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回 观察者内战初爆发 共生派求援地球
第一节 星牒宣战 实验派发最后通牒
时维孟春，东风解冻，圣山之阳的积雪渐融，化作溪流潺潺汇入轮回池。池畔新栽的垂柳已抽嫩芽，与各族意识体的欢声笑语相映，一派平和景象。吕蒙正与陆逊克隆青年修订《星尘盟约》增补条款，忽闻天际传来沉闷的嗡鸣，如百万蜂群振翅，初时微弱，转瞬便震得亭台楼阁簌簌发抖。
“是星舰！”了望兵奔上共生殿高台，声嘶力竭地呼喊，“好多星舰！正向地球飞来！”众人奔至殿外，只见东南天际裂开道银白缝隙，无数星舰如蝗虫过境，舰身漆黑如墨，舰首镶嵌着独眼状的标志——正是观察者“实验派”的旗舰“星尘主舰”及其护航舰队。
为首的星尘主舰体长千丈，如悬浮的山峦，舰身符文流转，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寒意。未等地球舰队升空拦截，一道紫黑色光束从主舰射出，在圣山上空炸开，化作一行巨大的古篆：“限地球三日内交出初始契约及共生派余孽，否则视为同谋，夷为星尘。”
字迹如血，透着刺骨的杀意。蛮族巫祝捧着龟甲，甲片已裂作数块，颤声道：“此乃‘湮灭之文’，观察者实验派向来言出必行！当年有个‘绿晶文明’不愿接受淘汰，便被他们用意识炮轰成了星云！”陆逊克隆青年面色凝重：“看来他们已彻底撕毁伪装，要以武力推行‘淘汰制’了。”
吕蒙望着那行凶戾的文字，指尖因紧握陆逊手稿而泛白。手稿上“共存共荣”四字似有感应，微微发烫。他转身对亲卫道：“速联曹昂舰队与魏延守土营，通报险情。”又对各族使者道：“诸位不必惊慌，地球虽弱，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消息传至太阳系外围，曹昂的“新·铁壁号”正率舰队巡逻，闻报当即调转航向，舰桥内气氛凝重如铁。张辽指着星图上星尘主舰的位置：“此舰火力远超我军最强星舰，其‘意识湮灭炮’能直接瓦解意识核心，不可硬拼。”曹昂却紧攥腰间金箍金纹，金纹因感应到敌意而发烫：“硬拼虽难，却也不能让他们踏近地球半步！传我令，舰队列‘北斗阵’，死守柯伊伯带！”
圣山地下防御工事内，魏延正与马钧调试地脉能量网。得知星尘主舰压境，他一拳砸在控制台，裂山刀呛然出鞘：“这群域外蛮夷，真当我地球无人！马先生，能否将地脉能量导入星尘防护罩？”马钧盯着能量仪表盘，额头冒汗：“理论上可行，但需各族意识同步共振，稍有差池便会引地脉反噬。”魏延道：“那就让他们看看，地球意识拧成一股绳，能有多硬！”
三日内，地球如临大敌。曹昂舰队在柯伊伯带布下星雷阵，舰炮充能待发；魏延组织守土族与克隆兵，在地脉节点处结阵，准备引能量护罩；吕蒙则坐镇圣山，联络银河系所有签署盟约的文明，请求支援。星尘主舰却按兵不动，只是悬在近地轨道，如猫戏老鼠般，享受着猎物临死前的恐慌。
第三日黎明，星尘主舰再次射来光束，文字愈发狰狞：“最后时辰，降者不杀。”吕蒙登上共生碑顶，对着星舰方向朗声道：“地球万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战便战，何需多言！”话音未落，手稿忽然腾空而起，化作金光融入共生碑，碑上“所有意识生而平等”的古字爆发出万丈光芒，竟将光束震退三分。
舰桥上，实验派首领卡隆望着光幕中吕蒙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愚昧的碳基生物，便让你们见识一下，反抗‘淘汰法则’的下场。”他抬手按下武器控制台，星尘主舰的独眼标志开始发光，积蓄着毁灭的能量。
