器有插座,整个地方没有其他充电设备,现在就只能干等。萧辰宴的电话不能打开,害怕被追踪或被窃听,韩纵就只好走到外面站在桥头上,一阵又一阵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