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拉娣简单拾掇了一番,对着镜子抿了抿头发,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率先前往杨秀琴家,将提亲的相关事宜仔细沟通妥当,确保一切万无一失。之后,她和傻柱、陈向阳三人一同前往杨秀琴家。
一路上,杨拉娣和傻柱都刻意保持着距离,连脚步都放得很轻。
傻柱时不时瞅瞅陈向阳,想要找些话题聊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尴尬地挠挠头。
杨拉娣则一直低头看着脚下,偶尔偷偷瞥一眼陈向阳,眼神里满是不自在。
陈向阳瞧出了两人的拘谨,眼珠子滴溜一转,扯着嗓子喊道:“我说你们俩,别这么闷声不响的嘛!今天可是傻柱的大日子,都高兴点儿!”
说着,他伸手揽住傻柱的肩膀,“傻柱,等会儿到了地方,可千万别紧张,有我在呢!”
傻柱干笑两声,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赶忙应和:“有你在,我这心里一下子就踏实多了,就盼着顺顺当当把事儿办成。要是能早点把秀琴娶回家,我做梦都能笑醒。”
杨拉娣轻咳一声,眼神带着关切,看向傻柱,半开玩笑半叮嘱:“傻柱,你可得稳住了,今天这提亲可不能掉链子,要是出了岔子,我可饶不了你。
到时候可别紧张得说不出话,把提前想好的话都好好说给秀琴家人听。”
陈向阳立马双手抱胸,脑袋微微一歪,大声说道:“拉娣姐,你也太不相信我们啦!
我跟傻柱是铁哥们儿,这事儿我早谋划好了,肯定办得妥妥当当,你就放一百个心!等傻柱和秀琴成了,我还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到时候我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说着,还夸张地挺了挺胸膛,这副模样逗得杨拉娣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路上略显沉闷的气氛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细微声响,和陈向阳随性哼曲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这趟前往杨秀琴家的路显得更加微妙又漫长。
终于,他们来到了杨秀琴家。还没进门,傻柱就隐隐感觉到一丝紧张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推开门,屋内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杨秀琴的七个哥哥像七座铁塔一般,齐刷刷地站在堂屋,满脸严肃。
他们身材魁梧壮硕,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审视,直勾勾地盯着傻柱,那架势仿佛在对傻柱进行一场无形的“拷问”。
傻柱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微微发颤,手里拎着的礼物都差点拿不稳。他这次带来的,可是在1961年的农村相当厚重的大礼:
两条大前门香烟,那可是当时市面上颇受欢迎的紧俏货;两瓶红星二锅头,酒香醇厚,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酒可算得上是稀罕玩意儿。
还有两斤软糯香甜的桂花糕,每一口都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以及一斤水果糖,那是孩子们都馋嘴的甜蜜零食。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为杨秀琴精心挑选了一块花色艳丽、带着精致花纹的花布,想着秀琴穿上用这块布做的衣裳,一定格外好看。
此时,杨秀琴家的邻居们也注意到了傻柱拎着的这些东西。几个婶子站在一旁,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惊叹。
“哟,看看这小伙子带的礼,可真够重的!”一个婶子忍不住出声说道。
另一个婶子附和道:“就是说啊,现在这年头,能拿出这么多东西来提亲的可不多见了,看来这小伙子是真上心。”
还有个年轻些的姑娘,眼中满是羡慕,小声嘟囔着:“这要是有人给我送这么重的礼,我也乐意嫁。”邻居们的议论声虽然不大,但也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傻柱强装镇定,脸上挤出笑容,和众人打招呼,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发颤:“各位……大哥好。”
陈向阳倒是镇定自若,笑着和大家寒暄,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杨拉娣也赶紧笑着介绍,打破僵局。
杨秀琴的父母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热情得让傻柱稍感宽慰。一番寒暄后,傻柱鼓起勇气表明来意,声音因为紧张微微发颤。
傻柱正待开口,这时,杨秀琴的大哥向前迈了一步,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这妹妹,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宝贝疙瘩,你打算怎么照顾她?”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地说道:“大哥,您放心,我肯定对秀琴好,以后她要是受一点委屈,您拿我是问!”
说话间,傻柱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紧张与诚恳。二哥也开口了:“光嘴上说可不行,得看实际行动。”
傻柱一边不停点头,一边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心里暗暗叫苦,提亲这场面比他想象中艰难太多。
七哥的眼神锐利,打量着傻柱说:“听说你是城里人?城里的花花肠子可不少,可别辜负了我妹妹。”
傻柱急得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解释:“七哥,您千万别误会,我对秀琴是真心实意的!”