第二节 残舰求援 共生派携密报奔逃
就在星尘主舰能量即将蓄满之际，西南天际忽然出现三艘残破的星舰，舰身布满弹孔，冒着黑烟，如受伤的孤雁般冲向地球防线。为首的星舰发出微弱的信号，竟是归航者舰队的识别码。曹昂见状，急令：“打开缺口，放他们进来！”
三艘星舰穿过地球防御网，在圣山上空迫降，舱门打开，索恩伦理官带着十余名共生派观察者踉跄而出。他们衣衫褴褛，不少人身上还渗着蓝色血液，显然经历了惨烈的厮杀。索恩见到吕蒙，扑通跪倒，声音嘶哑：“吕将军，救……救救银河系的生灵！”
吕蒙扶起他，见其左臂已被能量武器灼伤，露出金属骨骼，惊道：“索恩大人，发生了何事？”索恩咳着血，断断续续道：“实验派……已向全银河系的‘实验场’宣战……他们掌握了‘意识湮灭炮’的终极形态，能一次性抹除整个文明的意识，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留下！”
此言如惊雷炸响，众人皆面色煞白。陆逊克隆青年颤声道：“绿晶文明……便是被这炮毁灭的？”索恩点头，眼中流出血泪：“绿晶只是开始。我们试图阻止，却被他们污蔑为叛乱，星舰被击毁大半，若不是莉娜拼死掩护，我等早已化作星尘。”
他从怀中取出块水晶存储器，递与吕蒙：“这里面是实验派的作战计划，他们要在三个月内‘清理’所有不服从淘汰制的文明，地球因持有初始契约，被列为首要目标。湮灭炮的核心弱点……也在里面。”马钧接过存储器，接入控制台，光幕上顿时浮现出复杂的图纸与数据，其中湮灭炮的结构图触目惊心——炮身由千万个意识晶体组成，能吸收恒星能量，转化为湮灭光束。
“弱点在能量转换核心。”马钧指着图纸上的红点，“这里用的是‘不稳定晶体’，若受到特定频率的意识波冲击，便会自爆。”魏延皱眉：“特定频率？”索恩道：“需以‘多元意识共振’产生的波频，单一意识无法触发。这正是实验派最忌惮的——他们信奉单一化，根本无法理解多元共振的力量。”
此时，星尘主舰发来最后通牒，光束中竟映出莉娜被囚禁的影像——她被能量链锁在刑架上，面色苍白，却仍对着镜头喊道：“不要管我！守住盟约！”卡隆的声音如冰锥刺入人心：“共生派余孽在此，交不交契约，给你们半刻钟考虑。”
曹昂的通讯恰在此时接入，他的声音带着怒火：“文长，子明，某意救莉娜！她为地球传递多少次情报，不能见死不救！”魏延却道：“文长不可！此乃陷阱，他们就是想引我军主力出战，趁机毁约！”吕蒙沉思片刻，道：“莉娜要救，契约更要守。可分兵两路，一路佯攻吸引注意力，一路趁乱救人。”
索恩急道：“万万不可！实验派设下了‘意识陷阱’，一旦靠近主舰，意识便会被其控制。我等逃出来时，已有三名弟兄被同化，成了他们的傀儡。”他望着众人，眼中充满绝望，“如今能与实验派抗衡的，唯有地球的多元意识共振。求求你们，接纳那些不愿被淘汰的文明，给他们一条生路！”
圣山之上，各族使者齐聚共生殿，听闻实验派的暴行，皆义愤填膺。硅基族代表道：“我族愿开放所有晶体矿，助地球升级防护罩！”风语者首领道：“我等愿以意识为引，增强共振频率！”克隆人青年们更是请战：“愿为诱饵，诱敌深入！”
吕蒙望着群情激昂的众人，又看看手中的水晶存储器，忽然想起陆逊手稿上的一句话：“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他朗声道：“地球虽弱，却有容乃大之量。传我令，向全银河系开放避难通道！”
第三节 三英会商 定策略不介入内战
夜幕降临，地球三处核心据点的全息通讯同时亮起，曹昂的舰队指挥室、吕蒙的圣山共生殿、魏延的地脉控制中心，通过地脉能量网连成一片虚拟空间。三人隔空相对，神色皆凝重如铁，虚拟沙盘上，星尘主舰与地球防御网的态势图清晰可见。
