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个,回家。”姜佩卓干笑两声。
回到家中,三人围坐在书房的方桌前,分析着局势。
“妻主,目前朝堂上原‘太女党’的人占了很大比重,其余皇女党派的人,见大势已去,便纷纷倒戈。”
“官员们分为两个党派,分别是以张灵汐为主的‘张派’,和以岳守宏为首的‘岳派’。”
姜佩卓在心中逐渐将人名对上了号。
谢君宴蹙眉轻叹:“其实张、岳二位大人的争斗并非是从新帝登基后才刚刚开始的,二人早就明争暗斗了一段时日,只不过当时大敌当前,二人目标一致对外,内斗得没这么严重。”
回想着当时二人争吵的情景,姜佩卓打了个冷战,那架势,看起来是想要把对方撕碎。
“和您刚才说得一样,现如今朝堂之上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投靠到不同党派之下。而三品以下的官员...”
谢君宴顿了顿。
“三品以下的官员如果不能听命于上司,按照她的意愿投靠,那就很难有晋升之法。”
姜佩卓不由得皱起了眉,新帝登基后,万象更新,不应该是气氛良好吗?怎么如今看起来...
看出妻主所思所想,谢君宴开口道:“其实现在已经比先皇时好了很多。”
“当时争斗一直十分严重,只不过那时您还在忙别的事情,没有关注到这里。”
“现在最起码面对举足轻重的大事时,双方可以放下成见共同议事。像外邦来朝这种与国运无关的事,二位便要争着压对方一头。”
姜佩卓神色稍缓,点了点头。
但有一点她并不认同。
外邦来朝并非小事,可以借机将我朝盛况宣扬出去,形成声势之后,或许还能进一步做到大一统!
华国血脉觉醒时刻!
“妻...主?”看着姜佩卓逐渐得意的表情,谢君宴小声开口。
发觉自己表情可能太过于明显,姜佩卓有些尴尬,她僵笑两声:“哈哈,想到朝廷的未来,有点太高兴了,哈哈。”
......
姜佩卓约沈昉文来她的成衣铺子见面一叙。
有段日子不曾好好聊过天了,姜佩卓对他还有些思念。
听到外面有马车辘辘声,姜佩卓便迎了出来,谁知看到的便是沈昉文带着愤怒的脸。
“文儿...”
不等姜佩卓说完,沈昉文便自顾自地走进了铺子,徒留姜佩卓一人呆站在门口。
石青看到自己主子这般举动,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同时也可怜要为他善后的自己。
他冲着姜佩卓抱歉地笑笑,用手势比划着什么,怕被少爷发觉,不等姜佩卓看清,石青便飞快地跟了上去。
不管石青如何呼唤,沈昉文愣是不曾回头一下,但脚步却是渐渐放慢了。
“怎么样,姜佩卓人呢?”沈昉文坚决不回头看,梗着脖子问道。
“我在这呢。”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沈昉文,他嗔怪地看向身旁的女子。
不行,不能看不能看,一看他便生不起气来了。
本来他是打算好好发火的。
谁叫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和他见面?
她知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啊?真的是...
余光看到了略带笑意的姜佩卓,看着她慢慢凑近,沈昉文再也绷不住,红着脸向边上躲去。
“你!你干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生气了?”姜佩卓凑过去看向他的脸。
“没有!”沈昉文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努力拉下脸来,身子也往另一边扭了扭。
见对面人这番做派,姜佩卓知道是自己让他受了委屈。
双臂一个用力,将沈昉文坐着的椅子直接转了过来,让他正对着她。
看自己被搬了过来,沈昉文的内心已经在砰砰的打鼓,虽然面上还欲保持不悦的样子,可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这是男子使的小性子。
“哼!”沈昉文轻哼一声。
“生气了?”姜佩卓继续贴近。
眼看着对面人的脸迅速泛红,姜佩卓按住椅子扶手,用双臂圈出一个围栏,让沈昉文避无可避。
想跑的心思被看穿,沈昉文真的有些恼羞成怒了:“没有!我没生气!”
“那看起来是真生气了。”姜佩卓眼神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盯得沈昉文手心直冒汗。
他攥了攥手下的衣服,保持镇定:“我哪敢生你姜大人的气啊?没生气!”
姜佩卓不由心中发笑,寻思着给他倒杯茶,让他消消气,便起身欲走。
沈昉文慌了,立马按住了姜佩卓的手。
“诶,你去哪儿?”
他眼神中带着委屈与后悔:“你生气了?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久没见你,我...”
被沈昉文按住的手感觉炙热无比,姜佩卓又回过身来,将另一只手重新撑在椅子扶手上。
轻笑一声,用他刚说的话去逗他:“没有,我怎么敢生你沈老板的气啊——”
沈昉文气得直拍姜佩卓的肩膀。
“好了,我直说了,我就是——嗯?...”
姜佩卓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唇上,软软的,但因着天冷而有些凉:“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应该早日找你的。”
“才不是,你该!你...”沈昉文索性闭上了眼睛:“你该早点娶我的!”
“至于见不见我...我知道你公务繁忙,我又不是不懂礼数,只是一为知道胡闹的小孩子了...”
姜佩卓轻笑起来,引得沈昉文大声质问,问她到底在笑他哪一句话。
“今日约你来,就是想同你说此事的。”逗够了人,姜佩卓声音认真了起来。
“现在我认为总算是做到了你阿母所要求的程度,大部分事情都已有了定数,之前找过你的二皇女如今再无复起之势。”
看着姜佩卓越来越认真的神色,沈昉文猜到了她后面要说的内容,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姜佩卓将他的双手轻轻分开:“别掐自己。”继续道:“我想,是时候给你个正式的回复了。”
“愿意嫁给我吗?”
沈昉文只觉得心中好似有过年时放的烟花,让他听不见周围一切的声音,只有强烈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