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因“萧氏男儿举荐”?
难道没了萧玉珩,他便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吗?!
枉他昨晚还替萧玉珩跪地求情……
齐修远喃喃。
“若没有萧玉珩的话……
“我的娘子……
“是不是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呢?”
嘴角,缓缓扯开一个笑意。
“?!”
叶归荑忽然背后一凉。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空空如也。
黄翡留意到了她的异样,道:“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
叶归荑收回了目光。
她如今还没完全信任黄翡,话自然不能与她说。
方才齐修远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怨毒,她并非没有看到。
好歹前世夫妻一场,她实在不愿将齐修远想的太坏。
她便将这感觉抛之脑后,顺着小路一路前往了萧玉珩的栖迟院。
“黄翡姑娘。”
侍女显然同黄翡极熟识,眼见她来便熟络地唤了一声。
黄翡冲她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接着便领着叶归荑畅通无阻地进了院门。
榻上,萧玉珩还没醒。
他脸色格外苍白,露出的半截腕子上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疹。
叶归荑伸手在少年的额头上探了探,体温倒是正常。
那边黄翡倒是极有眼力,将叶归荑的东西搁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自己便招呼着旁人离开。
“都出去!姑娘和萧公子要叙旧,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是,是。”
侍奉的众人都露出了一脸“我都懂”的怪笑离开。
最后一个出门时还不忘将门关上。
叶归荑:“……”
她是来探病的,又不是来找面首的。
她掏出药瓶来,抱着萧玉珩的肩头起身,正要为他服下,余光却扫见了萧玉珩腰间的一抹银色。
“这是……?”
她脸上闪过狐疑,上前半步,看到了萧玉珩腰上一个小银瓶。
确认了萧玉珩的确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便蹑手蹑脚地去解萧玉珩腰间的小银瓶。
却还没等得手,肩膀便被人一把揽住。
叶归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背后已触及了一片柔软。
萧玉珩则按着她的双手将她禁锢怀中,面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微妙。
“萧玉珩!你怎么醒了?”
被抓包了偷窥,叶归荑不由尴尬。
萧玉珩脸上的笑容愈发意味深长。
“若我再不醒,还不知姑娘会对我做什么,我自然是要醒的。”
“我会对你做什么?”
叶归荑挣扎,“更何况眼下这个状况,是谁会对谁做什么的可能性更高?”
她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男子同在一张床榻。
还是以如此亲密的姿势。
挣扎之中,纱帐被扯落,朦胧又暧昧。
叶归荑不自觉想起了那个梦。
萧玉珩挑帘入帐,欺身而上,耳鬓厮磨。
而齐修远提刀入门,剑指两人……
面上一烧。
她唯恐被萧玉珩看出端倪,道:“还不快放开我!”
“放开你?”
萧玉珩却反而更加用力,“若放开你,难道纵容姑娘继续为所欲为吗?”
“我哪里有……”
叶归荑原本不懂,然而目光落在萧玉珩腰间的银瓶底下,话头便戛然而止。
她方才碰了他的——
耳尖骤然变得通红。
也难怪萧玉珩会无端醒来了。
她侧过头去,不敢让萧玉珩看自己红透的脸。
萧玉珩也显然看出了她的窘迫,便放开了她的手。
叶归荑坐起身来,哪里还敢看萧玉珩一眼,只低头整理着被萧玉珩压皱的衣裳。
她并不知自己此刻落在萧玉珩眼中是什么模样。
少女头发凌乱,衣领被拉扯得有些开了,锁骨都漏在了外头。
简直就像他们刚刚才……
想到了什么,萧玉珩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猛然别过头去。
他伸手将叶归荑的衣领扯好,低下头去,道:“姑娘可还有别的事?”
“怎么,下逐客令?”
经此一遭,叶归荑自然也没有了继续留下的心思。
她将垂在胸前的头发拨到身后去,没好气的:“公子好好休息,想来府中这样多的美人侍女,公子自然也不需要我一个外人前来画蛇添足了。”
说完了她才后知后觉这话中似是带着几分酸意似的。
她忙补充道:“你与谁如何,我可不在意。”
说完,又发现了自己似乎越描越黑。
萧玉珩嘴角的笑容几乎掩不住。
他笑道:“姑娘放心,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叶归荑本是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说出的话却格外冷冰冰的。
却仿佛是在警告似的。
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越说,错的越多。
可此刻若是掉头就走,似乎更加奇怪了……
她越想越窘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僵持之间,她干脆也不肯再想,转过身去,想逃,手在触及到门时嗅到了一股清甜。
那清甜的气息同寻常的香粉都不同。
倒像是迷药之类的——
迷药?
叶归荑猛地反应了过来,转头才看到了窗棂处探进来的一根烟管。
而萧玉珩已伏在了床榻,没了半分生气。
“萧玉珩?萧玉珩!你快醒醒!”
叶归荑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去推榻上的萧玉珩。
却没想到身后洒下了一片阴影。
接着,便是破空挥下的木棒。
叶归荑无声地倒下,正倒在了萧玉珩的怀中。
身后之人冷笑一声,将叶归荑抬上了床榻。
接着便去解她的衣裳。
……
“走水了!”
“快来人!走水了!”
此起彼伏的呼声穿过府宅,传遍了整个齐府。
黄翡看到了火光不由得大惊。
她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孙氏和齐修远都被惊动。
孙氏在齐修远的搀扶下赶来了栖迟院,不由大惊失色,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早有侍女前来禀告。
“回禀老夫人,是表少爷和白大姑娘在一处,两人不慎打翻了蜡烛,点燃了床上的纱帐,这才走了水。”
一番话没说什么,却已足够旁人浮想联翩。
孤男寡女,还打翻了蜡烛,点燃的还是床帐。
那这两人方才是在做什么呢?
黄翡当即变了脸色。
她怒喝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齐修远盯着门,薄唇紧抿。
“都看什么呢?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