“子明欲开放避难通道，某举双手赞成。”曹昂率先开口，指尖在沙盘上划过避难航线，“但需派舰队护航，否则实验派定会半路截杀。柯伊伯带的星雷阵可暂时阻挡，却撑不了七日。”魏延却摇头：“护航舰队兵力不足，我军主力若分兵，圣山防御便成空谈。依我看，当以地脉能量网为依托，将防护罩扩展至整个太阳系，来多少便护多少。”
吕蒙调出实验派的作战计划，指着其中“清理名单”道：“他们的目标不仅是地球，还有仙女座的‘蓝藻文明’、猎户座的‘铁蹄族’，这些都是签署盟约的文明。若我们只守地球，便是违背盟约精神。”曹昂皱眉：“难道要介入他们的内战？某虽不惧战，却也知我军实力不足，硬拼只会玉石俱焚。”
“非是介入内战，是守护选择共存的文明。”吕蒙目光坚定，“实验派要‘淘汰’异己，我们便护着这些‘异己’；他们要毁灭意识，我们便守着意识的火种。这不是帮共生派，是守住《星尘盟约》的底线。”魏延点头：“文长所言极是。可派少量精锐协助疏散，主力仍守地球，既不失道义，又保得根本。”
虚拟沙盘上，三人的标记不断移动、推演：曹昂舰队分兵三成，组成“护航队”，沿星尘航道接应避难文明；魏延将地脉能量网与星尘防护罩对接，扩展防御范围，重点守护地球与太阳系核心区；吕蒙则坐镇圣山，协调各族意识共振，维持防护罩能量输出，并联络更多文明加入抵抗。
“意识湮灭炮如何应对？”曹昂忧心忡忡，“此炮威力太大，防护罩未必能完全挡住。”马钧的全息影像突然接入，手中举着块闪烁的晶体：“某已根据索恩提供的弱点，研制出‘共振弹’，能干扰湮灭炮的能量核心。只是射程有限，需抵近发射。”
魏延道：“某愿率‘地脉突击队’，驾驶小型穿梭舰，利用地脉节点的能量波动隐藏行踪，伺机发射共振弹。”曹昂却道：“文长乃守土主帅，不可轻动。某麾下张辽将军，善长奇袭，可担此任。”张辽的影像当即出列：“某愿往！”
会商至深夜，策略终定。虚拟空间解散前，三人目光交汇，虽隔千万里，却心意相通。“记住，”吕蒙最后说道，“我们守的不是某个人、某个派，是‘共生’二字。”曹昂与魏延同时颔首，影像消散在虚拟空间中。
圣山共生殿，吕蒙将最终策略誊写在帛书上，以三族印信封存。陆逊手稿在旁微微发光，似在认可。他望向窗外，星尘主舰的独眼仍在黑暗中闪烁，却仿佛已不再那么可怖。因为他知道，今夜之后，地球不再是孤军奋战，无数渴望共存的意识，将汇聚成照亮星海的光。
舰队指挥室，曹昂将“护航队”将旗授予张辽，旗上“义”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记住，只护不攻，非到万不得已，不得与实验派主力交火。”张辽抱拳：“末将谨记！”
地脉控制中心，魏延与守土族巫祝们开始调试能量网，各族意识体按手印接入共振，地脉节点的光芒如串珠般亮起，将整个地球包裹在温暖的金光中。他抚摸着沙僧琉璃盏的碎片，轻声道：“沙和尚，当年你护着师父西行，今日我们护着万族避难，都是一个理。”
第四节 星盾护宇 开通道纳万族避难
次日黎明，地球的行动震惊了整个银河系。曹昂舰队的三成兵力组成的“护航队”，悬挂着《星尘盟约》的旗帜，突破柯伊伯带的封锁，沿星尘航道疾驰而去；地脉能量网全面启动，金色的防护罩从地球扩展至整个太阳系，如巨大的蛋壳，将一切恶意隔绝在外；圣山向全银河系发出广播，以万族语言宣告：“地球向所有选择共存的文明开放避难通道，防护罩内，众生平等。”
