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急诊大厅的实时监控画面!混乱奔跑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被放大、定格——是爸爸!张振!
画面中的张振,状若疯魔!他正死死扼着一个穿着深蓝色防护服的女人的脖子(王梅!),将她整个人狠狠掼在墙上!那个女人(王梅)的手里,似乎还死死攥着一个细长的、闪着诡异光泽的东西(采样管!)!两人在激烈的搏斗,翻滚!张振的咆哮,即使隔着屏幕,仿佛也能穿透出来:
“小熊!账本!还给我女儿!!”
“爸爸!” 小雅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冲破喉咙!巨大的恐惧和看到父亲的激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幼小心灵最后一道防线!
也就在这心神剧震、灵魂与父亲画面产生强烈共鸣的同一刹那!
她怀里那只破旧的棕色小熊,那被她紧紧抱在胸前的位置,那粗糙的绒毛深处,一点微弱却无比坚定的银白色光芒,骤然穿透了厚实的布料,如同沉睡的星辰被至亲的呼唤唤醒!那光芒纯净、温暖,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守护力量,瞬间包裹了小雅小小的身体!
这光芒是如此熟悉!如此温暖!如同无数次在噩梦中,那个会把她举高高“开飞机”的爸爸(陈默)床头,那颗锡箔纸折成的小星星散发出的光芒!不!这就是那颗星星的力量!爸爸把他的守护,藏在了小熊的身体里!
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刺骨的寒意,也在一瞬间,点燃了小雅灵魂深处某种源自血脉的、被恐惧压抑的勇气!她猛地抬起头!
钟卫国那只即将触碰到小熊的手,在警报声和屏幕画面的双重冲击下,也仅仅是停顿了半秒!他眼中的贪婪和杀意瞬间暴涨!警报响了!张振出现了!他必须立刻拿到东西!
“拿来!” 钟卫国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脸上是狰狞的狠厉!他不再伪装,五指如钩,带着凌厉的风声,凶狠地抓向小雅怀里的小熊!
“不——!!” 小雅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带着守护力量的尖叫!她不是后退,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怀里散发着温暖银光的小熊,如同盾牌般,狠狠地、决绝地撞向钟卫国抓来的手!
“噗!”
一声沉闷的撞击!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气中轰然炸开!
“呃啊——!!”
钟卫国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狠狠烫伤!他那只要抓住小熊的手,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仿佛被一股强大而灼热的无形力量狠狠弹开!整条手臂瞬间麻痹!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撕裂般的剧痛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如同直面深渊般的巨大恐惧,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踉跄着后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小雅怀里那只散发着柔和银光的小熊,又猛地抬头看向小雅!那双清澈的、此刻却燃烧着奇异勇气火焰的大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看到了病床上陈默那双充满血丝、燃烧着复仇与守护火焰的眼睛!那眼神跨越了时空,带着锡箔星星的微光,狠狠烙印在他的灵魂上!
“你…你…” 钟卫国如同见鬼,指着小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巨大的恐惧让他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爸爸!” 小雅紧紧抱着发光的小熊,像一头被激怒的、守护幼崽的母兽,对着惊骇后退的钟卫国再次发出稚嫩却充满力量的尖叫!那温暖的银光在她周身流转,如同最坚固的铠甲!锡箔星的烙印与污物间的救赎信使
污物间的黑暗和恶臭几乎凝成实质。小刘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铁门,身体因极度的紧张和寒冷而不停颤抖。门外,那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仍在疯狂嘶鸣,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穿透厚重的门板,撞击着她的耳膜。张振的咆哮、王梅的尖叫、小雅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些声音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在她脑中疯狂搅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一秒都可能是陈默生命的终点,每一秒都可能是小雅落入魔爪的瞬间!
“不能等!必须把录音送出去!” 这个念头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神经。她借着门缝下那疯狂闪烁的红光,扑向墙角那堆废弃的硬纸板箱。手指在冰冷粗糙的纸板上急切地摸索,不顾被边缘划破的刺痛。她抓起一个相对完整、约A4纸大小的硬纸板,又从一个废弃的器械包装盒里扯出一大块用于缓冲的白色泡沫塑料。
时间!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她将陈默的录音笔用那块染血的纸条紧紧包裹了几层,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泡沫塑料中央的凹槽里。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块藏着致命证据的泡沫塑料,狠狠按进硬纸板的夹层之中!最后,她撕下自己防护服内层相对干净的一角布片,咬破指尖!鲜血瞬间涌出,带着生命的温热和铁锈般的腥气。她顾不上疼痛,用染血的手指,在那块白色的布片上,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写下两个血字:
李队!
这是信号!是求救!是救赎之路的灯塔!
她将这片染血的布片,死死地贴在硬纸板的外侧,正对着门缝的方向!然后,她双手捧起这块简陋却承载着千钧重量的“救赎信筏”,如同捧着圣物,将它小心翼翼地、最大限度地塞向那道透射着警报红光的狭窄门缝!
门缝太窄!纸板被死死卡住,只推进去不到三分之一!
“不…进去啊!快进去!” 小刘绝望地低吼,用肩膀死死顶住铁门,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推挤那块硬纸板!手指被门缝边缘冰冷的金属挤压得生疼,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鲜血从指缝渗出,染红了纸板的边缘。她不管不顾,如同濒死的困兽,爆发出最后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力量!
“呃啊——!” 伴随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她的肩膀狠狠撞在铁门上!那块硬纸板终于艰难地、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硬生生挤出了门缝!沾着血指印和“李队”血书的白色泡沫一角,如同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染血的手,赫然暴露在门外走廊疯狂闪烁的警报红光之下!
几乎就在纸板挤出缝隙的同一瞬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门外炸开!污物间的铁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狠狠撞开!
小刘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震得向后飞跌出去,重重摔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刺眼的手电筒强光如同利剑,瞬间刺破黑暗,狠狠钉在她狼狈不堪的身上!
“不许动!警察!” 一声威严的厉喝响起!
强光中,一个高大挺拔、如同山岳般的身影堵在门口,肩章上的警徽在闪烁的红光下反射出冰冷而神圣的光芒。他锐利如鹰的目光扫过污浊的室内,瞬间就锁定了地上那个摔落在地、一角染血泡沫暴露在外的硬纸板!
是李建国!他身后,是全副武装、神情冷峻的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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