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州也未曾想到,时至今日这个无情的帝王还不知悔改。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父皇你还是早些安息吧!”
他挥一挥手,两个太监上前给他喂药。
晋帝死死抓住床沿,用力推开那些太监,指着谢泽州笑道:“你是朕的儿子,朕此生得不到挚爱,你也不会…”
“你也不……”
话未说完,晋帝一口鲜血喷出来,直接断了气。
谢泽州看都不看一眼,就转身离开。
挚爱?
此生他和江慈菀必生同衾,死同穴的。
走出大殿,峰山急匆匆赶来回禀:“殿下,方贵妃那边和同炎王的人已经按计划进入咱们的圈套了。”
男人闻言,微微勾唇道:“传令下去,方贵妃和同炎王逼宫意图谋反,孤身为太子按律法清除逆党。”
“至于陛下,便三日后再行报丧吧。”
谢泽州这边动作很快,按照计划直接将方贵妃,炎王两边的人控制住。
与此同时福州,江慈菀也在宋裴闻的解释下,清楚了京城大乱的事情。
“子筠哥哥,你可要回去帮太子?”
“殿下既然无召就待命吧。”
他虽然厌恨太子,但也清楚此战太子必定胜利。
与其回去,他更想在这里和江慈菀一同半个婚事,等他们二人做了真夫妻,新帝还能不顾礼法强抢不成?
“卿卿,此次婚宴仓促了,等京中安定下来以后,我们再补一个十全十美的婚礼。”
即便是活了两世,江慈菀并没有穿过真正的婚服成婚。
未曾想此生第一个成婚的人是宋裴闻。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但至少内容正如她所想的方向走。
按照计划,谢泽州肯定会在登基之后将她夺娶回宫。
到时候她就会面临江国公府以及成王府的人。
要保全宋国公府,只有和宋裴闻成婚后用和离书做条件。
更何况,她此生要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皇后,她要权势。
要能够让天下女子喘息的权势。
江慈菀按下心中所想,含笑的靠在男人怀里。
“子筠哥哥,将来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吗?”
听见这话,宋裴闻用力的抱紧她,试图给她安全感。
“卿卿别怕,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江慈菀摇摇头,抓紧他的手:“你要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保住自己的命。”
看着女子红润的眼眶,宋裴闻连连点头,随后低头含住她的唇,深吻了下去。
两人坐在轩里,一股青烟缓缓拂起,天边逐渐有霞光破开。
京城这边,战争只持续了半月,方贵妃的人就被拿下,炎王也被人暗中刺杀而亡。
很快,谢泽州顺利登基,该国号为景姩,今年为景姩一年。
登基的第一件事,谢泽州便将江贵妃一党的九族全部杀光,断头台的血三天三夜都流不完。
但这战打完,谢泽州却突然病倒了。
白湫陌没日没夜的守着,总算在一天一夜后,看见他醒了。
“陛下,您还是歇着吧。”
谢泽州脸色惨白的扶着额头:“孤让你人去查江王几家以及成王府,查得如何了?”
峰山直接从侍卫变成了禁军统领。
“陛下,江国公府此前虽然与其他大臣来往密切,给先帝修建寺庙等,实在找不出诛九族的罪。”
而且,若是要灭九族,也不适合现在动手。
刚登基最重要的便是民心。
白湫陌劝道:“陛下,江国公府大不了找些罪先贬官,成王府那边没有权势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更何况太皇太后还在,真对成王府动手,谢泽州这皇位肯定是坐得不安稳的。
连着数日不眠不休,谢泽州这次昏迷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很模糊很细碎。
但他确实梦见自己和江慈菀再做夫妻之间的事情,只不过不是在船舫上,而是别的地方。
后来,他又带着她回到了璟王府,只是梦里的江慈菀一点不开心,很怕他。
他想和她多说说话,都害怕吓到她。
再后来,他就突然惊醒了过来。
“陛下感觉如何?”
“朕梦见她了。”
不用多说都知道是谁。
这时探子来报:“陛下,江小姐和宋世子在福州准备成婚了。”
听见这话,帝王冷着脸从榻上起来。
“陛下,你身子还没有好啊!”白湫陌见他不管不顾的,心里实在难受。
但想到阿灿那个女人连说都不说一声,背着他偷偷溜走,他心里更难受。
于是,谢泽州带着人暗中离开京城往福州追去。
福州,离成婚不到两日,江慈菀并不知道谢泽州暗中寻来了。
只想着他登基要处理那么多事情不可能立马赶过来的。
一晃到了成婚那一日,因为长辈都在京城,所以宋裴闻和她直接拜了已故的江母和宋母,很快就送去了洞房。
想到是第一次成婚,江慈菀还是有些紧张。
即便她心里不爱如何男人,可若是没有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宋裴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她坐在婚床上,盖着盖头,旁边桌上一对喜烛燃烧着。
不过多时,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江慈菀坐在床前,低头仔细的屏住呼吸。
下一秒房门被人打开。
“子筠哥哥……”
进来的人没有说话,让江慈菀有些意外。
她正疑惑中,突然一双带泥点的鞋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这不是宋裴闻的,她下意识的想要扯开盖头。
手却被人突然扣紧,紧接着整个人被压倒在榻上。
一股冷香扑鼻而来,闻到这股香味,江慈菀不问都很快想到来的人是谢泽州。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谢泽州讲她禁锢住,垂眸望着她一身的喜服,以及满屋子贴着的喜字,顿时激起一阵冷笑。
冰冷的气息透过盖头贴着她的侧脸落下。
“姩姩,朕这个夫君不在,你这是要和谁成婚?”
他将手伸进盖头里,抚摸着江慈菀的脸颊。
心里描摹的她的容貌,她穿上嫁妆的样子应该是极美的。
男人望着赤红的盖头,始终不敢打开。
他怕了,害怕打开时会看见江慈菀满目憎恨的看着自己。
他们明明曾是最深爱彼此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