陈向阳在一旁适时帮腔:“几位大哥放心,傻柱这人品我最清楚,他对秀琴那是一心一意。”
接着,傻柱把带来的礼物一一奉上,随后又拿出了100块钱的彩礼。这在当时农村普遍只有几块钱彩礼的时代,无疑是相当丰厚的。
杨秀琴的父母看着这些,先是惊讶地微微睁大双眼,脸上随即绽放出笑容,满意地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认可。
杨父连忙伸手,接过彩礼,嘴里念叨着:“哎呀,这孩子太实在了,这么厚的礼,真是有心了。”
杨母也笑着附和:“就是就是,一看就知道是真心对我们家秀琴好。”
这时,杨秀琴邻居们也纷纷围了过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一边咂嘴一边感慨:“这小伙子可真阔气,这么多东西,还有这么多彩礼,现在可少见咯。”
旁边的年轻媳妇眼里满是羡慕,拉着身边人的手说:“秀琴可真是有福气,在城里找了这么一个好人家,以后日子肯定过得舒坦。”
还有几个小孩子在一旁好奇地张望着礼物,叽叽喳喳:“好多好吃的,秀琴姐姐要嫁人啦!”
杨秀琴的父母看着傻柱紧张的模样,笑着打圆场:“孩子们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我们看傻柱这孩子实诚,秀琴也对他有好感,这事儿啊,我们同意了!”
傻柱一听,激动得忘乎所以,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想都没想,直接对着杨秀琴的父亲脱口而出:“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对秀琴好的!”
这一声“爹”喊出口,全场先是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紧接着,杨秀琴的七个哥哥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大哥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指着傻柱说:“这小子,也太心急啦!”
二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七哥一边笑,一边摇头:“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叫上爹了。”
杨秀琴站在一旁,原本白皙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红苹果,又羞又急地跺了跺脚,娇嗔道:“哎呀,你这人!”随后转身,迈着慌乱的小碎步,迅速躲进了屋里。
陈向阳这个损友,笑得前俯后仰,一屁股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眼泪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
他一边用力拍着大腿,一边伸手指着傻柱,笑得几乎岔了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道:“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个妙人!
我看你不是来提亲的,是来演滑稽戏的吧?这声‘爹’喊得,是不是梦里都想着当杨家女婿,把流程都提前走完啦?这事儿我能笑一年,不行了不行了……”
杨拉娣见傻柱一脸窘迫,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对杨秀琴的父母说:“叔,婶,你们看,傻柱这是太高兴、太紧张了,心里早把自己当成家里人,才会这么着急喊爹,这也说明他是真把秀琴放在心上呢!”
杨秀琴的父母听了,也跟着笑起来,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知道这孩子是真心的。”
杨父摆摆手,笑着说道:“这有啥,傻柱这孩子一看就是实心眼,他这一着急喊爹,反倒让我们觉得他是真把秀琴当自家人,稀罕着呢。”
杨母也在一旁点头,补充道:“是啊,现在这年头,找个老实憨厚、真心对闺女好的不容易,我们就盼着秀琴能有个安稳的归宿。”
傻柱听了这话,原本尴尬得通红的脸缓和了些,心里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说道:“叔,婶,你们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待秀琴,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杨秀琴的大哥走上前,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爽朗地笑道:“行啦,看你这紧张的样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别再这么见外。”
其他几个哥哥也纷纷点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烟消云散。
这时,杨秀琴从屋里走了出来,虽然脸上还有些羞涩,但看着傻柱真诚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杨拉娣笑着打趣:“秀琴,你看傻柱为了你,都出尽洋相了,以后可得好好管着他。”
杨秀琴轻啐一声,别过头去,嗔怪道:“拉娣姐,你也跟着打趣我。”
陈向阳还不放过傻柱,又凑过来笑着说:“傻柱,今天这事儿可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你要是对秀琴不好,这几个哥哥可饶不了你,我也第一个不答应!”
傻柱连忙应下:“那肯定不会,我要是对秀琴不好,你们怎么罚我都行。”
众人又热热闹闹地聊了一会儿,提亲的事情就算是圆满定了下来。
离开杨秀琴家时,傻柱脚步轻快,满心欢喜。陈向阳还在一旁不停地调侃,杨拉娣则笑着提醒傻柱要准备接下来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