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新阳在前面跟匪徒就跟闹着玩似的,车夫都没看清楚这少年是怎么出的手,总之都没看到打斗,那匪徒们就跟竖立在那里的一捆捆的站立不稳的高粱秸秆捆似的,不对,应该说刷锅把似的,云新阳手一碰,脚一踢,就“扑通扑通”的都倒在了地上,完事了,等汪泽瀚他们马车跟上停稳,再爬下马车,前面已经结束,压根就没有看到云新阳一人战数匪的“威风”时刻,只看到一众劫匪都趴在地上“吃路”的情景。
云新阳对着站在马车旁目瞪口呆的两个师兄一扬下巴:“怎么样?师弟我没有吹牛吧?”
“没有没有。”汪泽瀚和杨家宝异口同声的夸赞道:“没想到云师弟竟然武功如此厉害,随意的露了一小手,就干翻了这么多人!”
云新阳嘴上骄傲的说:“那是,这么多年的汗水,可不是白洒的。”心里却想着,这才哪跟哪儿,哪算上露上一小手,不过是露了几根汗毛而已。不过面上依然一脸骄傲的,像得胜的将军般扬眉一笑,对着王泽涵等人挥了挥手:“上车,赶路。”
余下的路程顺遂得有些意外,许是运气眷顾,又或是三辆马车排成的队伍透着几分底气,让那些小股的匪徒望而却步,亦或者那些人说得太过夸张了,路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匪徒,总之,竟一路平安无事。直到第二日午后,马车行至岔路口——往右是县城,往左便是上埠镇。杨家宝二人望着云新阳,脸上满是不舍,终究还是要分道扬镳。云新阳瞧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早已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当即拱手作揖,语气诚恳:“祝二位师兄一路平安,早日归家。”
杨家宝与汪泽瀚亦拱手回礼,声音洪亮:“也祝云师弟归途顺遂,平安到家。”
落日熔金,余晖洒满荒地时,云新阳的马车终于抵达家门口。他对马车夫道:“我卸完货天色该黑了,你若不嫌弃,便在我家留宿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能省下食宿开销,两位马车夫可谓是喜出望外,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客官体恤,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新阳进入院子,与听到他回来,聚拢来的家人们一一的打着招呼,忽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落入他的眼里,他惊喜的问:“是二哥吗?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新曦走过几步,来到云新阳面前,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回道:“回来有十多天了,和兴旺一起回来的。”然后又带着七分赞许三分打趣,笑着说:“没想到几年不见,三弟不仅长的比二哥都高了还有出息了,不仅考上了秀才,让爹实现了当初免劳役的愿望,如今还考上了省府府学。”
云新阳笑着回:“二哥,我要不要也回吹你一番?几年不见,不想回来时已经学成,成为了一名大夫,厉害厉害,小弟钦佩钦佩。”说着还拱拱手。
云新曦无奈的笑着说:“还是这般淘气,互吹的事不着急,我这次回来打算多住些日子,倒是你,先说说这去府城到底是读书去了,还是买货去了?”
见他带回满满两马车货物,不解的可不止云新曦,云家其他人皆是惊讶。云新阳简单交代了几句,哪些是自己采买的货品,哪些是救人后对方执意送来的谢礼。
云新晖对着卸下来的货物,一一问清进货价格,越听越激动,与云新阳匆匆寒暄两句,便立刻琢磨起售卖的章程。不愧为亲兄弟,他的思路,与云新阳不谋而合:“明日一早就去摆摊!”他掰着手指分析,“镇西与镇子有河相隔,人们赶集时,素来是兵分两路,大半要从镇北的石桥过,少数从镇南渡口摆渡,咱们摆三个摊子,就能把大半赶集的人都拦住。镇北交给李来好,明早赶在二姐离开前把货送过去,让她先摆到店外路口,再留着帮衬李来好;镇南我带夏雨去,就是镇东——”
话音未落,一旁的新石开口:“快过年了,家家户户的鸡蛋都留着过年吃,没人肯卖了,我明日不用去收蛋,镇东的摊子我来守!”
新昌也急忙应声:“我也能去搭把手!”
云新晨和兴旺也跟着附和:“我们也可以帮忙!”
云新晖略一思忖,拍板定夺:“新昌哥性子太闷,笨嘴拙舌的卖东西可不行,还是新石哥和兴旺去镇东吧。”
这时,厨房传来喊声:“饭做好啦,来吃吧!”云新阳带着新昌起身往厨房走去。
云新晖却还在琢磨细节,低声自语:“货物今晚就得分好,油纸得清点清点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明日一早得买些送到各个摊子;还有秤,每个摊子都得预先备好,可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等云新阳吃完饭回来,云新晖这边已然准备妥当,只待明日一早出发。
这些年云新阳在外读书,每次回来都是哪里方便住哪里,称得上“居无定所”。这回他主动开口:“娘,武师傅那儿就他一个人,我和新昌住他那儿吧。”徐氏闻言点头,立刻吩咐人抱来被褥,往武师傅那送过去。
一旁的云老二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盘算:二儿子早已过了娶亲的年纪,三儿子也不小了,老大已然独立圈了院子,取名晨光苑,下面这几个儿子,也该各自盖个单独的院子,将来也好成家立业,这样才公平。这么一想,再一次的起了盖房的念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云新晖就起床,快速的吃了早饭,带着摆摊的人就早早出发了。他心里打着主意:今日要让所有赶集的人路过摊子时,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摊子上糖瓜和红糖的价钱,等他们在镇上问遍价格,自然会发现自家的糖比别家便宜,到时候定会回头来买。
云新阳一早练完功,先去看望了画圣和毒仙两位老爷子,陪着两位老人用了早饭,闲聊了几句家常,才起身往吴家去。
吴鹏展一见云新阳,便带着几分不满抱怨:“怎么才回来?省府府学比州府府学放假要晚?”
云新阳无奈一笑,解释道:“哪能啊,是有事耽搁了,昨晚才赶回来,今日一早就来看你了。夫子呢?一会儿一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