星尘主舰上，卡隆看着光幕中金色的防护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冷笑：“不自量力！启动第一波湮灭炮试射，让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舰首独眼亮起，一道紫黑色光束撕裂长空，直扑太阳系防护罩。
圣山指挥中心内，警报声刺耳欲聋。能量仪表盘上的指针瞬间跌至红色区域，防护罩剧烈震颤，符文闪烁不定。“撑住！”魏延怒吼着注入自身意识，守土族巫祝与各族意识体同时发力，地脉节点的光芒骤盛，防护罩上的裂痕竟缓缓愈合。光束撞在防护罩上，如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涟漪便消散无踪。
“成功了！”马钧欢呼雀跃，“共振频率刚好抵消了湮灭炮的能量！”魏延却不敢松懈：“这只是试射，真正的攻击还在后面。通知张辽，按计划行动。”
此时，张辽的护航队已与首批避难文明——蓝藻文明的舰队汇合。蓝藻人的星舰形似水泡，里面满载着绿色的意识体，他们因拒绝实验派的“基因改造计划”而被列为清理目标。“感谢地球仲裁者！”蓝藻首领的意识波传入张辽舰桥，“我们愿将‘光合作用技术’相赠，助你们增强防护罩能量。”
护航队护送着蓝藻舰队向太阳系返航，途中果然遭遇实验派的拦截舰队。张辽按曹昂指令，不与其恋战，启动星舰的“跃迁装置”，借助星尘航道的能量乱流摆脱追击。激战中，三艘蓝藻星舰被击毁，绿色的意识体融入星尘，却无一声哀嚎，只有平静的意识波传来：“告诉后来者，共存之道，值得守护。”
消息传回地球，各族意识体皆悲愤不已。吕蒙下令在轮回池畔立“万灵碑”，将所有为共存牺牲的文明之名刻于其上，日夜供奉。碑成之日，池面金光闪烁，那些牺牲的意识体虚影竟在池中显现，对着地球众人深深一揖，随后化作星光融入地脉，为防护罩注入新的能量。
七日内，源源不断的避难文明涌入太阳系防护罩：铁蹄族的骑兵星舰、晶灵族的琉璃飞船、甚至还有几个曾反对克隆人平权的光翼族分支，此刻也放下成见，前来避难。地球的地脉能量网虽负荷巨大，却在各族意识的共振下奇迹般地支撑着，金色的防护罩愈发璀璨，如银河系中一盏不灭的明灯。
星尘主舰上，卡隆望着光幕中日益壮大的避难队伍，面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低等文明”的地球，竟能凝聚起如此强大的力量。“启动所有湮灭炮，饱和攻击！”他怒吼着按下按钮，无数紫黑色光束如暴雨般射向太阳系。
圣山指挥中心内，能量仪表盘的指针疯狂跳动。魏延与各族意识体同时喷出鲜血，却仍死死支撑。就在防护罩即将崩溃之际，轮回池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先民意识核心与归位者初代意识的能量同时爆发，与地脉能量融为一体。金光所过之处，湮灭光束纷纷消散，太阳系防护罩上竟浮现出《星尘盟约》的全文，以万族文字书写，熠熠生辉。
“这是……”索恩望着光幕，眼中流下热泪，“是初始契约的力量！它在回应所有渴望共存的意识！”
遥远的星海深处，越来越多的文明收到地球的广播，他们有的派出舰队支援，有的送来能量晶体，有的则以自身意识远程共振，为防护罩注入力量。观察者内战的天平，在这一刻悄然倾斜。
圣山之上，吕蒙望着防护罩上闪耀的盟约文字，对陆逊克隆青年笑道：“伯言，你看，这宇宙终究是向往光明的。”青年点头，眼中泪光闪烁：“是啊，就像黑夜再长，也挡不住黎明。”
池畔的万灵碑在金光中微微发烫，新的名字仍在不断增加，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为共存牺牲的灵魂，也是一盏照亮未来的灯。地球的守护，才刚刚开始。