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霖本就与林特助缠斗得脱力,此刻面对季思寒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根本无力招架。
季思寒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狠劲,似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陈煜霖只能勉强抬手格挡,可那力量根本无法完全抵消。
季思寒一脚狠狠踹在陈煜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摔落在地。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觉浑身剧痛,动弹不得。
季思寒没有停手,几步上前,再次挥拳,雨点般的拳头落下,陈煜霖只能被动地蜷缩着身子,护住要害。
季思寒的拳头如铁锤般疯狂砸落,每一记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想起那个晚上,温清凝哭着冲过来抱住他的胳膊,而陈煜霖那记带着狠劲的侧踢正中他腹部,肋骨断裂的脆响至今仍在耳畔回荡。
此刻他眼底泛着血丝,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西装袖口崩开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腕。
陈煜霖蜷缩成虾米状,嘴角溢出的血沫在瓷砖上洇开暗红痕迹,却仍死死攥着季思寒的裤脚想翻身,却被季思寒一脚踩住手腕,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林特助眼见季思寒的拳头如暴雨般倾泻,每一击都带着要将人置于死地的狠劲,陈煜霖的呼吸已渐弱,整个人像片破布般瘫在地上。
他瞳孔骤缩,猛然扑过去抱住季思寒的胳膊,声音因紧张而劈裂:\"季总!停手吧!要出人命了!\"
季思寒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抖,西装下摆被血溅出暗斑。
他盯着陈煜霖扭曲的脸,那人嘴角溢出的血沫在瓷砖上拖出蜿蜒的红痕,像条死去的蛇。
水晶灯突然剧烈摇晃,光影在季思寒眼底碎成冰碴,他喘着粗气松开手,踉跄后退时撞翻了博古架,青瓷碎片哗啦砸在陈煜霖腿边。
林特助捂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陈煜霖,神色复杂地扯了扯季思寒的衣角:“季总,要是清凝小姐知道了你动手打了他,会不会不搭理你了?”
水晶灯的光影在季思寒脸上晃动,他眉心紧蹙,额角因方才的打斗沁出细密汗珠,西装凌乱地敞开着,露出里面被血渍染暗的衬衫。
他盯着陈煜霖,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却缓缓开口:“她不是傻子,能明辨是非。”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未散的戾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特助望着地上气息微弱的陈煜霖,眉头拧成死结,神色复杂地看向季思寒:“季总,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季思寒沉默片刻,目光从陈煜霖身上移开,微微颔首。
得到应允,两名保镖迅速上前,一人架起陈煜霖的一条胳膊。
陈煜霖整个人绵软无力,脑袋耷拉着,嘴角血沫还在不断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保镖的手臂上。
他的双腿在地上拖行,像两条被抽去骨头的软绳。
保镖步伐急促,带着陈煜霖穿过满地狼藉,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串凌乱且沉重的脚步声。
林特助望着陈煜霖被拖走的背影,喉结滚动两下,斟酌着开口:“季总,清凝小姐要是知道这事儿,指定得生气。”
“您在她心中的一些好感,会不会就此消失啊?”
季思寒身形一顿,西装下摆的血迹在灯光下愈发刺目。
他抬手扯松领带,指节在脖颈处摩挲两下,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笑声裹着几分自嘲:“消失就消失吧,这些都不重要了。”
水晶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映出眉眼间那抹化不开的郁色,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地上几片青瓷碎片,发出细碎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